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解释太阳历盘真正的实体为何物,还要从这个第八任祭司托克姆身上着手。这个托克姆我以前研究古玛雅文明的时候没有发现他的历史价值这么深,没想到啊……”阿虎唏嘘万分。
“我用功法探视下他的记忆,不知道还有多少脑电层波记忆停留他残存的骨屑中。”说完白峰羽祭起《归藏截天诀》的功法,一股金色流光流入插入干尸肋骨的高频量子刀,而那些残存的记忆抽丝剥茧的剥离了出来,显现在白峰羽的脑海中:
托克姆在第七次观测金星凌日时,发现了轮盘的致命秘密。那夜他割破手掌,将血滴入轮盘第十一道裂痕,血液竟被青铜齿轮逆向吞噬——本该流入地脉之血的赤红液体,反常地攀附在齿轮表面,凝结成微型星图。“原来我们才是被圈养的猎物。”他在黑曜石棱镜上刻下这句谶语,棱镜表面的蜂窝状孔洞突然涌出银白色蛛丝。那些丝线缠绕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入轮盘记忆的深处:七百年前,初代祭司们用龙舌兰纤维缝合活祭品的胸腔,将他们的肋骨锻造成齿轮,而轮盘的作用并非记录时间,而是将玛雅人的生命力转化为供养归墟之眼的“饲料”。
托克姆的疯狂始于一次禁忌的占卜。他在月食之夜切开自己的左胸,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浸入轮盘裂痕。心脏表面浮现出骇人画面:历代祭司的魂魄都被囚禁在齿轮缝隙中,他们的血液通过黑曜石棱镜汇入地脉,成为浇灌龙舌兰的养分。“必须切断循环!”他剜出自己的右眼,将眼球嵌入轮盘第十二道裂痕(原应空缺的位置)。眼球中残留的视觉神经与齿轮咬合处发生异变,裂痕边缘开始渗出蓝黑色黏液——那是被稀释的归墟之眼分泌物。然而这一举动触发了轮盘的防御机制:错误的裂痕导致地脉之血逆流,原本流向龙舌兰根系的养分开始倒灌回天空,金星轨道上的库库尔坎头颅发出尖啸,整座奇琴伊察神庙的地面浮现出蛛网状裂痕
托克姆并非孤身奋战。侍女伊察姆娜在黑曜石棱镜上发现了他篡改的裂痕,用芦苇杆蘸取萤火虫分泌物,在轮盘背面写下血色注解:“托克姆的左眼看到了真相,但他的右眼欺骗了自己。第十一道裂痕本应是出口,他却将它变成陷阱。”伊察姆娜的警告被后来的祭司们视为疯言呓语。他们用龙舌兰汁液涂抹她的嘴唇,迫使她吞下掺入黑曜石粉末的玉米饼——这种酷刑能将叛徒的记忆转化为齿轮润滑剂。但伊察姆娜在临死前咬碎了臼齿中的毒囊,她的血在轮盘表面灼烧出隐藏符号:一个由龙舌兰叶片组成的逆熵公式,暗示着唯有让地脉之血淹没整个轮盘,才能迫使库库尔坎吐出被吞噬的文明火种。托克姆的错误裂痕引发了连锁反应。轮盘第十一道裂痕的咬合角度偏离了1.7度,这个微小偏差导致地脉之血在输送过程中发生癌变——原本滋养土地的赤红液体逐渐结晶成青铜癌,蚕食着龙舌兰的根系。
“他试图创造新的裂痕来释放压力,却让癌细胞找到了突破口。”苏小荷的晶体手臂插入病变的根系,海螺壳发出的超声波显示,龙舌兰纤维内部己形成微型青铜齿轮组,“这些增生组织在模仿轮盘结构,试图反向吞噬地脉。”
最致命的后果出现在雨季。当暴雨灌入地下城时,病变的轮盘裂痕突然喷射出液态青铜,青铜溶液中悬浮着托克姆被肢解的魂魄碎片。每一片碎片的瞳孔都呈现相同的裂痕形态,它们尖叫着重复同一句话:“我们都被骗了…历盘从来不是历盘,是神明的胃袋!”
