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突然听到有人喊:“有医生吗?这节车厢有医生吗?”
又问乘务员:“下一站还有多久?快联系车站,有人需要急救。”
乘务员吓到了:“怎么回事?下一站还要两个小时呢!”
对方大急,两个小时,哪里来得急!又高喊道:“全车找,肯定有医生!”
乘务员忙在车厢里拿着喇叭喊:“医生,有医护人员吗?需要你们帮忙!”
婧姝咬着唇,犹豫要不要出面。因为刚才来找医生的是小将,她实在不想跟这些人再有牵扯。
沈爷爷正半睡半醒,一听找医生,立即惊醒高喊:“我是医生!出什么事了?”
那个小将大喜过望,忙来拉沈爷爷:“快,跟我来!”
婧姝当然跟上:“我是护士。”
不敢让玲毛落单:“一起来,跟好姐姐。”
那小将既意外又惊喜,没想到刚巧有医生和护士,这医生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
呃,沈爷爷外表看,确实像个经验十足老中医。若他们知道沈爷爷在卫生所挂职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所以沈爷爷行医,婧姝这个护士必须跟上。中医药方面,爷爷比她有经验,但西医急救方面,她比爷爷学的多。
很快他们看到了患者,是个个子不高,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约六十来岁的老人。
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体不时打颤,被一个中年男人扶着躺在地上。
沈爷爷立即道:“把他平放在地上,领口解开,都散开些别围着。”
随即上前把脉,拿婧姝递过来的听诊器听诊,诊断为:“颤证。”
也是西医说的‘帕金森’,婧姝立即在空间里找治疗神经相关药物,很快找到一盒,拆了一粒给沈爷爷。
沈爷爷正要喂,却被那中年男人拦下:“等等,这是什么药?”
婧姝便将药盒递给他看,结果他一看就惊喜不己:“就是这个药!我们己经断药很久了。快,喂给邓叔吃。”
他恳求地对沈爷爷说:“能不能把这盒药转卖给我们,求您了医生,今天要不是幸运遇到您,我叔的病情转重,就麻烦了!”
沈爷爷看向婧姝:“这个药我们有几盒?”
恰在这时,地上的老人醒来,说着一口西川话:“不要为难人家,药我们自己想办法买,人家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婧姝没再犹豫,低声说:“我们还有一盒,这盒就转卖给你们吧!
我们是卫生所的,上面有规定,不能私自卖药,你们是哪个单位呢?还请给我们写份证明。”
一个小将上前说:“证明我来写,保管不会让你们被追究。至于药钱,得按原价来啊!”
因为有过相同的际遇,当时祖孙俩被小将带着坐火车,他也差点发了病。
沈爷爷对地上的老人很是同情,估计他也没有坐位,便说:“你这情况得先躺着,这样好了,你到我的床位上睡一会。”
小将用疑惑的语气问:“你们卫生所出差,还能坐卧铺?”
沈爷爷骄傲地摊开他随身带的报纸和证明:“这是我孙女,她负了伤,我们得到的奖金,坐卧铺是合规矩的。”
小将们看婧姝的眼神变了,没想到这个吊着手臂,看着文弱的女人这么强悍!从人贩子团伙里救人。
对了,他们最近也听说了,豫中的一个小城查到一伙流窜作案的逃犯,竟然让他们在火车上遇到了当事人之一。
沈爷爷和那中年人一起扶着病人到卧铺车厢,躺到沈爷爷的床铺上。
婧姝牵着玲毛去餐车买些吃食,爷爷则留下来跟病人聊天。
那中年男人对沈爷爷感激不己,再三道谢,很想拿些东西表达谢意,可他们什么也没有。
这一点沈爷爷太能理解了,安慰病人先睡一觉,那个药吃完本来就会犯困。
刚好婧姝买回吃的东西,老人吃了半碗粥,很快困意来袭。
中年男人也趴在老人的脚那头,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沈爷爷和婧姝相视一看,因为有小将在不远处盯着,两人什么也没说。坐在婧姝的床铺上等着老人醒来。
婧姝小声说:“他们若是晚上在这睡,爷爷您和玲毛睡我的床铺,我坐一夜就好。”
沈爷爷摇头:“那怎么成?我再去补一张床铺,唉,都不容易啊!”
他又问道:“婧姝不怪爷爷多管闲事吧?”
婧姝失笑:“怎么会!说起来我比爷爷还爱多管闲事,您怪了吗?再说,我们现在的身份本来就是医生和护士,救人是应该的。”
“对了爷爷,他这病,能治好吗?”
沈爷爷摇头:“这病就治不断根,只能是吃药防着,好好休养。可他现在这情况,想好好休养就难喽!”
老人一觉睡到天黑,中间小将来了两回,想将他喊起来,被沈爷爷制止:
“喊他起来再犯病就麻烦了。”
小将又问:“他这情况能坚持到南昌吗?”
沈爷爷点头:“没问题。不过你得让他吃饱饭,休息好!”
“麻烦!我们可没法买卧铺票。”
幸好车长赶来:“没关系,我们免费给他办卧铺。”
就这样,接下来的行程,老人成了爷爷的临时同伴,从他睡醒又吃了半碗粥,就一首跟爷爷小声地聊天。
听说爷爷是经历了卧牛城地震的,他大为震惊,忙问地震细节。问救情况,还有灾后重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