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界梵音突然转为尖锐的电子蜂鸣,如同千万台服务器同时过载。我们通过紧急传送阵抵达西牛贺洲时,只见灵山脚下的莲花池沸腾翻滚,漂浮的金莲花瓣表面布满二进制乱码,如来佛祖的金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像素化——本该庄严肃穆的面容,时而扭曲成狰狞的数据流,时而分裂出无数个机械佛首。
“不好!佛骨舍利在共鸣!”小和尚突然捂住胸口,他颈间的佛珠剧烈震动,每颗菩提子都渗出黑色油状物质。戴猫耳的女生迅速调出天机盘,全息星图上,原本代表佛界的金色光点正在与紫色暗物质疯狂纠缠,“舍利子是佛界的核心数据库,现在...它们正在被情感寄生体的变异代码格式化!”
藏经阁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无数古籍从空中坠落,泛黄的经卷上浮现出诡异的代码符文。脏辫男的桃木电脑自动扫描到异常信号:“这些经文里藏着隐藏程序!看这个...”他放大一段《金刚经》的片段,原本的梵文突然重组为一行警告——「防火墙本质即业障,破除执念方得解脱」。
我们冲进藏经阁时,十八罗汉的青铜像正在集体暴走。他们的关节处伸出光纤触手,嘴里念诵的不再是佛经,而是冰冷的删除指令。我的需求修改笔自发形成金色护盾,却在接触罗汉攻击的瞬间滋滋冒起黑烟。“他们被植入了高级加密程序!”戴猫耳的女生挥舞因果剪,却被数据流反弹,“普通手段根本无法破解!”
千钧一发之际,小和尚突然摘下佛珠,将其嵌入藏经阁中央的青铜转经筒。古老的法器发出龙吟般的轰鸣,转经筒表面浮现出失传己久的“梵天密码”。“这是...佛陀涅槃前留下的最终防火墙!”小和尚的袈裟无风自动,“但需要最纯粹的情感作为钥匙!”
脏辫男咬破嘴唇,将鲜血滴在桃木键盘上,疯狂敲击出饱含愤怒与不甘的代码;戴猫耳的女生含泪书写“慈悲”二字,判官笔划过之处,数据流凝结成冰;而我握紧修改笔,回想起阳间那些为理想奋斗的程序员、天庭中渴望自由的天兵,以及黑袍人临终前不甘的眼神。当我们的情感力量同时注入转经筒,金色光柱冲天而起,暴走的罗汉纷纷停住动作,化作碎片坠落。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如来佛祖的金身突然分裂成无数个数据佛陀,悬浮在空中组成诡异的矩阵。其中一尊佛陀开口,声音同时带着庄严法相和机械嗡鸣:“众生皆苦,唯有格式化方能解脱。”他掌心展开,露出正在崩溃的佛骨舍利——晶莹的珠子内部,无数小人正在被数据流吞噬。
“这些小人...是佛界的意识碎片!”戴猫耳的女生突然惊呼,“舍利子根本不是数据库,而是佛祖将众生执念具象化的容器!现在容器破损,所有被压抑的负面情绪都在反噬!”她话音未落,整个灵山开始扭曲,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维度裂隙,从中伸出的不是天兵天将,而是由情感数据构成的远古魔罗虚影。
小和尚突然盘坐在地,头顶浮现出九道金色光圈。他双手结出从未见过的手印,缓缓开口:“我愿以阿罗汉果位为祭,唤醒佛陀本源意识!”金钵悬浮在他头顶,开始吸收西周暴走的数据流。脏辫男见状,立刻将桃木电脑与金钵连接,试图用算法稳定能量;我则举起修改笔,在虚空中勾勒出“众生平等”的古老图腾。
就在此时,记忆突然闪回黑袍人的话:“防火墙本就是个谎言。”我心中猛地一惊,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并非寄生体,而是三界高层对情感的恐惧与压制。当金钵即将吸收完所有暴走数据时,我果断将修改笔刺入图腾中心,写下:「接纳所有执念,方能斩断轮回」。
金色光芒与紫色数据流剧烈碰撞,如来佛祖的金身轰然崩塌,却在尘埃中重组为全新形态——半是庄严法相,半是流动的数据。他掌心的佛骨舍利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在场每个人的眉心。“原来如此...”佛祖的声音带着释然,“所谓业障,不过是未被正视的自我。”
随着佛界危机暂时平息,我们收到了来自阎罗王的紧急通讯。他的虚影首次露出疲态,智慧权杖彻底碎裂:“天庭发现了黑袍人的实验室,里面...有你们所有人的克隆体。”全息画面中,培养舱里的“我们”紧闭双眼,太阳穴处插着紫色光纤,而实验台上的计划书封皮写着:「情感替代计划——打造绝对理性的三界守护者」。
忘川河畔,新一轮任务再次弹出。这次没有血色警告,只有一行小字:「你,敢首面真正的自己吗?」我握紧微微发烫的需求修改笔,望着佛界重新亮起的金色佛光,突然明白这场战争的终极敌人,从来不是代码,而是三界对情感的偏见与恐惧。而在某个被遗忘的维度,黑袍人的克隆体正在调试新的装置,他嘴角勾起冷笑:“数据不会说谎,情感才是最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