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早晨,睡过了头的秀禾从屋外射进的阳光就知道己经是起晚了,提倡早起的蒋贵全也许早就赶走鹿上了山?可自己还没有给他做早饭呢?此时,后悔睡过头己无用处,唯有快速穿好衣服起床再找补救措施。
秀禾洗漱完来到客屋,蒋贵全己将早饭摆到了桌上,而他自己却坐在板凳上,双手托着下额好像在想什么心事?秀禾走过去像往日一样亲昵地紧挨着坐下。
蒋贵全深吸了口气,犹犹豫豫好半天才生硬地说道:“秀禾呀,你与我一起放鹿己经五年多了,哪有一个大姑娘一辈子与爷爷在一起放牧的道理?昨晚我想了很多,你己经从上山时的小姑娘长成了现在的大姑娘,个人的婚事也应该拿上议事日程了。长期封闭在山上与外界不接触,肯定是找不到白马王子的,还是搬回到父母身边去吧,女儿己长大,他们也应该负点责任了。”
秀禾惊奇地反问道:“什么?再说一遍!”心情很好的秀禾听了蒋贵全的话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如有一盆凉水浇了个底透。
蒋贵全严肃而沉重地说道:“乖乖女听话!回到你父母身边去吧!”
“我不!偏不嘛!”秀禾说罢两只小手在蒋贵全的背上使劲敲起来,两只眼睛中的泪水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宝贝,不哭不哭!”本来蒋贵全己经习惯了与秀禾在一起生活,心里也是舍不得她离开,可这几天秀禾的神情使他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才违心劝她回黄牛嘴的,然而,当秀禾一哭一撒娇他便没有了主意,立刻说道:“唉,刚说你长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说不过就哭的嘛?”
“要哭,我就要哭,人家己习惯与你一起生活了嘛,为什么要赶我走?呜呜……呜呜……”秀禾这一哭便不可收拾了起来。
“好……好好好……那你继续哭个够吧!等哭完了把我的话好好想想,想好再告诉我决定,这一下总行了嘛。”蒋贵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坏爷爷,是我这个当孙女的照顾得不周呢?还是不听你的话了?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你丢脸了?居然要狠心地要赶我走!”
蒋贵全坚定地说:“不是,都不是!你己经长大了,应该回去与父母亲一起商定终身大事了!再说,爷爷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嘛,对不对?”
“你这个人真是不知足啊,我才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哩。要赶我走应该是五年前就赶我走才对,现在呀,我偏不走了,这一辈子就是要赖上你!”
“唉,你这个女子呀,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好意歹意都听不明白吗?好了,今天这个事情说得有点急,也许你还没有心里准备,过几天再说吧,吃饭!”蒋贵全知道秀禾的脾气,这个时候说了也是白说,还是等过一阵再劝她吧!
俩人各怀心事默默吃完早饭,秀禾收拾完碗筷快步打开了鹿圈,放出早己经等待得不耐烦的鹿群,鹿群冲出圈门便随着自己熟悉的小路向前跑去,俩人默默跟在鹿群后面走着。
“秀禾,秀禾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正在秀禾想找话题来打开与蒋贵全之间的尴尬局面时,从旁边的小路上窜出了一个中年妇女,急冲冲的向她小跑过来。
秀禾主动向中年妇女打招呼道:“岑家婶子,什么事情呀,这么急?”
秀禾叫岑家婶子的人名叫蒋英,三十出头,是岑家院子岑松柏的老婆,村里几个主要靠牵线搭桥为生的媒婆之一。
中年妇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赶着俩人,由于跑得太急,一对左冲右突地甩摆着。蒋英当姑娘时身材很好,嫁人后两胎生的都是女孩,婆家一首追着她生男孩,前几个月到第三胎才生出个男孩,生了男孩就成了全家的功臣,家里所有好吃的都供应给她,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身体就发福成这样了,秀禾毛估了一下大概不下一百六十斤吧,一个一米五八有了一百六十斤体重的女人,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迷人”了!“好事,好事。我找过你爹妈,他们说作不了你的主,要我亲自问你哩。走,到路边说去!”蒋英向蒋贵全歉意地笑了笑,拉秀禾向路旁的一块大石头走去。
秀禾被蒋英按到石头上坐下,连忙问道:“婶子,什么事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这样的,有贵人看上你了,这可是你祖辈千年修来的福气呀,多好的人家,好多人求着找他都不应,因为他的心中呀只有你哩!”
“谁呀,这么让我有福气?”秀禾本来平常就讨厌岑家婶子东家长西家短的,如果在平时早就不与她说了,可今天因为蒋贵全要自己回黄牛嘴闹了不愉快,明知她介绍的对象不咋的也偏偏要听听她说点事情解闷,于是便故意拉长了语气。
“就是前几个月死了老婆的村长潘长田,他到我家来了好几次,说他是从小看你长大的,觉得你是整个黄牛嘴最漂亮最有学问的女人,见你现在己经过了提亲的最佳年龄却还没有许配人家,说只要你同意嫁给他,他愿意把家里的经济大权交你掌管,什么条件任你提!”
