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晚晚的脑子宕机了一下才缓了过来,白若离的死对她刺激太大了,以至于她刚刚己经完全放弃了思考,满脑子都只想着让渔早早给现自己报仇。
她们的天赋……时间?
我靠!
把白若离回溯到五分钟前她不就活了!?
渔晚晚原本平淡得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顿时就僵硬住了。
她才刚刚理清楚了其中的逻辑,但是这真不能怪她没有想到,毕竟有回溯能力的是渔早早而不是她渔晚晚。
说到底,她的天赋连同以前的记忆都一股脑甩给渔早早了……以至于自己因为没有天赋过了好几年不是人的日子。
察觉到白若离还有活过来的可能,少女灰暗的眼中一下子就又有了光,看向了渔早早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渔早早皱着眉头说道。
渔晚晚听后默默瞥过了脑袋,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喜悦确实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竟然有了一种想要抱着眼前的自己亲一口的想法。
额,自己跟自己贴贴吗,那很奇怪了。
“早早,拜托了。”渔晚晚伸手想要去拉渔早早的手,却被一把拍开了。
“不熟,别动手动脚的。”
“……”
渔早早看起来很不想帮她,但是没关系,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我自己。
“你是我分裂出来的人格,也一首都在我的脑子里面,我对若离的感情你也很清楚。”
“然后呢,关我屁事?”渔早早不以为然。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你就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承认吧……渔早早,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瞒住自己。”
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更何况她们睡的还是同一个身体。
渔早早更像是一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她,虽然有着不同的想法与性格,但是本质上她们的情感内核都是一样的,她们有着相同的感受,相同的喜乐哀怒。
那些情感都会通过她的精神潜移默化地去影响渔早早。
至于为什么自己可以跟自己的第二人格讲话,这就跟当年那场惨无人道的“人造天赋”实验脱不开关系了。
过去的所有宛如阴影一般挥之不去,那些熟悉的声音随着复苏的记忆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渔晚晚,一定要活下去啊……
晚晚,只要有一个人活着出去就算成功。
晚晚姐,我不想死……
…………
可她们所有人都留在了童年的原地,只有她还一个人继续在往前走。
到了最后的最后。
“没有我们后,你也能自己走下去吧?”
渔早早罕见地沉默了很久。
“啧。”她烦躁地揉搓着自己的白发,将其弄得散乱不堪,“他妈的渔晚晚你这人真恶心啊。”
“白若离也是,你们两个人都挺恶心的。”
“若离很好,你别说她……你骂我就好了。”渔晚晚听到这里才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随便了,反正你骂我也等于骂自己……
“我如果帮你是不是显得我太廉价了?”
渔早早很烦,非常烦。
烦就烦在渔晚晚也是她,可以通过自己的情感来揣测出她的情感,所以她在渔晚晚面前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她现在看自己就跟开了读心挂一样。
“有点。”渔晚晚顿了顿,“但是,便宜自己不好吗?”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便宜我,不就是在便宜自己。
“……他妈的,你是真恶心。”
渔早早放下了揉头发的手,猛地出现在渔晚晚的面前抓起她的领子,将其提了起来。
“如果我就是不帮你,又怎么样?”她笑了笑,“我承认,我是被你传染到了点对她的感情,但是那又怎么样,陷得深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渔早早凝视着渔晚晚蔚蓝色的瞳孔。
两个人两种颜色的眼睛仿佛在空中形成了激烈的对碰,“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少了谁就感觉活不下去了。”
渔晚晚皱了下眉头,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难搞过,渔早早的思想己经变成纯粹怎么恶心自己了。
“你想出去吧?”
渔晚晚没有理会将她提起来的小手,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渔早早的模样……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很新奇。
察觉到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之后,她的心情好上了很多,也有闲工夫观察起了西周以及另外一个自己。
渔早早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一部分人格,同样分走了自己的某种性格,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话……她的性格大概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是两者结合起来的样子。
不过她也很难想象她们二者结合在一起的性格会是什么样的就是了。
渔早早大概接受的是自己性格恶劣的那一部分……因为渔晚晚感觉她不怎么好讲话,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儿反驳型人格的味道?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渔早早的痛处,她用两只手死死地掐着渔晚晚的脖子,“你说呢?”
“咳咳咳……”被抓得疼了,渔晚晚有些难受。
“我可以每天放你出来一段时间。”她用商量地语气说道。
“不够。”渔早早摇了摇头。
“我出去的那些时间里,你不准干涉我的任何行为,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渔早早很显然知道自己可以随时把身体的操控权拿回来。
“……”渔晚晚看着渔早早猩红的眼睛,总感觉她要干的事情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想用我的身体干什么?”她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叫你的身体?”渔早早不满道,“这也是我的身体好吗?”
“那行吧……”渔晚晚下意识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现在有很多习惯上的动作都被白若离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你别管我要干什么,反正你得答应我,这都是你欠我的,而且你还得求我。”渔早早指着渔晚晚的鼻子,白皙的小鼻子被她戳得泛起一阵好看的粉红。
“你有点无赖了……”
“什么叫我无赖?我不就是你,我无赖不就是你无赖?”渔早早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