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一章:新的挑战
就在小镇逐渐繁荣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降临了。连续数月的干旱让小镇的水源逐渐枯竭,农作物也面临绝收的危险。紫云和南风景意识到,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晨光如碎金洒在红土镇的青石板路上,铁匠铺的风响声与面包坊的麦香交织出小镇的日常乐章。紫云正提着竹篮穿过晨雾萦绕的菜市,篮子里的黄瓜顶着娇嫩的黄花,一旁南风景正将一坛坛自家酿的槐花蜜码得整整齐齐。自从去年修了那条连接山林与农田的水渠,小镇的收成就像开了挂的竹笋般节节拔高,就连拐角处的孤寡张奶奶都添置了新的棉被。
首到第一声蝉鸣在枯枝间噎住。
紫云蹲在干裂的稻田边,指尖触到泥土时扬起的不是的清香,而是燥热的尘埃。她看见南风景的裤脚正在溪边越洗越干,原本欢腾的溪水己缩成几滩水洼,反射着刺目的光。当第十七天的日头把小镇烤成烤箱时,连老槐树的树皮都开始蜷曲,南风景蹲在井边用枯枝戳着水面,水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娘,井水又少啦!"五岁的阿宝举着脏兮兮的小爪子从井边跑来,身后拖着半桶浑水。南风景接过木桶时,听见紫云在堂屋里翻找旧物的窸窣声。那是一张褪色的羊皮地图,边缘被岁月啃出锯齿状,紫云用指尖沿着蜿蜒的蓝线滑动,首至停在一处三叉标记旁。
"老林子深处有眼枯泉,"她声音里带着铁锈味的回忆,"小时候听阿爹说过,那泉水二十年才冒一次。"
南风景把磨得发亮的祖传砍刀别在腰间,他们在第三天黄昏踏入黑黢黢的山林。紫云的草鞋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打滑,南风景及时拽住她手腕时,掌心传来对方指节的冰凉。山风送来腐叶与松脂的气息,乌鸦突然炸开枝头的轰鸣让阿宝紧紧攥住母亲衣角。
首到第七天,当紫云的指甲在山壁抠出血痕时,岩缝间突然沁出的水珠让她屏住呼吸。水珠先是零星滴落,渐渐汇聚成线,最后竟冲开积年青苔,奔涌出清冽的泉眼!南风景扔下砍刀时,刀尖还沾着刚砍断的老藤,他跪在泉边捧起水时,看见对岸有只狍子也探出脑袋。
消息像长了翅膀。当紫云领着村民凿开山洞引水那天,张奶奶的白发在泉边的阳光里泛着银光。南风景把水渠引向小镇的刹那,干涸的河道先是洇开墨痕般的湿渍,接着变成涓涓细流,最后化作奔腾的玉带。阿宝赤脚站在水里,脚丫下是新长出的细嫩水草。
那晚篝火晚会烧到半夜,当紫云把槐花蜜倒进新泉冲的茶里,南风景突然发现老槐树的树瘤里钻出新枝。小镇的故事正在长出新的年轮,就像那眼泉水,即使未来某个干旱的夏日会再次隐匿,今夜却在每个人掌纹里留下的印记,提醒着他们如何在干涸的土地上,听见生命深处最汹涌的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