当白峰羽的量子刀切开错误裂痕时,刀身映出托克姆最后的实验记录:
「实验编号XXX:用自毁型裂痕诱导地脉之血逆流,迫使库库尔坎释放被囚禁的初代祭司魂魄。结果:地脉癌变率37%,神明胃袋收缩率0.03%。结论:需更大规模献祭。」
记录戛然而止,最后一页被龙舌兰叶片钉穿,叶片锯齿间嵌着伊察姆娜的残发——她在预言中提到的“龙舌兰齿痕”,实则是托克姆用牙齿啃咬轮盘时留下的血印。
“他知道自己会失败。”白峰羽的量子刀突然与轮盘产生共情,刀身浮现出托克姆临终前的幻象,“但他别无选择…在玛雅文明与神明胃袋之间,他只能用错误裂痕证明我们还活着。”
当最后一块病变齿轮停转时,龙舌兰的根系己爬满整个地下城。它们叶片上的锯齿正与金星轨道共振,而托克姆的魂魄碎片在星屑中重组,化作第十一道裂痕的守护灵——那灵体的面容,赫然是同时具备祭司尊严与囚徒绝望的,双重人格的肖像。龙舌兰的审判持续进行时,轮盘裂痕中不断渗出青铜癌。而在某个未被记载的平行时空,伊察姆娜的残发正在发芽…那些发丝的尖端,生长出与托克姆瞳孔裂痕完全相同的微型齿轮。
阿虎警觉起来,那逆流的血脉,会不会就是现在地底水系的流向,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点会不会是托克姆当时设置的陷阱?原来声纳扫描系统穿不透的地界,可能就是神灵给凡人设定的屏障。原来来时的路在神庙地砖破坏时涌出的暗流冲刷的无影无踪,“我们迷失方向了。”阿虎沮丧的对白峰羽吼叫着,暗流的巨大声响将他的声音彻底掩盖住,变成了细微的鸣叫。
暗流裹挟着白峰羽的量子刀冲入地底时,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虎的机械臂在幽蓝水流中划出火花。咸腥的液体灌入鼻腔,他感觉自己正被某种巨兽的食道绞紧——暗河的岩壁布满螺旋状凸起,每一道螺纹都在渗出粘稠的胶质物,那些物质接触空气后迅速凝结,将他们的靴底与河床焊死。
“这不是水…是消化液。”苏小荷的晶体手臂插入水面,海螺壳发出高频震颤。声波激起的涟漪中浮现出发光菌群,菌丝缠绕着三人脚踝,如同被水蛭吸盘吸附的蚯蚓。白峰羽用刀尖割断菌丝,发现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混着牙齿碎片的暗红色泥浆。暗河突然收窄成甬道,两侧岩壁嵌满人类指骨。那些指骨被青铜丝串联成琴弦,每当暗流经过特定位置,指骨就会发出类似溺亡者尖叫的高频震动。阿虎的机械眼扫描出岩壁夹层里封存着上百具干尸,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凿空,颅腔内蜷缩着发光的青铜幼虫。“它们在学人说话。”苏小荷的晶体手臂触碰干尸下颌,海螺壳迸发的声波震落尸蜡。干尸口腔内涌出蓝黑色黏液,黏液在空中凝结成玛雅象形文字:「子时三刻,齿槽生花」白峰羽的量子刀突然脱手飞出,刀身嵌入岩壁裂缝。裂缝中爬出半截青铜锁链,锁链末端拴着的竟是托克姆祭司的头颅——他的颌骨仍在开合,下排牙齿镶嵌着七枚黑曜石骰子。
绕过回廊后,暗河突然注入巨大溶洞。溶洞穹顶垂落的不是钟乳石,而是成簇的青铜胎儿。每尊胎儿高约两米,脐带连接着下方蠕动的黑曜石母体。当白峰羽的量子刀劈开最近的胎儿型石头,刀锋割破的皮肤下涌出液态星光——那光芒中悬浮着无数微缩版奇琴伊察神庙,而每座神庙的尖顶都插着半截龙舌兰叶片。
“这是地脉之血的胎盘。”阿虎的机械臂插入母体裂缝,齿轮纹路的掌心沾满粘液,“这些胎儿在吞食我们的记忆…快看他们的肋骨!”肋骨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里都蜷缩着发光的蝌蚪状生物。苏小荷的晶体手臂刚触碰一只,整条溶洞突然震颤,所有青铜胎儿齐声啼哭,他们的声带振动频率与暗河水流共振,将三人卷入逆向旋转的漩涡。
漩涡尽头是布满牙齿的洞窟。那些牙齿并非化石,而是嵌在青铜支架上的活体器官,每颗臼齿都在分泌腥臭的胶质。当白峰羽的量子刀割破指尖,血液滴在牙齿表面时,整排支架突然转动,将他的手掌夹入两颗磨牙之间。阴影中走出的人形生物浑身覆盖青苔,它的左眼是颗旋转的黑曜石,右眼眶里塞着半截龙舌兰根茎。它手持燧石匕首,刀刃上沾着托克姆头颅的脑髓:“托克姆用错误裂痕切开地脉时,我就被种进了这些牙齿里。”匕首刺入白峰羽肩膀的瞬间,洞窟岩壁开始剥落,露出后方密密麻麻的青铜手术台。每张手术台上都躺着具现代科考队员的干尸,他们的胸腔被改造成储雷容器,额骨裂缝中隐约可见跳动的电火花。
