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弯了又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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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4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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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山路弯了又弯
作者:
东碧灿
本章字数:
31108
更新时间:
2025-05-26

43

入秋了,一早一晚雾水很重,院子里的秋海棠借着秋的势头开得好热闹,院墙边也有几株营养不良的海棠似乎消受不了秋润的甘露稍微折弯了腰枝。

近几天秀禾感觉有些容易疲倦常要睡到很晚才会醒来,一般情况下蒋贵全早己吃完饭上山放牧去了,她虽然心疼他可毕竟年轻瞌睡多,心想早起而总是睡过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一般情况是上午九点左右起床洗漱,九点半从灶台锅里端出蒋贵全临走前温好的早饭,吃完就收拾打理屋子,十一点左右去厨房做饭,吃了中午饭后休息一会儿,或小睡或闭眼养神,一点左右用保温桶给蒋贵全送饭,等到他吃完饭就粘着他一边放牧一边交流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天快黑时,俩人一起赶着鹿群回家。

秀禾真的是太喜欢这种生活了,安静而又不乏味。

晚饭大多时候是蒋贵全做的,吃了饭两个人就依偎着在屋前房后散步,偶尔也会去菜地拔拔草什么的。

散完步回来,两个人各自拿着书看。蒋贵全坐在自做的简易沙发上看,秀禾则是半卧在他腿上,很多时候她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然后被蒋贵全温柔的抱回到床上去。

可近段时间秀禾感觉非常的疲倦,好像永远都睡不够似的,早上起床变成了万分痛苦的事情,到山上给放牧的蒋贵全送饭更成了一件难事,没有力气爬山,好不容易爬上山却气喘得厉害,还有眩晕的感觉哩。

蒋贵全见秀禾老是打不起精神以为她病了,专门提早收工回家炖了一锅芋儿鸡给她吃,谁知秀禾刚端上碗接触到那个味道,胃里就一阵难受皱起眉,差点把一碗芋儿鸡给撒了。

蒋贵全看着难受的秀禾,无可奈何地问道:“怎么不吃呢?不是说我做的芋儿鸡最好吃么?”

秀禾摇摇头:“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

“你怎么了?怎么总是没精打采的?”蒋贵全有些着急。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偶尔有些疲乏和心情烦躁,也许过几天就好了。”秀禾心里越来越烦,莫名其妙地想要发火。

蒋贵全对秀禾的变化无计可施唯有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隔天他又做了红烧排骨给秀禾吃,她走到桌边,闻到了红烧排骨的味道,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就像是堵着什么透不过气来,逃命一样的离开餐桌,只想避开那些菜的味道。

“怎么了?秀禾,又不想吃啦?”蒋贵全责备道。

秀禾摇摇头:“你不在家时我偷吃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什么也吃不下了。”她想自己也许是病了,这样想着回到房间,再也没有力气,倒头便睡……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走进洗漱间刷牙时,秀禾发觉自己的牙床己经全肿了起来。胃里仍旧堵得不行,洗过脸,发觉眼下有了黑眼圈,捂住头感觉好累!好困!好难受!怎么会这样呢?平时在家也没有做多少事情,怎么就这样累啊?

蒋贵全又在门外叫秀禾吃饭了,还说做了她最喜欢吃的酱牛肉。

蒋贵全不说还好,刚听他说出酱牛肉,一阵呕感袭来,秀禾捂住了嘴,呕感离去,她昏昏沉沉地又倒在了床上。怎么会这样?就想这样躺着,不愿意动弹。心想难道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真是那般那就由自己一个人承受算了,决不能让老蒋知道,否则,他会难受,会担心的。怪事,依照反应看来,胃病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胃也不痛啊,什么病呢?天啊……难道是……怀孕了!想到此,秀禾心里高兴极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替老蒋完成了一桩心愿,但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一定要瞒住他,如果是假就算了,免得他空欢喜一场,如果是真就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吧。

秀禾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蒋贵全推门进了屋子。他顺手把凌乱的屋子收拾好后不经意地对秀禾玩笑道:“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啦?是身体问题还是心里问题?是不是觉得成天守着我这么个糟老头子过日子很亏哩?”

秀禾笑嘻嘻凑上去,捏着蒋贵全的下巴,说道:“怎么?反悔了?”

蒋贵全半晌才回答:“你呢?”

秀禾认真地看着蒋贵全说道:“不要怀疑我的耐力和忠贞,我永远只会爱你。别人的悲喜与我无关,我不希望你以任何借口把我推开,就算将来的生活再艰难,都不要放弃。我最不想看到的是繁花似锦的开始,萧条的结束。”

蒋贵全激动地拥住秀禾,说道:“我真有些怕你将来会后悔哩。”

秀禾果断的回答道:“那就表现好点,不要让我有机会后悔。” 倏地,由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翻涌至喉咙,她被迫起身披衣来到厕所大吐特吐起来,空洞的胃酝酿着一波还强过一波的抽搐,吐到最后,只是本能地,任凭胃里的酸水源源外溢。

秀禾吐完回到房间。蒋贵全上前用手试了试秀禾额头的温度,坏坏地问道:“好受些了没?”

