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因果烬燃
往生殿的青铜地砖在云昭脚下龟裂，暗金色液体从裂缝中涌出，凝成三百六十尊药师菩萨像。菩萨掌心托着的青铜灯盏突然亮起幽绿火焰，映得慕雨晴逐渐透明的身躯泛起诡异青芒。
"昭儿...接住渡厄杵......"慕雨晴残破的机械左眼突然离体飞出，嵌入云昭眉心。孩童白发倒竖，混沌道胎在头顶凝成青铜巨树，根系穿透虚空缠住正在消散的亡灵海冰棺。
玉衡的狂笑从每尊菩萨像口中传出："青阳老贼用三百年布局，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菩萨像突然融化，青铜液体中浮出十二名身披药袍的老者，他们心口插着的海棠枝正在疯长。
"药神谷十二药老？"云澈的藤剑斩断缠向云昭的根须，"你们不是百年前就......"
为首老者撕开药袍，露出胸腔内跳动的梵轮："青阳子用我们的命换你父子二人的混沌道胎，这笔买卖划算得很！"他指尖弹出一枚青铜丹丸，丹气触及冰棺的刹那，慕雨晴残留的右臂突然暴起掐住云昭咽喉。
"娘亲不要！"云昭瞳孔中的海棠印迸发青光。渡厄杵突然自主飞旋，杵尖刺入慕雨晴太阳穴，挑出半枚跳动的佛种。玄璃的碧血蛊从虚空钻出，啃噬佛种表面梵文："孩子，用净世咒逆转......"
往生殿穹顶突然塌陷，青铜巨门碎片如雨坠落。白芷的琉璃残躯在碎雨中重组，药香凝成银针暴雨："云澈，东南震位的药师像！"她的琉璃手指指向那尊独眼菩萨，菩萨掌心托着的正是青阳子失踪多年的本命剑魄。
云澈的藤剑突然软化，缠住云昭腰身甩向震位："昭儿，取剑！"十二药老同时结印，亡灵海水倒卷成壁。慕雨晴的残躯突然量子化，穿过水墙抓住剑魄："夫君...接住......"
剑魄入手的刹那，往生殿地砖浮现太虚剑宗护山大阵的阵纹。玉衡的青铜面具从阵眼浮出："想不到吧？你们脚下踩着的，正是剑冢地宫！"
"爹爹看上面！"云昭的渡厄杵指向穹顶裂缝。初代圣女的冰棺正在梵天轮中央融化，棺中飞出的青铜药典展开成星图，图中有颗星辰正与云昭的混沌道胎共鸣。
白芷的琉璃身躯突然爆裂，药香凝成锁链缠住十二药老："快！星图指向归墟灵枢！"玄璃的碧血蛊钻入云昭耳中，孩童突然口诵失传的巫族古咒。往生殿西壁的青铜经文离墙飞旋，在虚空组成《渡劫经》缺失的篇章。
玉衡的面具突然爬满根须："不...这不可能！"他的半张人脸在青铜下扭曲，"青阳子明明说......"
"他说净世需要牺牲？"云澈的剑魄突然燃起青焰，火焰中浮现青阳子剜取慕雨晴道胎的画面，"那今日，我便用这焚心焰了结因果！"
剑光贯穿玉衡眉心时，往生殿突然寂静。十二药老胸腔的海棠枝同时开花，花瓣裹着他们的神魂没入渡厄杵。云昭的白发突然褪回墨色，混沌道胎在星图中凝成钥匙形状："爹爹，娘亲在灵枢等我们......"
亡灵海冻结的浪尖轰然炸裂，青铜巨门碎片凝聚成舟。初代圣女的声音从星图深处传来："劫烬燃尽日，往生...即新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