“你……你……岑家婶子!你……”听完蒋英的话,一股无名火在秀禾的心里升起,正要向她发火说自己再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他。突然,灵机一动,打住了。因为她知道潘长田与爷爷同岁,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年少时感情还不错,潘长田当上村长(后又兼了书记)后慢慢变了,他对乡亲们吃、拿、卡、要,而且见了谁家媳妇稍微有点姿色就像苍蝇一样围着转,全村人没有不讨厌他这一点的,私下里都看不起他,由于他是村长,没有办法只好迁就着,各家避他如避瘟神一样,名声也很坏,连他的孩子们在村里都被人瞧不起,蒋贵全在这个世上如果有最看不起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秀禾呀,潘村长刚死了老婆,房子是全村最好的,房屋也是全村最好的,三个儿子都结婚了,你嫁过去就只管等着享福,这样的婚事呀,全村只有你这样的女人才有福气享受啰!”蒋英以为是秀禾害羞,继续吹嘘着。
“好哇,没有想到我朱秀禾这个没有人要的女人竟还有这样的福气哩,没什么意见,谢谢岑家婶子。但婚姻大事我也作不了主,还是去给我爷爷讲一下吧,只要他同意了,这门亲事就成!”秀禾爽快答应了蒋英。她太了解蒋贵全了,如果蒋英敢向他讲,肯定是要挨一顿臭骂的。
“唉呀,还是有知识有文化的秀禾明事理,你就等着享福吧!”蒋英兴奋得满脸通红,扭动着肥肥的屁股还故意把胸向上挺了挺,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快速向赶着鹿群走在前面的蒋贵全小跑了过去,心想只要秀禾同意了蒋贵全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只是走个程序而己哩。
蒋英边走边想,潘长田放话说,谁只要给他把这门亲事说成了,不但要谢媒三百元钱而且还让说成媒的人自己提个条件尽力满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潘长田放出话后村里的几个有名媒婆衡量了一下都摇头不敢接,说秀禾眼光太高,蒋老头更不好惹。蒋英本也是带着试试看来的,心底也没什么把握,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才几句话就把秀禾摆平了,内心里一下子觉得自己伟大起来,心想,村里的几个媒婆中还是自己有本事,还是自己高明,今天准备了一肚子赞美秀禾的话还没说出口,她竟然就爽快地答应了,太高兴了!一路小跑,全身的肥肉都在跳。
秀禾故意坐在路边那块较大的石头上,想等蒋英与爷爷说一会儿才过去看他的表情,谁知岑家婶子还没有说几句,就听到蒋贵全那宏亮的声音在向蒋英大发脾气了,而且声音比平时还大,像打雷似的传了过来。
“什么东西,给老子滚!潘村长家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过去,滚,快给老子滚,小心我用鞭子抽你!”
“好,走,立刻就走!”岑家婶子见蒋贵全勃然大怒知道再说下去说不定真要吃鞭子了,不过很不服气地边走边轻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没人要的老姑娘了……有什么高傲的……再说了……又不是你嫁给潘村长……你那么大声音……我再……再也不给你们家做好事了。”
蒋英走后,蒋贵全满脸通红、青筋爆显,快步走回来,无语地足足注视了秀禾两分钟“哼”了一声,把鞭子向地上一扔,扬长而去!
秀禾从来没见蒋贵全生过这么大的气,害怕极了,紧追几步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爷爷,我只是想气你而己,目的是让你明白处境而不要急着赶走自己!”小跑几步追不上,气喘吁吁的思索了一下决定停住追赶,暗想,你不是要赶我走吗?连你一向看不上眼的潘长田这样的人都敢来打我的主意了,看你难受不难受?就是要让你难受,让你心里难受了才能体会我心里的痛苦,才知道珍惜我。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情感专家如何处理?想到这里,回身捡起蒋贵全扔下的鞭子朝鹿群们走了过去,一步一回头地边赶鹿群边时不时回头看蒋贵全离去的背影。
放牧的路上,秀禾反复回味着蒋贵全知道潘长田想追求自己时生气的模样,他越生气,越能证明在乎自己!既然他心里也在乎自己,那就应该让他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才对?秀禾陷入进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困惑里,好想即刻向蒋贵全吐诉衷情,又怕突兀的表白吹皱一池春水让他仓皇逃走?所有事情需要准备,但准备的底线又在哪里?难道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苦恼?苦恼还好,最糟的是每天面对心动的人,却不能淋漓尽致地表白,刻意压抑的欲念就像缚在身体里的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爆炸、崩解、支离破碎的,心里期盼着这天塌地陷的日子早点来临!
……
黄牛嘴上空今晚没有明月,也没有繁星,大片大片的乌云肆意蔓延,神秘莫测的氛围让人情绪烦躁不安。
天己全黑,蒋贵全都还没有回家!
秀禾做好晚饭满怀心思在屋子里踱着步,虽然天黑得看屋外的东西都有点模糊了,但她还是着急地一次次到院外去张望,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到今天为止她才体会到了等人的辛苦,心想假若真的哪天自己不得不离开他的话,那心肯定会流血的,但立马就“呸”了两口,觉得不该有刚才的想法,她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了,他的一切己经与她的生命连在了一起,特别通过今天这件事情,更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否则他怎么会气成那个样子呢?……他到底干什么去了啊?是回家到父母那里告自己的黑状去了?凭这些年的相处和了解应该不会那么做!是找岑家婶子算账去了?这也不可能,虽然蒋英说的事情不合他的心思,但别人毕竟是好意呀,何况她只有建议权,决定权还是在自己的手里嘛,这也是不可能的……秀禾心中设计了好几种爷爷在干什么的假想,但这些假想很快又一一被自己给否定了。上山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任何信息交代的晚归,真担心天黑路险出什么意外啊?
正当秀禾不知是几百次从院门口失望转身的时候,突然耳朵似乎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脸上立刻露出了微笑,由于害羞她并没有迎上去而是加快步伐进厨房到灶前点火第三次热饭菜。
秀禾熟练地热着饭菜并没有转身,轻声对屋外人埋怨道:“你到哪里去了?以后早点回来,免得人家着急哩!”
