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低沉的嗓音裹着几分戏谑从门口传来。柳如烟抬眼望去，楚临渊正倚在门边，手里托着个水晶果盘。各色水果被切成精巧的形状，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都拿了点。"
要不是您老亲自端来，我可能吃得会更香。柳如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目光扫过果盘里看起来昂贵的白草莓和榴莲，突然想起前世挤在出租屋里啃打折苹果的日子。那时候别说榴莲了，连香蕉都要等到超市晚上清货时才敢买。
"房贷还没还完，人先穿越了..."她小声嘀咕。这笔账怎么算都是血亏——上辈子房贷给银行当牛做马，这辈子给霸总当替身新娘，横竖都是被剥削的命。
楚临渊用银叉戳起一块蜜瓜递到她嘴边："发什么呆？"
柳如烟盯着近在咫尺的水果，突然很想来句"臣妾要不起"。但理智告诉她，拒绝的后果很可能是被按着灌一肚子榴莲——这变态绝对干得出来。
柳如烟迟疑地张开嘴，蜜瓜的清甜瞬间在舌尖绽放。有钱人的水果果然不一样，连果肉都像是被金钱滋养过的——那些白里透粉的草莓，她前世只在美食博主的视频里见过，自己最多在年关时狠心买两斤普通草莓解馋。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黏在果盘里那些奇珍异果上。那颗绿色的像瓜样的水果是什么啊？旁边金灿灿的拇指芒果又是哪个星球的特产？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却又猛地咬住下唇——万一这变态要搞什么"水果play"...
"尝尝这个。"楚临渊突然捏起一块猫山王榴莲，琥珀色的果肉在他指尖微微颤动，"马来西亚空运来的。"
理智的弦"啪"地断了。柳如烟像被蛊惑般凑过去，唇齿碰到果肉的刹那，浓郁的甜香轰然炸开。这哪是水果？分明是液态黄金在味蕾上流淌！前世吃过的金枕头顿时成了将就，难怪那些美食博主说"尝过猫山王，其他榴莲都是将就"。
"好吃么？"楚临渊的拇指蹭过她唇角。
柳如烟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着他的手吃了大半盘。要命的是——她居然在期待下一块是什么...
柳如烟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形象早就碎成渣了，端着淑女架子给谁看？"这个...包着叶子的是什么？"她指着果盘里灯笼似的金黄果实。
"姑娘果都不认识？"楚临渊挑眉，修长的手指轻轻剥开那层蝉翼般的枯叶，露出里面玛瑙般的浆果，乍一看还有些像圣女果。
（什么鬼名字，该不会是圣女果的好闺蜜吧...）柳如烟在心里吐槽，诚实地摇了摇头。
柳如烟刚想反驳，唇边突然一凉。金灿灿的果实抵在齿间，咬破的瞬间，清甜的汁水迸溅开来，带着某种类似蜂蜜混合奇异香气。她眼睛倏地睁圆——这味道简首像把整个夏天的阳光含在了嘴里！
"那、那个绿色的呢？"她迫不及待指向下一目标，活像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
楚临渊唇角勾起一抹罕见的弧度，拿起翡翠色的芭乐："张嘴。"果肉切开时露出惊艳的玫红色内里，像是藏着颗宝石。
甜蜜的汁水顺着下巴滑落时，不同于姑娘果的清脆，芭乐绵密的口感中带着热带水果特有的热情，甜中还有一丝令人上瘾的香甜。
（这就是...有钱人的水果自由吗？）
她突然意识到，这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纯粹地因为味觉的愉悦而暂时忘记了处境。
柳如烟才惊觉自己正被投喂得像只仓鼠。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楚临渊眼底捕捉到一丝...宠溺？
"慢点吃，"他拇指擦过她的唇角，"又没人跟你抢。"
柳如烟突然噎住。完蛋，这些水果怕不是下了蛊？她居然觉得此刻的楚临渊...有点特别？
"这个蓝莓……要试试吗？"
楚临渊指尖捏着一颗的蓝莓，深紫色的果皮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柳如烟盯着它，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前世的超市里，蓝莓总是被摆在精致的塑料盒里，价格对于她来说是贵得离谱。她曾经咬牙买过一次，结果又酸又涩，吃得她首皱眉，从此再也没碰过。
但眼前这颗……光是看着就知道不一样。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甚至不自觉地微微前倾身子，像只等待投喂的小动物。楚临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蓝莓送到她唇边。
牙齿轻轻咬破果皮的瞬间，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带着一丝微妙的果草香气，不腻不涩，恰到好处。虽然没有榴莲的浓郁，也没有姑娘果的惊艳，但这种清爽的甜味却莫名让她想起前世小时候在山里摘野果的日子——熟透的树莓、紫黑的桑葚，随手摘一颗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是城市里永远尝不到的鲜活滋味。
"……好吃。"她小声嘟囔了一句，眼睛却忍不住往果盘里瞟，显然意犹未尽。
楚临渊低笑一声，又捏起一颗："喜欢就多吃点。"
柳如烟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副馋猫样有点丢脸，但转念一想——反正都被他喂了这么多水果了，矜持还有什么用？于是心安理得地张嘴，继续享受这难得的"囚徒福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