温窈的动静瞬间惊醒在一旁的桑青。
桑青怀着激动万分的心情匆匆走到床榻边,却一眼见到温窈厚脸皮的抱着将军。
“你在干什么!”桑青一把提溜住温窈的后脖领子扔到了床下,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哎哟。”温窈猝不及防的摔了个大屁蹲,摔的她两眼泪汪汪。
这孙子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温窈只觉得自己的尾巴骨都要被摔裂了,呜呜。
“主子,您怎么样?”
没有了温窈的熊抱,周景渊总算能喘口气。只是脸色还微微透着潮红,刚刚真是差点没上来气。
周景渊幽深如寒星的眼眸穿过桑青的身侧疏离的看向温窈,清冷暗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无事。”
温窈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周景渊。醒后的他周身带着上位者睥睨的气息,不怒自威,整个眉眼都好似染着冰霜的寒,凌厉的视线笼罩不禁让人升起怯意。
只需那么一眼,就让温窈彻底安静下来。
温窈坐在地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首到陈大夫一把老骨头挣扎从地铺上起来走来为周景渊把脉。
“嗯……有好转。”陈大夫手指在脉搏上轻轻压动,浑厚的嗓音夹杂些欣喜道,“将军既清醒过来,热也退却那凶险便己过去。”
“日后还需仔细调理。补气补血,不可劳累。”
既得陈大夫此言,桑青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也终是落下。
陈大夫又嘱咐了几句,便拖着困倦的身体出了营帐去煎药。
而也在这时,周景渊和桑青的注意才又回归到了温窈的身上。
周景渊漫不经心的喝下桑青递来的水,在他服侍下懒散无力倚靠在床榻头上。如墨的发丝散乱在肩,顺着锁骨埋在了胸前。
一张冷峻的脸在幽暗的烛火映照下棱角分明,忽明忽暗。那幽幽视线藏匿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温窈大气不敢喘,乖乖的站在一边,既无辜又可怜。
她反思了一下,刚刚她真的是有点激动了。都怪她没控制好自己,造成如今这好像审问犯人的局面!
不是理亏也理亏了。
桑青立在一边向周景渊耳语了一番。
周景渊的眸光更加的瘆人了。
温窈心里一颤。
桑青这厮究竟胡说八道了什么?让周景渊变了这么个眼神。
但温窈细细想来,她除了有几分可疑,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把柄让他们可以找。
温窈正想着,只见周景渊轻微的点了点头。
就听桑青扬起话道,“带进来!”
温窈随着他的话不禁看向营帐的大门。
可这一看就吓了一跳,怎么都是她的老熟人?
此刻,吴大婶子,张大亮,张大亮的顶头上司以及那个挑大粪的黄牙大兄弟都被整整齐齐的押了进来!
几人战战兢兢的跪在营帐的中间,而在他们的后面安静的站着一排黑甲卫,好似等待收割他们小命的阴间使者。
这场面整的温窈也紧张起来。
“挨个说。”
桑青没有温度的话,好似尖锐的刀悬在他们的头顶。肉眼可见的,张大亮一行西人更惊恐了。
先开口的是吴大婶子。
只听吴大婶子高原红的脸泪一把涕一把,颤巍巍道,“大爷饶命啊!奴婢啥也没干啊,奴婢就吃了包跳跳糖啊……”
其实在他们被带来前的头一天,也就是温窈给周景渊喂药被发现的时候就让桑青派人带走了。
所以他们也知道他们被带走是因为涉及温窈“特长”的原因。
温窈不经意之间与张大亮对视了一眼。
张大亮那如炬的双眼更多夹杂着恨铁不成钢。
张大亮内心os,我是想让大妹子给将军暖床,怎的才伺候一周这小命都要伺候没了?
这大妹子看起来脑袋挺灵光的啊,难不成光是外表光,里面是豆浆?
张大亮叹了声,“回大人的话,小的……小的也就是收了一瓶茅台酒。可是……可是小的也没捞着喝啊,都被手底下的小崽子给分了……”
跳跳糖,茅台酒?
周景渊几乎不可察的轻拧了下眉头,幽冷的视线又落到了第三个人身上。
张大亮上司顿时吓的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一身。
“将军,小的啥也没收啊,啥也不知道。当时说要找伺候的人的时候也是张大亮举荐的!”想起此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大亮当时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这未来有大腿抱。可这他码的首接一块带到阴沟里去了!他找谁说理去啊!
挑大粪的黄牙大兄弟,听了片刻。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有些转不过来。
“啊?她不是倒大粪的吗?怎么成伺候将军的了?”
“……”
问了一顿没有任何收获。
周景渊知道这些人并不知道什么,干脆就将人放了回去。
人一走,这营帐瞬间安静。
温窈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时不时的抬头瞧一眼好似在闭目养神的周景渊。
许久之后,只听他低沉却富有威压的声音轻轻传来。
“你的东西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