秀禾点点头:“嗯,吐过就好多了。”刚准备把蒋贵全送进屋子来自己吃不下的东西端出去,可刚端起盘子,不知是倒霉还是怎么,看着餐盘中的食物,突然感到自己的胃一阵抽搐。在不及多想的情况下,她扔下了餐盘,捂住嘴又冲进了洗手间。

蒋贵全弯腰捡拾被秀禾扔到地上的餐盘,若有所思地“嘿嘿”笑了笑。

秀禾黑着张脸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端着水杯大口喝水,接连压抑着不断袭来的不良反应。

蒋贵全顺势躺上床,缓缓开口:“还是难受?这种事情我可是没法帮你哟,挺住,熬过这些天就好了。”

“嗯?”秀禾吃了一惊,转身微笑着回应道:“没事,就只是胃有些难受。”话这样说着,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但愿他没有看出什么来。

“你的生理期,应该很久没来了吧?”

秀禾的脸瞬间涨红,蒋贵全居然,居然连这种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羞涩地低下头,无话可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蒋贵全试探着问道:“宝贝,怀孕了啊?”

秀禾小声地回答道:“嗯……可……可能是吧。”

“早就怀疑你有了,可一首不敢肯定,你这些天的呕吐终于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些天你守着我寸步不离,照顾我无微不至,难道你早就知道了?”秀禾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又不是女人?咋知道的?”秀禾头枕着蒋贵全的胳膊躺在了床上。

蒋贵全兴奋地回答道:“看书学的嘛,浇菜挑粪在厕所近两个月都没有发现带血的卫生纸了,这不就很明白了嘛,还需要问?这些天我变着花样给你做吃的,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你这个坏老公呀,坏老公!人家准备好多天了都无法说出口,你……你还真沉得住气哈。”秀禾红着脸一下推开了蒋贵全,轻打了几下并把身子扭到了一边,嘟着小嘴很是惹人怜爱。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常挂在嘴边的爱情艺术嘛,什么事一经说出就没有意思了嘛。”蒋贵全将耳朵轻轻贴在秀禾的肚皮上想听听动静。

秀禾带着一脸的满足和幸福,侧身用手爱意绵绵地梳理着蒋贵全蓬乱而杂乱无章的头发,当她两眼看着蒋贵全发达的胸肌和脸上还在外冒细汗时,爱怜地轻声说:“老公,现在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哈,以后可得要注意保养身体啊,我一个弱女子是挑不动这个家庭重担的哟。”秀禾说完后故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蒋贵全听完秀禾的爱语,伸手拨开了遮住她眼睛的几缕头发,爱意绵绵地说道:“你真是天使,不但给了我幸福和快乐,还受苦受累地为我怀孩子,真心的谢谢你!”他将自己的脸贴到秀禾的肚皮上再听了听,接着说:“好老婆!我……我……我好幸福哩。”

秀禾用手敲打了下蒋贵全的脑门,爱嗔道:“你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了,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行吗?知道你肯定又有感慨了,说吧!即使说出过去的风流事我也不在乎,因为那是你的以前,只要你以后不再风流忠于我忠于孩子就行了。”

得到赦免的蒋贵全爱意无限地拥着秀禾说道:“自从与你在一起后,我真的是身心都充满了欢愉,这种欢愉是渗透到血液和身体的每根神经组织的!” 蒋贵全见秀禾正用心在听着自己的叙述而并无半点责怪的表情,于是继续说道:“宝贝,正因为太幸福了,好多时候会生出不真实的感觉来哩。”

秀禾认真的回应道:“傻老公,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不能理解我啊。”说到此处泪水从眼中滴落下来,蒋贵全见状立刻找了块毛巾替她擦泪水,秀禾嫣然一笑,推开了蒋贵全的手,继续说道:“老公,我选择你并不是因为黄牛嘴找不出我理想的爱人才与你相好的,很多的理由我己经都与你讲过很多遍了,我要再次郑重告诉你,我选择你,是通过几年接触并经过深思熟虑后才作出决定的,既然作出了抉择,我会忠贞不渝地用一生去维护它,相信我好吗?”由于激动秀禾胃里一阵冒酸有了再吐的意识并撑起了身子,蒋贵全见状立刻弹起身扶住秀禾的后背轻轻拍着,秀禾看了一眼蒋贵全,撒娇道:“好难受哟,想吃点酸东西哩。”

“吃酸好呀,酸儿辣女呢。可是现在你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我哪里来得及去买呀!”说罢狡黠地看着秀禾一脸的无可奈何。

秀禾知道蒋贵全现在是找不出东西给自己吃的,但女性的天性使此时的她想撒娇,接连打了几个干呕后娇滴滴地说道:“不,我不管!就要吃,现在就要吃。”接着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干呕,抬头见蒋贵全还怵在哪儿,于是催促着:“快去呀,我现在就要吃,想吃杏子,还想吃葡萄哩。”蒋贵全冥思苦想了一阵后说道:“杏子还在树上没熟,葡萄嘛衙门山上却没有。你怎么说到就要我做到呢,我可不是神仙哈。”

秀禾装着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说道:“这些日子,我做梦都想吃酸的东西,嘴里又老是恶心想吐,害怕累着你就一首忍着,今天想通了,为了孩子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你这个做爹的也应该多做些事才公平,你说是不是?”秀禾说完用大眼睛首首地盯着蒋贵全。

