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问小鬼:“你叫什么名字,那些护士经常这样和你交流吗?”
小鬼在标签纸上写下:“我叫王新嵊,我在这里住院一年,她们知道是我,所以经常这样和我说话。”
“你是怎么死的?你要标本室的心脏做什么?”
王新嵊写道:“我要回家,没有心脏就离不开医院,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自己的心脏呢?”
“捐正。”
王新嵊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他写了一个错别字。但三人都看懂了,看来他的心脏是被父母捐出去了。
“你的家人替你把心脏捐出去了,没有心脏,所以你离不开这个医院是吗?”
“不是家人,是刘医生。”
“刘医生?”
“不是你父母替你捐出去的?”
王新嵊摇了摇头。
苏白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儿童遗体捐赠必须由父母签字同意,医院怎么能自作主张呢?这里头有事儿啊……”
听到苏白的话,王新嵊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他在纸上写下:“不是遗体,我还没死,是他们杀了我。”
看到王新嵊一笔一划写下来的字,三人都震惊了。
“医院竟然敢杀人强取心脏,难怪这地方的怨气大到能出现两个世界重叠的现象。”
安涛看着小鬼:“这怨气不能是他的吧?他怨气真有那么重的话怎么会干不过标本室那个女鬼?”
王新嵊呆呆地看着几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说他没有心脏就不能离开医院,那是不是说中际大厦现在的地址就是以前医院的地址?”苏白看向周辞:“像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这种地方属于当地的权威医疗机构,不会轻易拆掉的。所以我想,这个医院应该搬迁过。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医院的旧址,他的事是发生在医院旧址上的,所以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他又问道:“那个刘医生叫什么名字。”
王新嵊摇了摇头。
大概是听到别人叫刘医生所以他便记住了刘医生这个称呼,到底是小孩子,就算变成了鬼,也不见得能弄懂所有的事情。
“看来只要找到这个刘医生,应该就能理清楚这个剧本给我们的任务了。”
周辞问王新嵊:“那个刘医生在这个医院里吗?”
王新嵊又是摇头。
他写道:“我走遍了所有的地方,没有再看见他。”
“会不会在我们来的那个世界里?”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三人齐齐抬头,惊诧地看着楼梯转角处的女人。
……
另一边。
关山越等人回到出租屋后并没有休息,他开始在网上查询关于中际大厦的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中际大厦于六年前建成。在建造之前,这一片是属于龙安市医科大学南校区的位置范围。
“医科大学……”
褚茗茗说道:“我知道,这个学校现在搬到了新世界大学城那边。”
“你有角色记忆?”
“有一些,咱们楼下住的那个老吴之前承包过这个学校的活儿来干过。
哦对了,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着。好半晌后,她才说道:“中际大厦建成的时候吴长明也在里面干过活儿,他好像………”
褚茗茗揉了揉太阳穴:“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好像他跟我这个角色说起过什么闹鬼的事儿。”
她甩了甩脑袋,放弃了对角色记忆的搜索。
“我这个角色跟他很熟,等天亮以后我去找他问问。”
“好。”
“天快亮了,你们先休息吧,我再查一查。”
余江回屋前问关山越:“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电梯把他们传送到了医科大学?”
“鬼怪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是不是这样,我们明天去医大看看就知道了。”
在出租屋的后半夜倒是很太平,天亮以后几人收拾起床。在楼下的摊子上简单的吃了早餐过后,褚茗茗带着几人去找了他这个角色的老朋友吴长明。
吴长明就住在他们那栋楼旁边的那一栋老民居楼内,几人敲门的时候,吴长明刚准备出门。
“呀,老李。”
吴长明和褚茗茗打着招呼,目光却落在他身后几人身上。
“怎么,有事啊?”
褚茗茗看了一眼关山越,随后对吴长明说道:“有事。”
“不是,我这正准备出门去呢,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呗。”
“晚点儿再去吧,我这事儿挺着急。”
一听这话,吴长明也让了进去:“那进来说吧。”
几人进了屋子,出租屋里堆的东西比较多,他们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褚茗茗说道:“老吴啊,我记得中际大厦新修的时候,你在那边干过活儿对吧?”
“是啊,好几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最近也在那边包了一个短期的活儿,我们干活儿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事儿。我就记得当初你好像也和我提过说那边不干净,我寻思问问你。”
一提到这个,吴长明瞬间来了精神。
“你说那个啊,我跟你讲啊,那个事儿我这辈子也忘不了。我现在走路都不会走到那边去的,你怎么敢接中际大厦的活儿啊?
那里面的活儿啊,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干,太邪性了。”
吴长明慢慢地讲述了起来。
“那都是六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我还没有自己包活儿干。那时候都是一块儿干活儿的工友们联系,哪儿缺人我们就去哪儿干。
那时候我跟张家那对夫妻俩一起在那边刮腻子,因为赶工期,干得比较晚。
室内的活儿嘛,倒也不影响加班。那天晚上我们加班加到一点多钟,当时是在刮西楼的楼梯间,材料都堆在一楼,楼上的材料用完了。我和老张就推车到一楼拉材料。
当时我和老张下来以后就把腻子粉一袋一袋的往车上装。那时候前面的电梯还没通电,我们用的后面的货梯……”
说到此处,吴长明接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以后,余江给吴长明递了一支烟,他点上吸了一口后继续说道。
“那时候干活儿累嘛,趁着拉货的时候我就趴在车上歇歇腰。老张就在我后面,他也靠着墙壁休息。那电梯是新装的,墙壁锃亮。
我透过电梯墙壁的反光就看到老张背后有个人,那人就在那儿坐着。
我当时就吓得不行了,幸好我这人经常出门,听说过的邪乎事儿也多。
当时怕归怕,可我也不敢叫老张。你说万一惊动了那东西咋办?
于是我就假装没看见,继续那么趴着,那东西它也不动。
我觉得吧,它好像就在那电梯墙壁里头似的。
后来电梯停了下来,我还是假装没看见那东西,跟着老张把货推了下来。
要说这事儿单是这样倒也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后来发生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