“这些洞窟的存在太恐怖了。”苏小荷基本上紧闭的双眼通过这段道路的。
穿过洞窟后,暗河汇入巨大的地下子宫。腔体内壁覆盖着荧光菌毯,菌丝缝隙间伸出无数青铜导管,导管末端连接着的肉瘤。当苏小荷的晶体手臂触碰菌毯,海螺壳迸发的声波震碎了三根导管,喷涌的黏液中浮起托克姆的残破日志:「第49次献祭失败。我们被骗了…龙舌兰的根系不是血管,是月蚀的褶皱。」日志末页粘着片干枯的嘴唇,唇纹间嵌着半枚青铜虎符。白峰羽的量子刀突然与菌毯共鸣,刀身映出骇人真相——所谓“暗河”,实为巨型雌性生殖器的分泌物,而他们此刻所在的“子宫”,正是被地脉之血压缩成三维模型的玛雅星图。“它在怀孕。”阿虎的机械眼疯狂闪烁,“用我们的恐惧作为羊水…”腔体突然剧烈收缩,所有青铜导管同时喷射出蓝黑色黏液。黏液在空中凝结成石像鬼群,它们的翅膀由龙舌兰叶片编织而成,利爪则是由托克姆的肋骨锻打的光纤。
当石像鬼群扑来的刹那,白峰羽的量子刀突然刺入自己伤口。刀身吸收血液后高频震颤,震碎了最近的三只怪物。碎片中飘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发着光的玛雅历法残片——每片残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同一幅画面:托克姆在月食之夜将龙舌兰汁液注入轮盘裂痕,他的左眼因过度使用黑曜石骰子而爆裂,飞溅的眼球碎片在空中凝成j九尾貂王的冰晶。“原来我们才是胚胎!”苏小荷的晶体手臂插入菌毯核心,海螺壳迸发的声波震碎整片子宫腔体。菌毯剥离后露出的真相令人窒息:下方根本不是肉瘤,而是由无数青铜齿轮咬合组成的巨型产道,而产道深处,半凝固的青铜羊水里漂浮着托克姆的头颅——他的下颌骨仍在开合,正将最后半枚黑曜石骰子塞入齿轮组缺口。当产道开始收缩时,白峰羽的量子刀突然与龙舌兰根系共鸣。刀身缠绕的根系刺入青铜齿轮,溶液沸腾着显露出最终形态:产道内壁的每一个分子都是压缩到极致的星屑,而所谓“地脉之血”,不过是初代祭司们被肢解后浸泡在青铜溶液里的记忆残渣。“它要分娩了。”阿虎的机械臂燃起赤焰,挥舞着黄金海神戟劈向产道接缝处,“但婴儿的名字叫归墟之胃!”爆炸的气浪将三人推出洞窟,回望时只见产道崩塌,喷涌的青铜羊水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双头海蛇。蛇眼处的夜明珠接连爆裂,每一粒碎珠都映出托克姆最后的微笑——他溃烂的右眼眶里,正生长出与九尾貂王前世眼中的冰核。
逃出地底的黎明时分,白峰羽的量子刀插在沙地上。刀身缠绕的青铜菌丝正缓慢蠕动,菌丝末端结出的孢子囊里,隐约可见缩小版的奇琴伊察神庙。阿虎的机械眼扫描出孢子囊内部刻着托克姆的血书:「当齿轮停止咬合时,请用我的牙齿咬碎星核。」而苏小荷的晶体手臂内侧,不知何时覆盖了层荧光青苔——那些苔藓的根系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在她的肋骨间形成微型青铜齿轮组。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白露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甚至都感觉到她己经回到了我的身边。”白峰羽试探着问向苏小荷。
深海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新月盟的最高建筑破云塔穿破云层,奇琴伊察地底都城传出的量子信号,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被渊主全部读取,新月盟的下属胆战心惊的看着渊主面无表情的神色,依然揣测不出这位霸主真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