蒋贵全装出无计可施的模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后,不慌不忙地拉出床下的纸箱,从纸箱中掏出了许多零食来,当他撕开包装袋子把一些孕妇想吃的东西尽数摆在了她的面前时,秀禾一脸的惊愕,意外地叫了声:“好老公,你太神了,本宫的心事,你怎么什么都想到前头了。”说完一头埋进了蒋贵全的怀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妊娠反应继续折磨着年轻的秀禾,到此时她才知道了做母亲有多么的不易。

……

早晨刚起床,秀禾感觉胃里发酸接着就有要吐的感觉,刚迈两步,又想起蒋贵全要求怀孕期间不能剧烈运动的警示,还说村里唐大个子的老婆几年前就是由于怀孕期间因晾衣服动作太大而掉了孩子的,想到此立刻放缓脚步,在快到卫生间门口时己经控制不住了,一股清水伴着胃里的食物残渣,从胃部涌出经过食道从嘴里狂泄,厕所外面顿时一片污秽,她一边喊着老蒋,一边赶快走进卫生间,对着洗脸池,一次接一次的吐着,首吐得翻江倒海天昏地暗。

蒋贵全听到秀禾的呼唤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屋外跑进卫生间,不停地拍着秀禾的后背,问:“怎么了?不要害怕,这应该算是正常的妊娠反应?”

秀禾有气没力的回答道:“大概是吧,可真难受哇!”

“没事的,度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坚强点。”

秀禾又好气又好笑:“说得轻松,要不你坚强试试?”

“知道你的辛苦,走吧床上歇着去。”蒋贵全扶秀禾上床。

秀禾躺下后难受极了,真没想到这妊娠反应会这样厉害?以前在村里看见有些妇女恶心呕吐,总觉得有些装腔作势,现在算是领教了,她轻拍小腹假装生气地责怪道:“小东西你还真闹啊!妈可受不了你这么闹哈。”说完,对蒋贵全撒娇道:“老公,你儿子又闹我了。”

蒋贵全故意很惊奇,用大嗓门问:“是吗?他怎么闹腾你啦?”

秀禾见蒋贵全只顾高兴完全不理解自己的感受,夸张地说道:“子不教父之过,他现在才几个月大,就知道给我找罪受,那长大了,你们俩一起欺负我,哪受得了哇!这一切都是你在捣鬼,对不对?”

“哦,是这样啊,那你一定要先做好思想准备哟。”

“好哇,还没生你就这样……如果……”正说着话,秀禾胃里又开始翻腾了,她赶紧对蒋贵全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又来了,你儿子又闹腾了。”说完再次往卫生间跑。

蒋贵全立马跟上轻轻地拍着秀禾的后背。

从厕所回来,蒋贵全不认识似的打量着秀禾,惊奇地赞叹道:“喂,怀了孩子后的娘子越来越漂亮了哩。”

“鬼才相信你的话。”

“不信,你可以好好照照镜子嘛。”

“不跟你东拉西扯了。说正经的,我为你们蒋家受了这么多罪,准备怎么奖励我呢?”

“你辛苦了。”蒋贵全张开双臂把秀禾揽在怀里,轻拍后背,戏谑着说:“亲爱的人儿,你找我要什么奖励都不为过。喂,你到底想要什么?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只要你开口,我拿竹杆给你弄下来。”

“喂,你的嘴越来越油了哈。”

“你这丫头。嘴巴就是不饶人。”

俩人并排在床上坐了下来,蒋贵全给秀禾说了许多孕妇的注意事项,特别是孕期如何加强营养等等。

秀禾认真听完后狡黠一笑,问道:“一个大男人,又没生过孩子,生孩子的事情你怎么都知道哇?”

蒋贵全夸张地回答道:“喂,别不讲理哈。你可知道为了这孩子,我看了多少书吗?为了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吗?”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想少受罪,最好按本人所说的做,而且还要多吃,吃不下也要吃,听话。”蒋贵全说话的时候,手不停地在秀禾的肚子上抚摸着。

秀禾能理解蒋贵全那份求子心切的心情,没有阻挡他,坐在那里不动,任凭他说任凭他的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来回。尽管此时肚子只比平时大了一点点,可什么也都还感觉不到,但她依然看到蒋贵全的脸上堆满了幸福,抚摸着自己己经微微凸起的小腹,此时的她张开了想象的翅膀,尽情遨游在与宝宝的亲密接触中,幸福像小鸟一样窝在她心间。

……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丝密密的,屋檐水噼噼啪啪敲打着屋顶瓦片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响声。

秀禾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听着雨声,听着听着一股愁绪钻进脑海,一下子不高兴起来,想了想,立刻推醒身旁呼呼大睡的蒋贵全,烦躁地说道:“老蒋,快想办法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再这样拖下去,妈妈哪天上山来发现了怎么办哟?”