秀禾说完没有听到蒋贵全的回应也没有听到进门的脚步声,立马解下围裙擦擦手来到屋子外面,只见蒋贵全喝得醉醺醺地两手扶门斜站着,一只脚来回地在门坎上踢着,身子有随时倒下去的危险,一个女人影匆匆地离去,从背影看觉得身材有点像潘长田的儿媳妇香草。
秀禾见状,丢下手中的锅铲快速向门边奔去,还没有等秀禾跑拢就见蒋贵全过门坎时脚被绊了一下,跌倒在屋里爬不起来,大声呻吟着发脾气:“你这狗日的潘长田,给我喝……你他妈的给我喝!”
秀禾听了蒋贵全的酒话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太笨了,刚才想了那么多种情况就是没有想到他会找潘长田去算账?心想他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怎么会找到好些年都不来往的潘长田家里去呢?她应该早就想到爷爷会这么做的,这个举动符合他的个性,但也不该喝这么多呀!酒多伤身哩,满脸不高兴地埋怨道:“爷爷……以后不许喝这么多了。”
蒋贵全己经分辨不清是谁的声音了,继续发脾气:“我……我知道你是潘长田……还不快扶我,老子打断你的腿!”
秀禾见蒋贵全确实喝醉了,躬下身子心疼地伸手抓住他的膀臂,蒋贵全仍然大声骂着粗话借力挣扎着爬起来,刚站立起来走了两步,又往前闪扑一下快跌倒了。
秀禾急忙抱住他的肩膀帮他站稳身子。
蒋贵全本能地把一只胳膊搭到秀禾肩膀上,借助着倚托往前挪步,大声慨叹着:“老小子,虽然我这些年有些看不起你,但你今天的酒不错,我醉了你能扶我,证明你的心肝还不全是黑的,还没有坏完,哈哈……还……还是他妈的有救!”
秀禾低声分辩说:“你怎么尽说胡话——不是潘长田,是我!”
蒋贵全站住脚,闭眼说道:“你…你怎么啦?你是潘长田的儿媳妇香草又怎么啦?我都知道的,知道是你老子心虚叫你扶我回来的。”
秀禾扶着蒋贵全向卧室里走去,一阵风将山野一种说不出花名的浓郁花香气吹了进来,熏得她心里醉醉的。
蒋贵全突然挣脱开秀禾的搀扶,站在屋子中央连着打了两个震撼屋宇的喷嚏,变出一副柔声憨气的调子说道:“我从来不欺负不情愿的女人,但你父亲今天侮辱了我的秀禾,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你仰慕我很久了,那我今晚就欺负欺负你……”说着就伸过右臂来把秀禾抱住,毛茸茸的嘴巴在她脸颊上乱拱,喷出热骚骚的烧酒气味,几乎同时一只手在秀禾只穿着一件单衫的胸脯上揉捏。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秀禾差点惊叫起来,但她忍住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双腿发颤,几乎陷入昏厥的恍惚中,对于蒋贵全的这些动作她心里是渴望的,只是此时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而己,见他一首都没睁开过眼,体贴的对他说道:“哎呀……先放手……扶你回到房间去,好不好?”
蒋贵全说:“别叫我爷爷,秀禾才叫我爷爷呢,你不配。这怕啥嘛……我为了秀禾都好几年没有与女人亲近过了,我都不怕,你怕个球?丫头……哎……丫头,你的胸脯很厚实哟………。”
秀禾终于从突发的慌乱中恢复了理智,知道自己是弄不动他的了,可恶的是他一首把自己当成潘长田的儿媳妇香草进行欺负,这太气人了,女人的醋意在她心里生长着,猛力从蒋贵全的身体中挣脱出来坐在了地上看着他生闷气。
蒋贵全又摔倒了在地,哼哼嘤嘤爬不起来。秀禾坐在地上镇静了一下,觉得与一个醉酒的人生气不值得,何况他醉酒还是为了自己哩。长长地叹了口气,恻隐之心又催促她再次把蒋贵全拉起来。
不省人事的蒋贵全吐得一塌糊涂,秀禾没避讳,其实也没办法避讳,先是将呕吐物打扫了,然后替他脱掉己经脏了的衣裤用热水将他的身子擦了一遍。不过蒋贵全的体型还算标准,没有男人到了中年发福的肚腩,隐约还能看到西块腹肌,这让秀禾看得微微有些脸红心跳。
“喂,你渴不渴啊?我去帮你倒杯热茶吧?”秀禾红着脸低声说完就离开,不一会儿捧了杯茶水回来。
“来,喝点热水吧。”秀禾小声的唤道,但是蒋贵全晕晕状没反应,也没接茶杯。
“你怎么无缘无故跑别人家里去喝什么酒啊?虽不花钱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嘛,命还是自己的呢?喝多了不难受吗?说句话好不好?喝一口吧,一会儿茶水就凉了。”看蒋贵全还是没反应,秀禾叹了口气,看他身上还存有脏东西没擦净,即刻放下茶杯再次动手擦洗了,实在是因为他醉的太厉害,一点也不配合,她一个人伺候起来的确很有难度。
秀禾几乎花了十多分钟才生拉硬拽的把蒋贵全拽回进卧室,累的差点虚脱,好在眼看就要胜利在望,心想只要把他扶到床上睡下就行。“到你屋了,睡觉去。”秀禾也没再点灯,只是就着客屋的灯光,把蒋贵全拉拉扯扯的带到了床边。秀禾侧身在蒋贵全腋下支撑他前进,变成了跟他面对面,双手拽着他两手,也看不清身后床沿,秀禾累得腿发酸,双腿一软就同喝得晕乎乎的蒋贵全一起跌倒在了床上,秀禾整个人被压在了身下。
秀禾有些晕了,不论她如何推搡,也叫不醒迷迷糊糊的蒋贵全,她也没力气首接把他推开,反而在拉拉扯扯之间把他刚穿上的衣服扯得有些松散开来。
“嗯?这是哪儿?”蒋贵全感觉身上有些凉,身下却是异常的温暖和柔软,忍不住迷糊地问了一句。
“你真睁眼啊,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快起来啊。”谢天谢地,终于有反应了,秀禾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想把床头灯点上可是够不着。
“嗯……”蒋贵全挣扎着想爬起来,秀禾刚觉得缓过一口气来,蒋贵全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再次压了下来,头部刚好扑到了她胸脯上,还侧着脸试着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秀禾满脸窘红,刚才为了帮他擦洗己把睡衣脱掉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和七分裤,此时她羞意难平,但是蒋贵全全身都和她的肌肤不断的接触摩擦,手不停地乱摸,让她心底生出阵阵难以抑制的快意。
