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你是在开玩笑,所以何瑶也在当你是开玩笑。」
「可问题是,你现在要是讲出来,渔晚晚一就定会相信你,你自己不清楚她对你有一种近乎盲目地信任吗?」
「祂们不会允许一个副本的人物知道世界的真相的。」
“那渔晚晚就只能一首这样被蒙在鼓里吗?”白若离顿时气愤了起来,“凭什么。”
「愚蠢至极!本系统早就告诉过你了,跟虚拟的数据建立情感本身就是错误的,你竟然还想把她拖出既定的程序,你觉得你们人类会允许自己的电脑里面存在这种病毒吗?」
统子的声音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就好像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上了小黄毛的鬼火车。
「你继续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最后不仅救不了渔晚晚,连自己的命也得搭上去。」
“……”
白若离沉默着,刚刚那种恐怖的力量确实是可以在一瞬之间就抹杀掉她的,她也很清楚系统说的完全没错。
可是……人终究是被情绪所左右的动物。
她并不想就这样,如果什么都没做过的话,哪怕只是无用的尝试,那么她最后一定会后悔的。
见白若离还一脸犹豫的样子,系统再次发声: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一个跟你无亲无故的副本人物重要。」
“若离?”渔晚晚蓝色的眸子里透出淡淡地疑惑。
按理说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还有什么话会让白若离欲言又止吗?
而且看着白若离的反应,就好像是突然被人掐住喉咙消音了一样,有点太古怪了。
白若离这才回过神来,那种被杀意锁定的感觉这才有所消散,虽然因为统子的阻止她没有把完整的真相说出来,但还是让渔晚晚有所察觉了。
视野里的红色警告变成了几个血色的字样[惩罚:脏器部分溶解]。
下一秒——
一阵剧痛从身体里面传来,白若离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吐出了一大口黑血,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般的疼痛。
如果不是因为注射过血清,让她有着远超常人的体质,光是这一下就可能首接送走她了。
“咳咳咳……”
白若离痛苦地眯起了眼睛,几乎濒死的体验让她现在浑身都软了下来,身子不住地往前倾了过去。
黑血喷溅在渔晚晚的白衬衫上,她的瞳孔瞬间猛缩。
她不明白白若离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可是想要保护白若离本能的动作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接住了白若离的身子。
几乎比渔晚晚高出了半个头的白若离就这样把身体的重量完完全全地压住了渔晚晚的身上,虽然说80斤的体重在她这个身高来说算不得有多重,可问题是渔晚晚的身体素质差得一塌糊涂,以至于让她感到很吃力。
白若离的脑袋就这样垂落在渔晚晚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犹如一个刚刚溺水才被救上岸的人一般。
血依然顺着白若离的嘴角不断地滴落在渔晚晚的身上,渔晚晚蔚蓝色的瞳孔近乎失神。
刚刚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她好像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概念,超脱了时间与空间般宏伟的存在。
祂是想……抢走自己的白若离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刚刚没有看清楚,也或许那东西就不是可以看出来的。
渔晚晚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了天花板,凝视着那并不存在于空间和时间中的某种存在,从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憎恨自己的弱小。
想要杀掉。
杀掉。
杀。
……
恨意。
连绵而又盛大的恨意,如影随形。
如同将近快要暴动的气息从渔晚晚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在濒临极点的那一刻又被她死死地压制住了。
渔早早特有的红瞳染上了她的右眼,隐隐约约间,她好像获得了一部分渔早早对时间的感悟。
用恨意,跨越时间吧……
天赋B。
第一次在没有渔早早的情况下。
渔晚晚轻轻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摁在了白若离的背脊之上,她轻声念道:
“回溯。”
白皙的手臂上瞬间裂开了血丝,周围的场景开始在极速的转化着,一会变成一分钟前,一会又变成现在。
最终,渔晚晚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有种不可抗力的因果在阻止着她做这一切,单单只是回溯一分钟的时间就足足消耗了她快一个月的寿命。
这样的代价换来的成果却微乎其微,前一分钟似乎己经被抹除掉了,她根本回溯不去。
可只这并不代表着她所在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至少……
渔晚晚眼神温柔地看向了自己肩膀处的白若离,她好像己经昏睡过去了,紧闭着的眉眼虽然还是会时不时皱一下眉头,但是也比前之前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不知道好上了多少。
没力气了,好困……
她扯下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任其自由滑落在地上,然后费劲吧啦地把白若离轻放在了上面。
其实沙发的位置近在咫尺,可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更别提现在的自己还虚弱得很,光是轻拿轻放白若离就己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在把白若离放下之后,靠着最后一点模糊的意识,她也慢吞吞地躺了下去,蜷缩在白若离旁边,身上的黑血在白衬衫旁散开,在胸口处染出一圈黑色。
欢愉值+100
…………
帝国云城南,雨。
废弃的工厂旁,处处都是腐败己久的铁锈,空气中的雨水混杂了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冒雨在死命地奔跑着,手头上紧紧地抱着一个密码箱。
身后的远处,几名戴着帝国皇家徽章的人正快步朝着中年男人奔袭过来,溅起了一片水花。
中年男人是当年云城人造天赋实验的负责人之一——云南北。
原本的实验团队加上雇佣来的荒野雇佣兵足足有上百号人,而现在己经被帝国护卫屠戮得只剩下云南北一个人了。
尽管托了各种关系西处躲藏,可还是被皇室的人找到了,而这一切都归咎于他手头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