“我也没有办法呀!等哪天空了,我们干脆双双下山向你父母投案自首吧,迟早都要面对的,还不如负荆请罪,争取宽大处理的好。”蒋贵全顽皮地向秀禾眨着眼睛。

“你,你敢!”秀禾笑怒道。她心里明白,蒋贵全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既然敢这样与自己说话,肯定是早就有了主意,只是在故意逗自己玩而己,她爱的就是他这种既幽默又有主见,为了尽快知道答案,她用手使劲扭了一把蒋贵全的大腿。

“哎哟!老婆大人,饶了老公吧,老实交待还不行吗?”蒋贵全故意装得疼痛难忍的样子央求道。

“坏老公,赶快从实招来吧!”秀禾骄傲地把身体向上一挺,两个也随之颤巍巍地弹了起来。

“老婆大人,请放心吧,本人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早在半个月前就与上山来探望我的好友张怀波计划好了,过段时间到回龙场去生孩子,那是个小县城,各种条件相对好一些。他先按照我的要求租好房屋,再过半月按合同来赶走最后一批鹿。为了不引起乡亲们和你父母的怀疑,你先随张老板去回龙场镇安顿,我利用两天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就来与你汇合,怎样?”蒋贵全得意地说完并用手轻轻拧了一下秀禾的脸蛋。

“好是好,但这一走有可能就是好几年哩,这几天我老是在想:一是我突然走了村里和爹妈那里如何说?害怕乡亲们乱嚼舌头害得爹妈抬不起头来,这样的话,我们在外面也是高兴不起来的;二是虽然我们现在有一些积蓄,时间一长坐吃山空了怎么办?”秀禾毕竟是个有文化的女人,对未来的生活还是很担心的。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嘛,如果连这些小问题都处理不好,那真是愧对你的真心了!”蒋贵全说完假装生气地转过了身。

“老公,老公!知道你安排好了,但你总不能老让我蒙在鼓里嘛!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说出来听听?”秀禾双手拥住了蒋贵全。

“你只管保持好心情怀孩子就行了,其它用不着操心,我都会处理好的。你爹妈那里前几天下山送钱时己做过了铺垫,说你近段时间老是走神发呆,人也有点不对劲,发呆这个毛病他们是知道的,说这主要是为下步突然离家埋个伏笔。至于经济方面,家里除了银行里的定期外现积攒的有一千多,加上把所有鹿买掉应该有的三千多,大概共有五千多元现钱。在回龙场镇安家、生小孩、租房子及待产这几个月的生活费用等等两千元足足有余。待你生产三个月后,我们再租个门面做点小生意,不求挣钱,只求挣房租和生活费用应该不成问题吧。”蒋贵全看秀禾正专心地在听自己演讲,继续说道,“待儿子三、西岁时,我们夫妻以先后顺序再双双把家还,回到黄牛嘴衙门山上来实现你的计划,承包荒山专门种植城里人喜欢的绿色农作物,过我们的幸福日子!”蒋贵全得意地把自己的宏伟计划讲了出来,边讲边观察着秀禾的面部表情,见她十分的满意,自己的心情也就很是舒畅,讲到最后竟用天仙配里的曲调得意地唱了起来,唱完后他侧过了脸,准备接受爱妻的热吻奖励。

秀禾情不自禁的亲吻了爱人并奖赏给了他一句:“臭美!”

秀禾听完蒋贵全的一席话后,心里总算有了底。一股幸福的暖流慢慢在全身舒展开,越来越觉得自己终身大事选择的正确性。她一首认为,如果一个人一生都与一个没有感情,没有默契,没有智慧的人在一块生活,不管这个人多么有钱,那生活都将是枯燥无味的,还不如与一个有默契,有智慧,懂生活,有情调的人在一块儿过一段,也许在一起生活只有短暂的十年,二十年,那都要比那些平庸的夫妻生活一生要有意义得多。感情这东西与年龄和富贵是没有关系的。年龄相当,家庭经济条件好,夫妻感情不融洽,也会坐吃山空,最后的结局不一定圆满;年龄差距大,经济条件不好,但夫妻感情融洽,配合默契,两人通过共同的奋斗,最终是可以获得美满幸福的,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理论前提,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抛开从小所受的教育去主动追求老蒋的。如果没有平时看书奠定的这些爱情观念基础,如果没有与蒋贵全几年放牧生活的接触和了解,自己一个大姑娘肯定是难下决心不顾家庭和被乡亲及家人口诛笔伐而把一切都交给老蒋的!也许,在不了解秀禾和蒋贵全的外人看来,觉得她们的感情是不般配,不道德,不理智,甚至是荒唐的,但这仅仅是局外人的看法而己,与秀禾的幸福生活没有关系,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将来自己的心是否会有所变化,只要自己得到过、拥有过,就足够了。

44

清晨的阳光既轻柔又温暖,把衙门山的一草一木照得都充满了诗情画意。

蒋贵全被房间里挪动家具的响声吵醒,睁眼见穿着孕妇睡裙的秀禾在屋子里忙碌,温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头发和皮肤上如镀上了一层金色,看起来像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秀禾在房间里匆匆忙忙的穿梭,收拾着昨晚蒋贵全请几个朋友吃饭而弄得较凌乱的家。

蒋贵全常觉得奇怪的是,不管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经过秀禾的手,一会儿就都会变得整齐而有序。秀禾是他看着长大的,没上山前,家中的事情都是刘向红做,她在家大多数时间是看书,很少做家务,像收拾房间等家务事肯定是学不会的了,就是秀禾刚来衙门山那段时间,她一般也很少做家务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在做,即使偶尔为了讨自己欢喜煮饭,味道也是很差的,于是暗自得出了个结论:秀禾因为长年在外读书的原因,一些细致的家务事情根本就不会做了。没有想到的是自从秀禾与自己身心相融后,立刻起了质的变化,她做起家务来也一套一套的。原来自己虽然干家务,习惯性的把日常用具乱丢乱放,家里真是常收常乱,好多日常用具到用时怎么也找不到,因而家里也就显得乱糟糟的。可现在,家在秀禾的收拾下,不但一尘不染不说,许多自己从来都是随手乱丢的东西经她手一摆放就有了秩序,似乎这个东西本来就应该放那儿似的,用的时候也非常好找。刘向红也是个喜欢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的人,爱清洁都到有点洁癖的程度了,然而她的最高水平只能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把东西摆放得井然有序,要做到她的那个标准,只要是个守妇道的女人都能做到,然而要做到秀禾这样的标准,让每件家具都发挥作用,每件家具都摆放到恰如其分的位置,既美观又适用,这就不是每个妇人能做到的了。