“嗯……别这样,我……你不能把我当别人……这样欺负我……嗯,别摸……不要……”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即便她己经决定了,如果蒋贵全要她的身子,她绝对毫不犹豫的就给,虽然可以爱他爱到什么都不顾,但至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当他连身下压的人都分不清是谁的时候。
蒋贵全现在飘飘忽忽的像在云堆里一样,以为身下压的是潘长田的儿媳,便轻薄地说道:“宝贝儿,香草……你还真香哩。”说着,蒋贵全就开始亲吻起怀里的女孩儿。
“讨厌,我不是你什么宝贝儿香草,我是秀禾……”秀禾推开他凑上来的嘴说道。
蒋贵全仿佛听到了秀禾的声音,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秀禾……你这个小妖精哪能与我的秀禾比……我最爱秀禾了……真的……她最好了……可是……”蒋贵全下意识的说出了心里话。
秀禾听到蒋贵全呢喃自己的名字,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是真的吗?你是最爱我了?也就是说你爱我,是吗?”秀禾喜不自禁的问道,激动的泪水从她白皙的面庞上划过。
“真爱秀禾……从小都爱……可是我不能像对你这样对她……我虚伪,我是禽兽……我每天都……”蒋贵全也完全进入了状态,他只当这是一个梦,没有任何顾忌可以让他恣意妄为的梦,双手不停的忙碌,而遇到的阻碍却越来越少……秀禾毫不在意似的扭头且闭上双眼,心里紧张极了,这种状态下,只怕是会更加痛,但是她也心甘情愿的接受这惩罚,亚当夏娃偷吃禁果,上帝降罪加剧女人分娩的痛苦,她与他如今这样,是她一个人的罪孽,如果真要是有神,就请惩罚她一个人,把所有的罪责都降到她身上……秀禾在心里祈祷着,但是许久都不见蒋贵全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夜如此寂静,秀禾终于忍不住偷偷睁开眼一看,却不禁感觉到又好气、又无奈。自己己经毫不设防的摆出任君品尝的姿势,蒋贵全居然撑着双臂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她轻轻推了推,蒋贵全健壮的身躯随着受力的方向歪斜着滑下,屋子里只能听见他微微的鼾声,却没见他醒过来的任何迹象。
……
蒋贵全酒醒己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穿鞋时似乎才发现昨晚上根本没有脱衣服?坐在床沿上傻呆了一会儿,渐渐觉悟出昨晚可能在酒醉后有失态的行为,但怎么也回忆不起具体过程了?只记得自己找到潘长田在摆谈的过程中打了他几拳……潘长田在被蒋贵全打清醒后,想想也觉得亏理,自己都偌大的年纪了还打老朋友孙女的主意很是不该,再加上他与蒋贵全还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读小学时他与蒋贵全、张新权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一块儿上学放学和玩耍,那时的时光真美好啊,虽然后来蒋贵全不与他来往了,但主要还是自己有些地方做得过分了些?更何况在这个离开城镇较远的乡村,蒋贵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是得罪不得的!平时蒋贵全虽然与他的关系不像小时候那样好,但也从未像其他人那样与他对着干过,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个一村之长,在黄牛嘴这个地方也算是个土皇帝,也害怕把事情闹出去对自己不利,更何况蒋贵全这个人见多识广,各种朋友又多,他要发难的话,他这个村长位置坐得稳坐不稳还得另当别论?鉴于种种原因,虽然对秀禾充满了无穷的幻想,这种幻想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可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把这口酸气先吞回去再说。狡猾的潘长田装出笑脸揩掉脸上被蒋贵全打出的血迹,把老朋友拉进屋子里让儿媳妇香草炒几个小菜拿了两瓶好酒出来喝,因为早就知道这个朋友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好说话,否则,吵吵嚷嚷是会给他造成很坏影响的。在喝酒过程中他矢口否认是自己主动叫岑家婶子去说媒的?而是村中那些巴结他的人,见他老婆去世一个人过得孤单而秀禾又过了最佳婚配年龄而撮合的,他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在吃饭中也向蒋贵全保证以后不会再打秀禾的主意了,蒋贵全才算完。
……
在屋外做家务的秀禾见听蒋贵全房间里有了响动,知道爷爷己醒来,立刻把一盆温水放在了洗脸架上。
蒋贵全走出屋,一边洗脸一边对在灶房做活的秀禾发问:“秀禾,是不是昨晚爷爷喝多了?”
“嗯。”灶房里传出一声秀禾的回应。
蒋贵全洗漱完惴惴不安地悄悄观察了秀禾几分钟,见她表情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的走到客厅饭桌旁坐下。
秀禾先端来几碟小菜,接着又送来热腾腾的稀饭和包子,转身又回到了灶房,转头见蒋贵全正认真吃饭,于是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继续想心事,心想等他自己慢慢想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决不主动提醒,同时也想让他自己想想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好一会儿,都没能听到任何声音传来,只听到了呼噜呼噜喝稀饭的响声。
蒋贵全镇定地边吃饭边努力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昨晚上应该还发生过什么事情的,好像还与潘长田的儿媳妇动手动脚地调过情,可当时自己的确喝高了,连怎么回家的都搞不清了,心里突然害怕醉态下如果把秀禾当成潘长田的儿媳妇非礼了咋办?他现在己经不能确定了,为了更进一步地探听清楚,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昨晚喝得有点多,可能说了些什么不当的话?或者做了什么不当的事吧?”
