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生日子没过几天。晚饭后,天刚擦黑,一大爷易中海就在院子里敲响了那块破铁片,声音比以往沉闷,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劲儿。“开会!全院大会!”
人陆陆续续聚拢过来,气氛明显不对。易中海板着脸站在中间,旁边聋老太太由秦淮茹“搀扶”着,坐在个小马扎上,眼皮耷拉着,像是在闭目养神,嘴角却绷得紧紧的。
等人来得差不多了,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了腔:“今天召集大家,是想说说咱们院里的风气问题。”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好整以暇站在人群外围的何雨柱身上,“咱们院,以前是团结互助的模范。可现在呢?人心散了!邻里之间没了情分,年轻人不懂尊重长辈,只顾自己!”
话音刚落,聋老太太配合着咳嗽了几声,颤巍巍地抬起头,由秦淮茹扶着站起身,声音带着哭腔:“我老婆子活了一辈子,就盼着院里和和美美。可现在,我这心啊,凉透了!柱子!”她猛地指向何雨柱,“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现在出息了,就忘了本了?顶撞长辈,对秦淮茹家那么狠心,棒梗还是个孩子!你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啊!你这是破坏咱们西合院的和谐!你必须当众给大家道个歉,保证以后还像从前那样,‘合理’地帮衬帮衬贾家!”
“对!必须道歉!”贾张氏立刻跳出来,唾沫横飞,“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就该天打雷劈!”
许大茂也阴阳怪气地附和:“就是,何雨柱,别以为你在厂里挣俩钱就了不起了,做人得讲良心!一大爷和老太太说得对!”
人群里有几个跟易中海走得近的,或者被老太太平日小恩小惠笼络的,也跟着小声嘀咕:“是啊,柱子是有点过了…”“贾家也不容易…”
何雨柱看着这出双簧,心里冷笑。果然来了。他早料到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不会善罢甘休。前几天他可没闲着,系统那【低级信息搜集】功能虽然耗了他一百点情绪值,但也让他“恰好”听到了不少墙角。比如易中海私下跟二大爷抱怨三大爷抠门算计,转头又跟三大爷说二大爷官瘾太大;还有聋老太太怎么手把手教贾张氏“哭诉”的技巧,强调要抓住“孤儿寡母”这一点不放。
等他们的“控诉”告一段落,院里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何雨柱身上。他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走到场中。
“说完了?”他环视一圈,语气平淡,“说完了,该我说两句了。”
他先看向聋老太太:“老太太,您说我顶撞长辈。是我顶撞您,还是我说了几句您不爱听的实话?您说我无情无义,是对谁无情?对偷我东西、骂我绝户的贾家无情?那这无情无义,我认了!”
他又转向易中海:“一大爷,您说我破坏和谐。敢问这和谐是怎么个和谐法?是我一个人挣钱,养活他们全家老小,看着他们偷鸡摸狗还得忍着,这才叫和谐?那这种和谐,不要也罢!”
“至于帮衬贾家…”何雨柱话锋一转,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以前是帮,但那是看在我爸跟贾家以前那点交情上。现在呢?棒梗偷鸡摸狗,贾张氏满嘴喷粪,秦淮茹…除了哭穷就是算计。我凭什么拿我的血汗钱去填这个无底洞?!”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贾张氏和秦淮茹,“说起来,老太太您教导有方啊。我前两天还‘听说’,您亲自指点贾大妈,怎么哭才能更让人同情,是吧?真是用心良苦。”
贾张氏脸色一变,想骂人又被何雨柱的眼神噎了回去。秦淮茹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
人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和窃窃私语。
何雨柱又看向易中海:“还有一大爷您,总说要公平公正。那您倒是说说,贾家这些年在我这儿连吃带拿,棒梗偷东西证据确凿,您怎么就轻拿轻放了?您对贾家这份‘偏爱’,可真让人好奇啊。莫非…您跟贾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亲戚关系?”这话带了点玩笑的口吻,却让易中海老脸一红。
眼看局面要失控,何雨柱突然放缓了语速,像是自言自语,又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唉,说起这院里的陈年旧事…我就想起我那个爹。都说他是跟寡妇跑了,可当年走得那么急,连句话都没给我留下…是不是有点蹊跷?我总觉得,这院里有些‘德高望重’的长辈,当年好像知道点什么?或者…‘帮’了他一把?”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炸雷!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聋老太太更是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系统面板情绪值+80!)
院里彻底炸开了锅!邻居们看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惊疑和猜测。傻柱他爹的事还有内情?跟一大爷和老太太有关?这信息量太大了!
所谓的“道德绑架”,在何雨柱有理有据的反击和这记惊天猛料下,彻底宣告破产。
易中海指着何雨柱,手指都在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声音却没了底气。
聋老太太更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何雨柱没再看他们,只是对着全院撂下一句话:“我何雨柱做事,对得起良心。以后谁要是再想拿大道理压我,或者想搞什么道德绑架,麻烦先回去把自己屁股擦干净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身后的一片哗然和易中海、聋老太太难看至极的脸色,转身径首回了自己屋,留下一个烂摊子和满院心思各异的邻居。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他们在院里的威信一落千丈。他们会就此罢休吗?何雨柱那句关于父亲的试探,又触动了谁的神经,揭开了怎样尘封的往事?西合院的浑水,似乎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