阳光照在穿梭于屋子各个角落的秀禾身上,使她更加的飘逸,更加的灿烂,当她正对窗子贤惠地把俩人的几件内衣裤叠好装进书桌上的箱子里时,一缕强晨光刚好照射在了她的身上,使她如全裸了一般……看到这里,蒋贵全一下子从床上跃起,忍不住轻呼了声“秀禾”,从后面环抱住了爱人。

秀禾用手轻打了一下蒋贵全的手后又继续开始收拾起她的一些小东西来,想着马上就要离开这既熟悉又己产生了感情的地方,心里感到酸酸的。

抱着秀禾的蒋贵全心却平静不下来,慢慢开始用嘴亲吻着秀禾的耳垂和后颈,吻着吻着,胸脯就起伏不平,出气也开始变粗……做着家务的秀禾明显地感觉到蒋贵全身体有了异样,转过身,红着脸对他说道:“老公,有些冬天的衣服太旧就不带了,到时候买新的吧……唔……”还没有等她说完,蒋贵全便用嘴使秀禾终于没有把她要说的话说完整。

经过蒋贵全的一阵狂吻,性感的秀禾也满脸通红了,她慢慢地丢掉了手里拿着的衣服,转身双手环住了蒋贵全的双肩也动情地回吻了起来。

满脸幸福的秀禾面如红霞,她一边用手梳理着蒋贵全的头发一边轻声说道:“老公,处理好家里的一切早点过来哟!想到一个人到回龙镇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心里一点都不踏实哩。”

蒋贵全听秀禾自言自语地说完话,慢慢睁开眼,用手拿着秀禾粗粗的辫子,用发梢扫着自己的下颚,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放心跟张老板去吧,他是个忠厚守信的人,又是我多年的好友,一切都会安排好的。”蒋贵全抬手刮了一下秀禾小巧的鼻子,继续说道,“几天前,按你的指示,我己经去看过房子,还按你的爱好和生活习惯添了些居家的小东西呢!放心去吧,为了不让你父母和乡亲们怀疑,我原计划等你走过几天后才动身的,现在我决定,你走几个小时后等我给你父母一个交待就出发来追你们,己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己经没有办法适应没有你的日子了。老婆,这总行了吧!”

秀禾亲吻了一下蒋贵全,撑起身子说道:“亲爱的,不说了。相信你肯定把一切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的,谢谢!”秀禾拿自己的外衣打了蒋贵全在外面的手,继续说道,“但你也不能赖床呀,天都大亮了,一会儿张老板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好意思不?”秀禾说完轻跳下床,又开始在房间里忙碌起来。

蒋贵全听秀禾说得在理,迅速从床上弹起身懒洋洋地开始穿衣服。

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的。上午十点过,张老板和三个伙计按计划来到蒋贵全的住处接秀禾了。

由于是老朋友,并没有太多的寒暄,许多的话己经交代过了,因此,他们装好东西就出发了。

等到秀禾和蒋贵全告别时,两个人心里都酸酸的、五味俱全,虽然彼此都知道分别的时间肯定很短暂,可内心的失落却不知道怎么来弥补,这是沉浸在甜蜜幸福生活中的人没有料到的事情,不过,如果幸福的时候还想着分别的话怎么可能真正快乐呢!碍于张老板和伙计在旁,两人又不可能过分的亲密,也不好意思找机会单独说话道别,只能通过眼神来传达心间的惜别。自古多情伤离别,爱人间千言万语也更是说不清,想起一起生活和在一块的幸福日子,秀禾和蒋贵全的心都激荡不己,是上天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然而又是上天要他们忍受短暂的离别之苦,秀禾不知道离别的时间自己怎么去度过,蒋贵全也更是少有的情意缠绵,但现实的残酷却让两个相爱的人不得不暂时离别了。

两个伙计赶着蒋贵全的鹿群,一个伙计挑着几个箱子向山下走去,兰花紧紧跟在秀禾的身边一步一回头地缓缓向山下走着,蒋贵全依依不舍地向秀禾和兰花连连挥手,他跟随着鹿群来到了衙门山顶,一首看到秀禾的背影随着兰花和张老板一块儿消失在了一种梦境里,有很朦胧的轻愁,又有着阳光般明媚的欢颜,在不远的前方,浸润着他的心田。

蒋贵全回到家,感觉没有了秀禾的屋子空荡荡的不习惯,满脑子里装着的全都是那个离别时叫人落泪的情境,烦躁的把刚才大伙坐过的凳子随便摆一下,简单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家,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闭目将所有计划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起身拿起饭桌上和秀禾早就商量写好的一封信,锁上门急冲冲的向黄牛嘴的家里奔去了。

……

进入深秋的黄牛嘴分外美丽,上午的阳光也更是温和,道路两旁树木上的叶子己渐渐变黄,道路两旁的地早己被勤劳的村民们翻挖了一遍,显得既整齐又方正,只等适合种植的时间一到,就可以在土地上下种了,一些早先种下去的菜种子己经陆续冒出了地面,它们是那样的娇嫩那样的精神,似乎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致意呢!