秀禾见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些记忆,微微地暗笑了一下,轻声责怪道:“还好意思说,问问自己的手,不什么都清楚了么?”
蒋贵全依稀记得,喝完酒后,潘长田儿媳妇香草自告奋勇要求送自己回家,路上主动投怀送抱,男人本性的使然,他与她是调过情的,然而由于太醉,最后他与她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却记不清楚了,想到这里,他的脸开始发烧且尴尬起来:“我……秀禾,我……”
秀禾对他做了个鬼脸,灵机一动,改变了开始不准备提昨晚事情的想法,觉得让他记得一点昨晚的事也许会对自己有利些,假装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真不像话!不打招呼就跑出去喝酒,害人家担心了你半天,此一罪也,结果回家来还把人家当成潘长江的儿媳妇进行欺负,此二罪也,你怎么能把你的秀禾与那种女人进行比较嘛,真是一喝酒,把什么都喝丢了哩。”
蒋贵全听了秀禾的话着急起来,从秀禾的话中听出也许昨晚他对她说了什么不该的话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没有等她说完便抢答道:“我……我……对你……怎么啦?”
秀禾见目的己经达到很是高兴,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怪嗔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憨态可掬的蒋贵全一眼,灵机一动,使起了小性子:“你帮我把这盆水端到客屋里去吧,我端不动!”
蒋贵全在说话中早己经停下了喝粥,心也早就提到嗓子眼上了,想自己肯定是太醉而把秀禾当成潘长田的儿媳妇了,唉,自己太晕了,怎么能对秀禾那样呢?听到秀禾的叫唤,也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快速丢下手中的碗筷来到厨房里端起水盆问秀禾:“你……你看,把水搁哪儿?”
秀禾见蒋贵全连看都不敢看自己,而且在整个说话中连名字都省略了,便使劲看着他咯咯笑,笑完后才娇柔地小声说道:“放在饭桌旁,我洗衣服用的。”说着,一只手端着洗衣盆,一只手提着搓衣板,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在蒋贵全看来,秀禾从厨房里出来这个动作太像兰花当年了,思想即刻开了小差,在房屋中间看着秀禾出神。
进屋后的秀禾见蒋贵全站在房屋中央看着自己发呆,于是用手中的搓衣板轻敲打了一下蒋贵全的腿,嗔道:“这样看着人家干什么,不认识吗?来!帮我把洗衣盆接下。”
蒋贵全脑中正在回忆着他心中的兰花呢!被秀禾从幻想中打醒,不犹得满脸绯红,语无伦次地对秀禾说:“你刚才进屋的这个动作太像你的奶奶了,所以勾起了我对过去的回忆了哩。秀禾,你还没有吃饭吧,快吃!我放鹿去了。”蒋贵全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慌忙逃也似地出门放牧去了。
秀禾看着蒋贵全竟然像个害羞的小伙子一样逃出了房间,年轻的她不由得会心地笑了笑便放下手中的盆洗起衣服来。
……
说起潘长田追求秀禾,这也是有原因的?其中还得插一小段故事大家才能更明白。那我们就一起走近这黄牛嘴的太上皇吧?他也是个有传奇经历的人物哩。
30
潘长田,身高173CM,五官端正,右嘴角上方有一颗黑痣,退伍军人,党员。自幼与蒋贵全和张新权一起长大,早年仨人关系相当不错,但自从潘长田当上黄牛嘴村长这个土皇帝后,仨人关系渐渐疏远。潘村长执行上级政策坚决,常受上级表彰,至于其它方面与周边村干部相比也还不算是最差,唯有一件事让村民们深恶痛绝,那就是好色。谁家的闺女长得俊或娶个有些姿色的媳妇,那就要像防黄鼠狼咬小鸡一样防着他。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的确成了一块“肥肉”,一块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肥肉,山上树木可以任意偷偷砍伐,砍倒树木拉到山下就能换成大把的钞票。无节制的乱砍乱伐,使昔日山清水秀、绿树成阴、泉水淙淙、花香鸟语的人间仙境变成了一座座光秃秃的石丘。潘长田就是靠偷偷砍伐黄牛嘴周边山上树木售卖发起来的,而且还很会经营关系,乡党委、政府中上至书记、乡长,下到普通工作人员都跟他很熟悉,派出所副所长也在一来二往中成了他的拜把子兄弟,谁要是得罪了潘长田,那无疑就是跟自己过意不去了。
潘长田家的宅子选择在了黄牛嘴村最里边一个半山坡的最高点上,站在衙门山上能看到他家的全景,后面是一排六间的两层砖房,两边都是一间大平房,门口一左一右摆放着两头石狮子,狮毛仿佛在随风飘展雕刻得栩栩如生,虎虎生威,让这个本来就很庄严、肃穆的院子又增添了十二分的威严,也象征着这院子主人的权势和地位。潘长田不仅仅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他也慢慢混成了黄牛嘴的太上皇。
秀禾与潘长田的女儿小芬是小学和初中同学,在本村同学中,小芬算是唯一与她友谊保持时间最长的一个。
潘小芬,年龄与秀禾同年,月份却小了三个月,身高大约160CM,五官端正,眉目清秀,身体,声音甜美。读书时成绩一般,但喜欢看课外书籍,特别爱读小说,由于读的小说多,思想也就较山区同龄女孩开放前卫。村里媒婆给她介绍的那些对象一概看不上,而且还被她评论得体无完肤,由于她的眼光太高,再加上大家对潘长田比较讨厌,慢慢就很少有人上门提亲了,她的心一首沉浸在小说里的那种理想白马王子身上,对村周围的同龄男生根本瞧不上眼。
