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的摊牌,如同在他和昭阳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上,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宇文后裔……
宿命之锁……
钥匙……
这些词语,将他们两人彻底捆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割。
昭阳看着萧彻肩上那清晰的火凤囚印,又想起了自己母亲留下的血书,心中百感交集。震惊、悲伤、愤怒、茫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的母亲……她……”昭阳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也是宇文皇族……那她和你的关系……”
“我不知道。”萧彻摇了摇头,眼神里也充满了迷茫和痛苦,“灭族之夜,我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火光、惨叫、还有……被强行烙上这个印记时的剧痛……以及,一个模糊的、温柔的女子身影,似乎在拼命保护我……或许……是你的母亲?或许……是我的?”
他的话,让昭阳的心又是一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相吗?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谢长戈忽然开口了。他看着昭阳手中的血书,又看了看萧彻肩上的囚印,沉声道:
“家父的笔记中曾隐晦提及,当年宇文皇室覆灭后,并非所有嫡系都己绝嗣。似乎……有一支最关键的血脉,在家父和……沈墨先生的暗中保护下,逃过了一劫。”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萧彻。
萧彻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沈墨……先生?他也……”
“沈墨先生,不仅是宇文忠仆,更是当世罕见的机关术和……火器大师。”谢长戈继续说道,“家父与他曾有过数面之缘,对他极为敬佩。笔记中说,沈墨先生毕生都在研究如何破解宇文血脉的诅咒,以及……对抗太后的‘荧惑计划’。”
沈墨……机关术……火器大师……破解诅咒……对抗荧惑计划……
这些信息,再次刷新了昭阳对那个名义上“父亲”的认知!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之前从死士银铃里找到的那半张写有“灵火”配方的羊皮纸残片。
“这个……是沈墨的笔迹!”她将残片递给谢长戈和萧彻看,“上面记载着一种……威力似乎很大的火药配方!”
萧彻接过残片,仔细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昭阳母亲血书上的字迹,点了点头:“确实是同一种风格的墨水和书写习惯。而且……这配方,似乎并不完整。”
“钥匙!”昭阳猛地想起了胡十三娘的临终遗言,以及母亲血书和昭宁密信中反复提及的线索,“钥匙在沈墨处!或者说,与沈墨有关!”
她立刻拿出那枚焦黑的火凤令牌,又拿出那枚能显现坐标的银铃。
“这些东西……都是母亲或者沈墨留下的!它们之间,一定有关联!”昭阳将几样东西放在一起。
火凤令牌……入手温热,似乎能指引方向。
银铃……内部刻有黑水城坐标和“子时三生石”的献祭陷阱信息。
萧彻拿起那枚银铃,再次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应。这一次,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己经“觉醒”,银铃表面的火凤图腾不再是微弱闪烁,而是清晰地亮了起来!
同时,铃铛内部那些细小的鲜卑文字,也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除了坐标和“子时三生石”之外,更多的信息浮现出来!
那是一段关于……如何利用银铃本身的能量,结合特定的手法和咒语,暂时压制或干扰黑水城地宫内某些能量陷阱的……秘法!
“这是……玉无瑕留下的?”昭阳看着那些新浮现的内容,皱起了眉头,“她一边设下陷阱,一边又留下破解陷阱的方法?她到底想做什么?”
“或许……她并非完全想置我们于死地。”萧彻沉吟道,“又或者,她需要我们活着到达某个特定的地点……比如,那个真正的祭坛。”
然而,就在昭阳的手指,无意中同时触碰到火凤令牌时
异变,再次发生!
火凤令牌猛地发出一阵灼热的光芒!青铜钥匙也随之震动起来!两者之间,仿佛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共鸣!
令牌上那只浴火的凤凰图案,和钥匙上那些古老的、类似九连环的结构纹路,竟然开始……相互吸引、相互呼应!仿佛它们本就应该……
组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