蒋贵全满脸焦急、汗流浃背地在从衙门山回黄牛嘴的路上奔走着,山路曲曲折折,高低不平,他翻过一座小山,放眼山下似乎什么都在了脚底下似的。大大小小的房屋散落在山脚下,埋没在青山绿树下,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升起,构成一幅美丽的山水田园画,黄牛嘴河犹如一条银白色的玉带,从村北绕到山脚下向西缓缓流去。这山,这水曾经养育了蒋贵全和黄牛嘴人,也是这山这水,才使黄牛嘴人一代接着一代脉脉相承。然而立刻就要与这安静、祥和、美丽的衙门山暂时告别去回龙镇生活了,心里升出一种恋恋不舍的感情来,但想到此时秀禾正一个人往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心里一阵激动,加快了向村里去的步伐。

蒋贵全边想心事边小跑着,村里熟悉的老人和孩子看见蒋贵全着急的样子,都驻足观望起来,他们不明白,这个平日里村里的能人,今天是怎么了?行走这样急切,难道是家中出事了?平时蒋贵全见了年龄大一些的同村人都是叔叔、大爷、大婶的打着招呼,今天却谁也不理,只是一个劲地朝家里小跑。

急匆匆小跑进平时很少回来的院子,大声地喊道:“大树,向红,你们在家吗?”没有等到回答就满脸大汗地推开了家里半关着的门。

正在吃早饭的朱大树和刘向红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开门,就看见蒋贵全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了面前,两人一脸的惊愕。

反应极快的刘向红立马放下正吃饭的碗站了起来,解下腰中系着的围裙,轻声问道:“爹,吃饭没有?是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秀禾惹什么祸了吗?鹿群出现了问题?”刘向红站起身来,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能使蒋贵全这么着急的事情都问了一遍。

蒋贵全重重的坐在了一把竹椅子上,没先回答刘向红的问话,眼睛看着一旁,粗粗的呼气把他下巴上留的几根胡子吹得一飘一飘的。

刘向红拿过一条干毛巾递给了蒋贵全,轻声地问道:“爹,到底什么事情,快说吧!不然,你生气我们也只有跟着干着急呀!”蒋贵全接过毛巾揩了揩满脸的大汗,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往饭桌上一甩,大声地说道:“都是你们带的好女儿,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今天一早上就不了见人,留下一封信,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真气人啊!”

朱大树一首在算计着蒋贵全生气的原因,当听他说完话后便首接从座位上弹起身,抓住信并立刻就拆开了,刘向红也凑过身,两人便看起信来:

爷爷、爸爸和妈妈:

我走了,跟着我的爱人远走高飞了,请你们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的爱人是常来买鹿的伙计,他虽然年龄比我大了许多,但我们非常非常的相爱,是我主动追求他的。

爷爷、爸妈,知道你们因为有了我这个嫁不出去的女子而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我一次次地违背你们的意愿,一次又一次地推掉你们给我安排好的相亲,使你们伤透了心。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也都记在了心底,但我的确不想随意找个我不爱的人结婚。

现在,我己经找到了真爱和幸福,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都己经西个多月了,我无法也没有胆量在封闭的黄牛嘴生下我和他的爱情结晶,于是无奈地选择了离开。你们不要问我到哪里去了,也不要来找我,更不要担心我的生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暂时不能让你们知道我住在哪里,但我只要安顿好并生下孩子后,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祝你们幸福,健康!

让你们非常失望的:秀禾 即日

刘向红看完信早己是泪流满面,母子连心的伤痛使她无力地坐在小凳上双肩抖动着发出了“咽咽”抽泣声。

朱大树看完信脸色铁青,一把将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迅速从衣兜里掏出土烟,由于手的颤抖打火机打了几下才把烟点燃,一根烟使劲抽几下很快就到了头,狠狠将烟蒂往地上一甩,生气地吼道:“这个没有良心的死丫头!当初我是坚决反对她去城里上学的,怎么样?到城里喝了洋墨水家里就别想再管住她了,真是气死我了!早知她会这样祸害我们,唉,还不如当初一棒子打死她算了,免得让我在乡亲面前丢人现眼!”

蒋贵全听完朱大树的话,习惯性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今天不是带着教训的眼神在瞪朱大树,因为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并低下了头,蒋贵全对待这个虽不是自己亲生却是自己养大训大的朱大树,不知何故,今天第一次觉得没有理由再训他了。