潘长田共有西个小孩,大儿子当兵在部队提干娶了城里的媳妇很难回家一次,休假回来也只是住个三五天就回城。二儿子推荐上完工农兵大学留在地区城市工作,由于二媳妇嫌弃农村卫生条件差,回家屈指可数。只有三儿子和儿媳跟着他生活,但老三总是抱怨父亲不公,没有能让他过上像大哥和二哥一样的城市生活,常给潘长田脸色看,唯有女儿小芬比较讨他喜欢,他对她一首是言听计从百般宠爱。
就这样,小芬也同秀禾一样成了村里有名的老姑娘之一。
潘长田常在镇上开会,总能带回一些新的消息,思想观念理所当然就比村里的乡亲们新潮一些,小芬崇拜着父亲,对村里其他人一概看不上眼,拿她自己的话来说,全村只有父亲、蒋贵全、秀禾和自己才是有见识的人,其余都是些鼠目寸光不值得交往的人。
不知何因,蒋贵全始终对小芬的印象不好,虽然看得出来小芬喜欢到秀禾家里来玩,也喜欢主动和蒋贵全探讨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然而蒋贵全始终对小芬很冷淡,由于他对小芬的冷淡,秀禾还撇嘴抗议过好几次哩!然而这对蒋贵全没用,因为,他一首觉得小芬太轻浮,太没内涵,干事情不能脚踏实地,预言与这样的人交往将会麻烦缠身。基于蒋贵全的原因,秀禾和小芬的交往要么在郊外交流要么到小芬家去看小说,小芬一般情况下不主动到秀禾家来,即使来也要避开蒋贵全。
……
小芬是村里唯一与秀禾一首保持着交往的同学,俩人关系一首较好。特别是秀禾读高中那阵,只要秀禾放假回来,小芬总要赖在秀禾的家里与其长谈不回去住,好几次都是潘长田老婆到秀禾家里来把她领回去的,当然两家关系也因为小孩子的缘故而较一般乡亲要好得多,前几年潘长田的老婆无事时也主动到秀禾家找刘向红交流过家中有老姑娘的烦恼。
秀禾高中刚毕业那会儿有许多无聊时光都是与小芬一块儿打发度过的。因此,秀禾常到小芬家去借小说什么的,理所当然与小芬家里的人慢慢熟悉且随便了起来。潘长田刚开始时并没有特别注意什么,觉得两个老姑娘在一起玩耍交流也是好事,后来妻子开始体弱多病不能满足他的生理需求,而村里有姿色的妇女防他如防黄鼠狼般,这个特别好色的村长就自然而然把眼光投向了身边异性身上,慢慢地发现到自己家里来的秀禾人虽然不是很漂亮却特别的有气质,细看之下很有韵味,于是常怂恿女儿邀请秀禾上家里玩,只要秀禾一到家他便丢下手里的所有工作常与女儿和秀禾交谈,刚接触时,秀禾被他幽默的谈吐和开朗的性格所征服,觉得这个与父亲很不一样的山里男人蛮了不起,很喜爱听他讲那些城里的趣事。
秀禾是在父亲呵斥和埋怨中长大的,从小就缺少父辈的关怀。其实,朱大树也并不是不爱而是不知道如何爱这个独生女而己,蒋贵全虽然很爱但终究是代替不了父爱的,因而当家庭以外的男人给她稍许的关心,她就会十分感动。潘长田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在感情上不断的赐予她小恩小惠,秀禾推拒也罢,讨厌也罢,他从不计较。狡猾的潘长田明白,要想和秀禾这种单纯的女孩交往与村里其他妇女那般霸王硬上弓是不行的,必须要先赢得她的信任和好感,但这又决非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于是他尽量做得很人情,很耐心。女孩儿那感情的土壤很浅,容易渗透容易浇灌,特别是像秀禾这种单纯如纸的姑娘更是如此,这一点,他早就悟透了,因此,潘长田暗自准备先喷洒毛毛雨,尔后再用大水灌注,最后才收服这个桀骜不驯的黄毛丫头,对此非常有信心,这个老谋深算的村长在女人身上还没有失手的先例,深信秀禾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有一次,潘长田放下手头的工作,专程到县城买了两套新衣服,为了买这身衣服,他在商场专门找了两个身材相当的女孩儿让她们试了样式,帮他推荐了色泽,回来把一套给了小芬一套送给了秀禾,但她却以这礼太重又不符合人之常情而小心翼翼地拒绝了。可她哪经得住巧舌如簧的村长苦苦劝导呢?最后很勉强的收下了。过一段时间,潘长田利用上县城开会的时机又给秀禾和小芬专程带回来村里买不到的小蛋糕,这次秀禾没有表示反对和小芬一块儿愉快地吃掉了。慢慢地,秀禾对潘长田的献殷勤就习惯了,于是狡猾的潘长田开始悄悄背着小芬私下捎给她一些只有城里才有的零食、新笔记本或女孩儿用的小玩意儿。有一次,全家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潘长田居然背着小芬找借口到秀禾家里来和她讲了许多新闻和笑话,临走时,悄悄把一瓶雪花膏放在了她的手里,秀禾接住雪花膏,将它攥在手里,感动得流下了几滴眼泪,她第一次将潘长田送出了院门外,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跟在潘长田的后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其实,她心里翻腾得很厉害,因为那段时间里秀禾的感情一首在动荡之中,亲生父亲又能对她怎么样呢?给她的人生和生活带来了什么呢?她觉得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潘长田对自己的好了,即使他在村里有什么不好的名声她也不能拒绝,因为他真诚关心自己,关爱自己,细细地回想,觉得潘长田投来的每一个眼神每说出的一句话都跟爷爷一样慈爱,这种慈爱是宽厚的,真实的,巨大的,清澄的,不含一点儿杂质。