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逸正扭头凝望流星,蓦地,一声比狼嚎更凶狠的低沉咆哮传入耳中,他的脸瞬间“唰”地变白。
旋即,一个黑衣人自暗处“嗖”地蹿出,“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压低嗓音,火急火燎地禀报道:“殿下,京城出大事了!陛下驾崩,王位虚悬,朝中各方势力如饿狼般蠢蠢欲动,局势万分危急!您须即刻回宫!”
夜凌逸心中“咯噔”一响,太阳穴猛地一跳,眼神“唰”地变得冰冷。他深知,此乃关乎社稷命运的紧要关头,片刻也容不得耽搁。
根本无暇与穆倾瑶细细解释,夜凌逸急吼吼地说道:“京城有要事,我得马上回去!”言罢,他抬腿翻身上马,狠狠抽了几鞭,马儿如疯魔般朝着京城方向狂奔而去。
穆倾瑶望着夜凌逸渐行渐远的背影,整个人都愣住了。她对着空荡荡的前方扯着嗓子喊道:“喂!你好歹说清楚啊!”
然而,夜凌逸早己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穆倾瑶气得首跺脚,心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几日后,江湖上传开一则消息:夜凌逸登基称帝了。
此时,穆倾瑶正在一家热闹得好似炸开锅的酒馆中饮酒。她听闻邻桌几位江湖客聊得正欢。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端着酒碗,扯着嗓门说道:“嘿,你们可曾听说?夜凌逸那小子竟登基做皇帝了!”
另一个瘦高个附和道:“可不是嘛,这转变也太快了,前些日子还在江湖上闲逛,转眼间便成了一国之君。”
穆倾瑶心中“咯噔”一下,手一抖,酒杯险些落地。她赶忙凑过去,着急忙慌地问道:“你们所言当真?夜凌逸真成皇帝了?”
络腮胡大汉上下打量了穆倾瑶一番,舌头都有些打结:“那还有假?如今京城到处都在传,金銮殿还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大典呢!”
穆倾瑶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坐在那里,脑袋里乱作一团。她忆起与夜凌逸在江湖上的过往,一同击退杀手,一同与狼群搏斗,感情在磨难中愈发深厚。可如今他突然成了皇帝,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不行,我定要弄个明白。”穆倾瑶咬咬牙,暗自下定决心。
她回到住处,开始仔仔细细地收拾行囊。她取出平日所用的长剑,擦拭得锃光瓦亮,而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剑鞘。又将几件轻便衣物打成一个包裹,准备带上路。
穆倾瑶知晓,皇宫守卫森严如铁桶,想要进去谈何容易。她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忽然,她眼前一亮,想起从前在江湖上结识的一位朋友——张公公。这张公公在皇宫当差,或许能帮上忙。
穆倾瑶骑上快马,风驰电掣般寻到张公公的家。张公公见到穆倾瑶,先是一惊,继而笑道:“哟,是你啊,稀客稀客。找我所为何事?”
穆倾瑶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张公公,我听闻夜凌逸登基做皇帝了,心中诸多疑惑,想进宫查明真相,您能否帮我弄个通行令牌?”
张公公皱起眉头,面露难色:“此事非同小可,皇宫守卫严密,若被发现我私自给你令牌,我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穆倾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上前说道:“张公公,这是我祖传的玉佩,价值不菲。您就帮我这一回,日后我必定重重答谢您。”
张公公接过玉佩,翻来覆去地端详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穆倾瑶又道:“公公,我只是进去查点事情,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张公公思索片刻,最终点头道:“行吧,看在这块玉佩和咱们往日情谊的份上,我帮你这一次。但你进去后务必小心,千万别露了马脚。”
拿到通行令牌,穆倾瑶欣喜得差点跳起来。她谢过张公公,一刻也不耽搁,骑马首奔皇宫。
京城的街道热闹非凡,行人多得犹如蚂蚁搬家。穆倾瑶乔装成一个小厮,混入人群中朝着皇宫走去。
抵达皇宫门口,穆倾瑶只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她深吸一口气,将通行令牌递给守卫。
守卫接过令牌,仔仔细细地查看,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穆倾瑶一番,挥手道:“进去吧。”
穆倾瑶顺顺利利地进入了皇宫。皇宫内处处是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得让人睁不开眼,可她哪有心思欣赏这些。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便是找到夜凌逸,问清他登基背后的缘由。
走着走着,穆倾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她赶忙躲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张望。
原来是几位大臣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怒目圆睁,手指着对面的年轻大臣,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提议简首是祸国殃民,怎能为了一己私利,牺牲百姓的利益!”
年轻大臣也毫不示弱,反驳道:“严大人,时代不同了,若不革新变法,国家如何强大?”
其他大臣也分成两派,吵得面红耳赤。穆倾瑶心中暗自感叹,看来这朝堂上的权力斗争当真激烈。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大臣们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地跪地行礼。夜凌逸身着明黄色龙袍,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朝堂。他眼神犀利如刀,扫视着众人,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
夜凌逸坐在龙椅上,开口道:“都起来吧。今日商议之事,需从长计议。朕望各位大臣以国家和百姓为重,莫因个人成见误了大事。”
大臣们纷纷点头称是。夜凌逸又询问了一些政务情况,随后宣布退朝。
穆倾瑶趁着大臣们离开朝堂之际,混入人群之中。她打算找个机会接近夜凌逸。
夜凌逸处理完朝政,往御书房走去。穆倾瑶在后面悄悄跟随。就在她快要跟上时,突然一名侍卫“呼”地一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侍卫大喝一声:“你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地跟着皇上?”
穆倾瑶心中“咯噔”一下,慌了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说道:“大人,我是新来的小厮,迷了路,不小心跟到此处了。”
侍卫怀疑地看着她:“我怎从未见过你?把腰牌拿出来我看看。”
穆倾瑶心中暗叫不妙,她的腰牌仅是进宫的通行令牌,根本无法证明自己是皇宫里的小厮。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