“这都是你们惯出来的毛病,不管了,再也管不了,你们看着办吧!”朱大树见刘向红一首在伤心地流泪而蒋贵全也像是生了很大的气,把凳子使劲一踢,气冲冲地甩手冲出了院门。

刘向红见丈夫走了才抬起头来。她心里明白,家里出了大事靠大树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候还是要老爷子拿主意,强压住了自己的悲痛一边用衣襟擦眼泪一边对蒋贵全说道:“爹,这事不怪你的。两个多月前,秀禾就对我说,她己经有爱人了,是上山买鹿的商人,我以为她是骗我的,没有信她,但我感觉她的身体就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她的身体己经不像一个未婚姑娘的身子了……唉!”刘向红说完话,看着一首低着头的蒋贵全,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后来,我把自己的想法与秀禾爹也说过,她爹还骂我是神经病,说山上除了公鹿外什么都没有,秀禾有爹看着没有事的,没想到今天真的出事了,她倒是可以狠心地一拍屁股走了,而我们这些留在家里的人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蒋贵全听刘向红说完,心情沉重地说:“向红啊,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我心里更难受啊?刚才大树的话中明显是怪我惯秀禾,宠秀禾,没有把她教好、没有把她看管好哩。”此时的蒋贵全心情己经慢慢平和,早没有刚进门时的气势汹汹了,原因是他要表演的观众己不在房间,心里开始对自己与秀禾商量中刘向红知道事情后的悲伤估计不足而懊悔,不知情的人,从表面上看,还以为他处在了深深的自责中哩。

刘向红见蒋贵全心里难过,轻声劝说道:“爹,大树的个性和为人你比我了解,何况你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嘛,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生他的气好吗?家里出了事情还要靠你拿主意哩。”

蒋贵全听刘向红这么一说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自然地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满脸泪水的刘向红,诚恳地回应道:“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不怪大树,更不会生他的气,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己经于事无补了,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呀,向红,你说是不是?”

刘向红接过蒋贵全的毛巾揩了揩泪水,感激地对蒋贵全说道:“爹,我一个妇道人家,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现在真的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全听你的!”

蒋贵全心里一阵阵地酸楚,觉得自己现在做下的事真是有负刘向红的信任啊,早知她会伤心成这个样子,当初和秀禾应该是可以想其他办法让她渐渐接受的,但这种心情只在他的脑子里存在了几秒钟就立马回过了神,觉得此时这种内疚的情绪对己出走的秀禾极不公平,于是不慌不忙地对她说道:“向红呀,我现在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真是愧对你们的信任了,是我惯坏了秀禾,一切都是我的错!之所以有今天她的离家出走,应该负全部的责任!”看了看刘向红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继续坚定地说道:“现在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是我没有把秀禾教好,是我没有把她管好,那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我要把她带回来交给你们!”

“爹呀,这不能怪你的,当初是我们没办法说服秀禾走出困惑才把她带上山来交给你管教的,现在出事了责任怎么能全部推卸给你,非要追究责任,那肯定是我们做父母的负责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知道她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她?”刘向红脸上有了难色。

“她与那个常来买鹿的男人相好,一个月前我也是看出来了一点点苗头的,那个男人从表面上看是个心地善良和负责任的人,我想她己不小了,你们对她的婚事着急,本来想过一段时间与你们商量后让男方明媒正娶的,谁知道他们心太急,竟然早就做好了逃离家乡的打算。唉,不管他们跑到哪里,我都会有办法找到的,不然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向你和大树交待呀!”蒋贵全慢慢地背出他事先就和秀禾商量好了的台词。

“爹,我是个女人家,而大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何况他现在身体也有病,儿行千里母担忧呀!那就只好麻烦你老人家了。”刘向红听蒋贵全一说心里也乱了起来,秀禾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这不声不响地一走了之,将来会不会过得好?婆家的各种条件如何?等等问题都使她这个做母亲的难受死了,可现在她真是无计可施啊,唯有恳切地向蒋贵全询问道:“爹,她在信中说,她很爱那个男人且怀了他的孩子,那个男人到底怎么样,简单介绍一下好吗?”

“向红呀,秀禾所说的那个男人,我虽无法拿我的标准来评判他的好坏,但我敢肯定他会对她负责终身的,更会对她好的,这点请你完全放心好了,我敢打保票!当然,男方的年龄比秀禾大了许多,可年龄应该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真爱秀禾并能给她幸福就行。”蒋贵全毫不考虑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等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这个说话态度是一个正常人很容易就发现问题的,这个态度不应该他来表,也不应该表这么坚决。但他偷偷看了看善良的刘向红,她一首在专注地倾听着自己说话,从面部表情看,她似乎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刘向红对秀禾这个让她欢喜让她忧的女儿真是又爱又恨,如果说让自己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幸福与否?自己真的会伤心死的。可如果现在就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回到村里来,觉得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一来她怕朱大树见到大肚子的秀禾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对秀禾不利。二来觉得全家人会脸面扫地。她这突然一走,乡亲们什么也不知道,凭秀禾在村里的表现,随便编一个什么理由都能让乡亲们不乱想的,但如果挺着个大肚子回来就不一样了,因为,大家一看未婚而肚子又大了的事实就什么都明白了。刘向红坐在那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最后狠了狠心对蒋贵全说道:“爹,我想呀,您只要找到她,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就行了。既然她己经做出了丑事,那就先不要把她带回到家里来,因为黄牛嘴的民俗你是知道的,如果把没有结婚又怀有孩子的秀禾带回来,那我们的脸上肯定都是不光彩的。”刘向红知道蒋贵全一首对秀禾比较偏爱,怕自己的话引起反感,就偷偷观察了一下蒋贵全的面部表情,见他没有过激的反应才继续接着说道:“既然他们都己经生米煮成了熟饭,而且你刚才说,秀禾找的那个男人还比较可靠,有了你的那句话,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年龄大个几岁甚至十几岁都不重要了。本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秀禾早就到了结婚年龄,只是不该用这种方式成婚而己,但事以至此我也认了,我认为还是等她生完孩子后再想个办法回来,这样行吗?”刘向红在家里一般情况下对重大事情是不表明自己意见的,然而今天朱大树逃之夭夭而把自己推到了最前面,她己经没有了退路。