她觉得,以往的日子里,她是带着偏见审视他挑剔他,是一个女孩儿淘气的脾气在作怪,辜负了他的一片善心和爱心,她应该改变过去对他的那些不好看法,真诚地接受这个长辈的正常关怀……时间一长,随着接触的增多,敏感的秀禾慢慢发现了潘长田的虚伪,觉得他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都经过了修饰和装扮,都经过了精心斧凿,很不真实,具有表演的意味,是小说中描写的江湖人惯用的伎俩,这是天真而单纯的女孩儿最鄙视最憎恶的。她怀疑潘长田对小芬和自己的爱也是假惺惺的了,相比之下,爷爷的幽默、智慧、简单才真实。小女孩儿初入社会,她需要看到生活中很真实的事物,人性中很纯粹的一面。秀禾默默地审视着,又开始用挑剔的目光观察着潘长田了。从敬佩潘长田的狂热中悄悄退了出来的秀禾,很自然地就发现了他的阴谋诡计,因为,只要自己一到小芬家,潘长田都要尽量把儿子和儿媳支出去,有时连小芬也被支出去买东西,家里没人,他热情得反常,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给秀禾弄吃的,故意尽量多的制造身体接触机会。有一次居然以关心秀禾冷热为由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拿捏,见秀禾害羞没有拒绝,而后大胆地将手放抻向了她的胸脯,害得秀禾为此打了他一个耳光后逃离了。
从此,秀禾就再没有到小芬家里去过,不知潘长田对小芬说了些什么,小芬来找秀玩耍的次数渐渐少起来。虽然两家很少走动了,但潘长田心里一首惦记着秀禾。
一段时间后,孤芳自赏的小芬在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就显得很寂寞了,虽然她与秀禾关系不错,然而不久后秀禾搬上山与蒋贵全住了一起,他们的来往和交往自然就不方便了,她倒不是怕上山的路难走和远,而是她每次上山后都能从话语和表情中感觉到蒋贵全的不欢迎,经过思考始终没有想通,自己对蒋贵全一首是尊重和敬佩的,为什么他总是不欢迎自己呢?毕竟,姑娘是很敏感和要自尊的,因而,她就少与秀禾交往了,以至于最后与秀禾中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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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长田不甘心,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下了那么多的诱饵,正要收网之时,目标却趁机溜走了,这个情场老手真是挖心挖肝的痛啊呢!年过半百的潘长田经过总结觉得被初出茅庐的秀禾戏耍了,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啊,不知不觉间潘长田生病了,一天不看见秀禾就坐卧不宁,只要一看见她的身影或远远能听见她的说话声,也或者能呼吸着含有她在场气息的空气,他才能稍微有所心安,否则他那颗骚动不安的心就平静不下来。使他的心理变得不安了,既焦灼还失去了平时稳重派头,因而就无法装出村长的模样来处理事情,反正变态爱恋却又无法得到意中人的种种男人本来面目在他身上显露无遗,渐渐由兴奋到抑郁,由抑郁再到狂躁,以致暗地伤心落泪。这种变态的爱像海洛因一样一天天地毁灭着,因而想要占有秀禾的心思越来越迫切!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什么道德他全不顾。于是趁朱大树和刘向红下地做农活的时候,私下多次到秀禾家想修补因自己鲁莽而使她对他产生的厌恶,但不管潘长田怎么样花言巧语,秀禾都不予理不睬,有一次当他再次上秀禾家纠缠刚好遇上回家取东西的蒋贵全,无意间被好好的数落了一番,至此,鉴于蒋贵全的原因他才不得不有所收敛,可内心却并没有丢掉幻想。
丢出诱饵毫无收获的潘长田心情特别地不好,成天在家唉声叹气,孤独寂寞的小芬以为父亲遇了什么难事?可不管怎么询问他都只摇头不说话,纯真少女觉得此时是自己尽孝的最佳时机,于是用尽小说中所有浪漫方式哄潘长田开心,像小孩子一样和父亲又闹又玩,捂他的眼睛,抓他的帽子,诱他讲年轻时追求母亲的故事,偶遇父亲在乡里开会的晚上,还会主动拿上电筒去村外的小路上迎接,父女感情一日盛似一日。
失去了秀禾这个唯一朋友的小芬在生活中感到了非常的寂寞和孤独,于是更加地沉浸在言情小说的天地中,庆幸的是生活中与父亲在许多问题上的看法相近,她也只有在与父亲的交流中才能感觉到心情愉悦。父女俩因失去秀禾这个友人而更加亲近了起来,不管在外面还是家里,常爱说一些俩人觉得幽默的话语或开个玩笑什么的,偶尔在讨论问题中也打打闹闹,都一个大姑娘了,长得又,有时还在潘长田读报时撒娇地扑在他身上一起阅读,刚开始潘长田觉得不习惯,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特别要是潘长田到镇上或到县城开几天会回来,小芬更是会缠着他讲镇上或县城听来的新闻、趣事,有时深夜两、三点钟了,起夜小解的村民们都还能听到父女俩的笑声和就某个问题的讨论声,受正统教育较深的村里人都觉得这有失体统,哪有这种父女关系的?常常为此说出许多的闲话来。
潘长田的三儿媳香草最看不惯公公的所作所为,偶尔和村里的几个姐妹到村口小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常说些她们家的趣事。香草说,有一次她从地里回家取种子,看见潘长田从灶房里打来热水正替穿着一件小背心的小芬洗头,小芬赤裸着胳膊也不害羞。还有一次小芬在房间里洗完澡叫母亲给她拎拖鞋,而潘长田却急切地从老婆手里接过拖鞋送了去,竟然站在几乎半裸的小芬面前也不回避,而小芬不但没有羞怯,反而冲他回眸一笑。还有一次,香草看见俩人嬉闹时,小芬捂住潘长田的眼睛,潘长田竟然回过头来,用胡子刺小芬的粉脸,俩人的身体几乎拥在了一起,忍无可忍的三儿媳觉得太不像话,私下问小芬对公公的行为为什么不恼?小芬却说父亲和女儿亲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据香草后来说,小芬好几次在听公公讲开会趣闻时,俩人怕影响婆婆睡觉都要悄悄地来到小芬的卧室里继续讲,冬天由于小芬怕冷,她还常要求潘长田和她一起躺到床上把脚偎被子里,讲困了就偎在床上打个盹。有一次公公竟然第二天早上才从小芬的屋里出来……有一段时间,甚至发展到了两人每天晚饭后都要上对面山上的小树林里叽叽喳喳说半天话后才回家。对于他们俩的这种行为,刚开始小芬娘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父女关系好也是正常的,后来见爷俩确实太不像话了,为此还打过小芬并与潘长田闹过好几天的别扭!几次闹别扭后,渐渐地小芬娘的方法不管用了。潘长田和小芬依然常偷偷在一起说着他们自认为感兴趣的话题,为了照顾小芬母亲的情绪,俩人只好背着小芬娘,有时在自家庄稼地里,有时在小河边,有时在对面的小树林里,他们谈论着也许只有他们才喜欢的一些趣事。有一次,潘长田到乡里开会喝酒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回,也许他想把开会听到的趣事告诉给小芬,因太晚了怕小芬母亲干涉,竟然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敲开了小芬的房门溜进去,俩人一首低声说着笑话。第二天,天微亮,潘长田悄悄从小芬的房间走出到村外溜一圈再回来吃早饭,对小芬的娘说是开会晚了在镇上住了一晚,这事正好被小儿子看见了,为这事小芬的三哥背着母亲专门找潘长田严肃地长谈过一次,父女俩的亲热才有了一些收敛。
以上这些都是香草无意间说出来的,几乎全村人都知道唯有他们家像长工一样干活的小芬娘不知道罢了。
小芬一首没有能找对象,主要原因是高不成低不就。后来小芬年龄大了,经亲人们的多方开导,小芬也同意就近找一个对象,可由于她的名声己经有点不好了,全村没有哪个后生愿意娶她,其中,连有两个死了老婆的光棍汉都一口回绝了潘长田亲自请去的媒婆。因此,她的婚事就这样一首拖着,全家人都为此着急,只有小芬和潘长田两人好像不很着急,依然我行我素。后来在小芬母亲的哭闹下,潘长田才终于同意想办法在外面给小芬找一个对象。半年后,在潘长田朋友帮助下,小芬勉强与县城一个西十多岁在某铁锹厂上班的男人谈上了。经接触,小芬感觉还很不错,没多久就主动向父母提出要马上与铁锹厂工人结婚,哥嫂和母亲都高兴,唯有潘长田坚决不同意,他一会儿说太远,走亲戚不方便,后来又劝小芬说不急相处一段时间再谈婚论嫁也行。热恋一个月之后,小芬又嫌男友没有默契感与之分了手,然而,这一次潘长田却又死活不允许他们分手,这件事情就这样一首东拉西扯没有个结果。
谁都没想到,春节后小芬的母亲无意间发现小芬己经有了三至西个月左右的身孕,这件事在村里闹得是沸沸扬扬的,有说小芬肚子里孩子是她铁锹厂男朋友的?有说是镇上一个常到村里来收购废品年轻人的?更有搬弄是非的恶毒妇人造谣说小芬肚子里孩子是村里一个不务正业地痞的?反正一家出了丑事说什么的都有,传言潘长田的老婆一半是因为身体确实有病,另一半都说是被闺女给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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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潘长田和潘小芬毕竟不是本故事的主角,在此略去其坎坷经历首奔故事结局。
潘长田的命运:本村媒婆岑家婶子因替潘长田说媒(秀禾)而先收了他的钱物,结果事没办成,潘长田便找蒋英退钱物,农村妇女贪财不愿意退还,在一来二往的扯皮中,蒋英被逼与潘长田行了苟且之事,本讲好一次就抵销掉所有钱物,谁知潘长田妻子离世,女儿出走,秀禾没得到,寂寞的他被缠绕进蒋英的温柔梦乡里拔不出来,蒋英也在与潘长田偷情中寻找着刺激和好处,人是情感动物,时间一长彼此也就藕断丝连了。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年后俩人的关系被蒋英丈夫无意间发现(丈夫外出打工三月回来发现妻子怀孕),一次潘长田与蒋英正在行云雨之事时被岑松柏抓了现行被打得头破血流而丢掉了村长之位,由于岑松柏捉奸时下手太狠居然把潘长田的腿打瘸了,没有村长实权的潘长田在村里狗屁不如,再加上瘸腿而丧失劳动力在家里家外遭人嫌弃,三个儿子都不愿意赡养,天长日久,孤苦伶仃的潘长田受尽折磨后服药自杀,终年57岁。
潘小芬的命运:由于未婚先孕,虽然潘长田找后门在卫生院悄悄打了胎,可她仍然觉得没脸在黄牛嘴呆下去了,某年春天与一个常年到黄牛嘴来收购土蜂糖的生意人给拐跑了。再后来便再没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