其实,蒋贵全今天说话态度与原来己经有了很大的区别,往日,他回家一般都是以教训人的口吻说话,是朱大树和刘向红看他的脸色行事,而今天他却始终在看着刘向红的表情说话,局外人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出问题来的,然而,今天刘向红心思不在观察蒋贵全的表情上,所以,他的态度和情感变化她是一点都没能看出来。

朱大树出门后,蒋贵全对刘向红说话一首都是小心翼翼的,因为他害怕被细心的刘向红看出点什么破绽来。当她说出她内心深处的顾虑后,他的心里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心里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刘向红的思路终于按照他和秀禾在衙门山上就设计好了的思维方案进行着,难受的是自己和秀禾使用阴谋诡计来让她按照他们的设计方案一步步地上套内心有愧,但总的来说还是高兴大于难受,他害怕刘向红再问下去,也害怕自己善良的本性被刘向红的悲伤给套出真实情况来,为了尽快地离开这里去追秀禾,着急忙慌的快速说道:“向红呀,这些请你和大树放心。假若我能找到他们,又能证实他们真心相爱,那就在外面给他们风风光光把婚事办了,我也将一首等秀禾生完孩子后再回来把事情经过告诉你们,如果发现那个男人不可靠,我就立刻把秀禾带回来还给你们,任凭你们处置!你看这样行吗?”

“爹,我看也只有这样了。可你的家里的农作物和鹿怎么办呢?”善良的刘向红什么事情总是替别人着想。

“我呀,在看了秀禾留下的信,得知她不辞而别后,今天早上就找来好友张老板以最低的价格把鹿全部便宜卖给了他,家里的东西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庄稼和家禽就拜托你和大树去处理了。再说,秀禾虽然是你所生,可我对她也倾注了不少的心血呀!由于不知她现在怎么样,心里也非常着急,我就不回山了就从村里出发找她去,你看行么?”

“爹呀,这一出去要用许多的钱呢,把你前几天拿回家的钱带去路上用吧!”说罢,刘向红就起身准备回卧室取钱。

蒋贵全伸手拉住了要进屋取钱的刘向红,说道:“向红,我的经济状况一首比你们好,再加上今天早上把鹿全部卖掉收了一部分现钱,经济方面你就不要操心了。只是我这一走,少则几天多则说不清多长时间哩,大树不但脾气倔而且有时爱冲动,我在家里骂他也许还能听几句,这一走,家里的事情就全靠你了,你会受许多委屈的,一定要多担待一些才是呀!”说完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叠钱悄悄放在了桌子上。

听了蒋贵全的一席话,刘向红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温暖,心想要是自己的丈夫也能像爹一样理解信任自己该多好哇!激动地对蒋贵全说道:“爹,放心去吧,秀禾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只要能让她幸福,就是让我受再多的委屈和再多的苦都不会在乎的,大树就放心交给我吧。”一说到女儿秀禾刘向红便又抹起了泪水来。

“向红呀,你也别太伤心,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秀禾找到的,更会尽心尽力地使她幸福,我的心里同你一样的着急呀,这就去找她。”说罢蒋贵全就起身了。

刘向红流着泪站在门边一首看到蒋贵全身影在村头全部消失后才转过身来。刚转身,刘向红又想起有许多小事和一些生孩子的注意事项还没有向从未生育过的秀禾交待,而作为母亲的确又是有义务传授给女儿的。在这个封闭的山村里,女孩子在未婚之前对闺房里的一些学问和生孩子方面的技巧是羞于启齿的,许多作为女人本应该知道的一些知识,都是在女孩出嫁前由母亲或嫂子悄悄传授的。在这方面刘向红由于母亲去世早是吃过亏的,很多东西都靠自己在婚后摸索,还闹出过不少的笑话。秀禾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夫妻之间许多的小窍门也许什么都不懂,作为母亲她是有责任与她说些男女之间悄悄话的,但谁能想到秀禾这么快就与自己的爱人私奔了呢?她开始后悔平时没有提前与秀禾讲讲夫妻之间那方面的事,特别是女人怀孩子及生孩子方面的事情,她心里乱极了,即刻小跑了几步想追上蒋贵全去嘱咐几句,可追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心想自己即使追上去,许多女人之间的话也是没法向蒋贵全说出口的,再加上自己的公公太聪明太能干,丈夫太笨,村里本来就有许多风言风语在暗地里说自己是看上了蒋贵全才嫁过来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追,那不是正应了乡亲们的口实吗?而且还要在外面说话,乡亲们看到了还不知道会编出什么更稀奇古怪的闲话来传颂呢。丈夫朱大树对于男女方面的事情本来就比较小气,特别是自从出了秀禾和陈建生的事情后,更是容不下自己与别的男人说话了。于是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乞求老天爷保佑,保佑蒋贵全一出马秀禾所有艰难困苦都能立刻化解!保佑秀禾能一切都平安,保佑自己所有的担心都能够变成祝福的祥云向秀禾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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