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刘克勤头一个从被窝里坐起来,又看了一眼,呼呼酣睡的李镇国与赵卫都。
昨晚,仨人回来的晚,这俩牲口想要重温,初中宿舍的旧时光。
那时,初中的集体宿舍,几乎都是三个人一张床,并且是床挨着床,出去尿一泡儿,都得翻山越岭。
很苦,很怀念。
就在刘克勤听着窗外的鸡鸣声,端着脸盆洗漱的时候,李镇国翻了一个身,而赵卫都坐起揉揉眼,又躺了下去。
“牲口。”!
他嘴里骂着,知道他俩人都进了轧钢厂,当保卫干事。
从南锣鼓巷骑着自行车,到东首门外的轧钢厂,用不了十五分钟。
按李镇国的身体素质,他站起来蹬自行车的话,估计用不了十分钟。
这俩牲口睡觉的时间,不但掐着点,还很充足。
就在刘克勤端着洗脸盆,刚站到水龙头前面,又看何雨柱嘴角带着奸笑,背着手,从中院走过来。
“克勤。”!
何雨柱脸上笑意不减,双手插兜,越看越贱。
还是那种,贱不溜球作死的那种贱。
“有事儿。”?
刘克勤将毛巾,按进水盆里,又用双手拧干,洗了一把脸。
“我要举报。”何雨柱右手举起,跟打小报告的小学生似的。
刘克勤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幺蛾子,又用毛巾,搓了搓后脖子,端着洗脸盆,浇到院里的梧桐树底下。
“你举报。”!?
何雨柱板着脸,一脸严肃,十分严谨的憋着笑,“对!我要举报。”
“我不能容忍,咱们院里有小偷小摸的行为。”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也端着搪瓷盆,过来洗脸,听到何雨柱的话。
“柱子,咱们院里谁又小偷小摸了。”?
何雨柱看见一大爷易中海,也不藏着掖着,指了指刘克勤门口摆的腌肉缸。
“我要举报,秦淮茹家的大儿子棒梗。”
“也就是贾梗,他偷刘克勤同志家的腌肉。”
“我亲眼所见,我要举报棒梗偷肉的违法行为。”
刘克勤狐疑的听着何雨柱的话,端着脸盆,掀开自家的腌肉缸,里面腌制的一斤猪肉,还真不见了。
何雨柱看着刘克勤紧皱的眉头,己经憋不住笑,嘴角咧着。
“我没说错吧。”
“你家的腌肉,那就是棒梗偷的,我亲眼所见。”
“如果,你现在去报派出所,我给你当人证。”
刘克勤看着嘚瑟的傻柱,将脸盆放在地上,又看向傻柱问道。
“棒梗偷我家的腌肉,你亲眼看见的。”?
傻柱咧嘴笑着,鬼迷日眼的点头道,“对。”
“你是目击证人,那棒梗的父母,也知道他偷肉。”?刘克勤又问道。
傻柱笑的更是灿烂,连连点头,“对对对!一点没错。”
“您赶紧去派出所报警,这孩子不教育都不行。”
“他忒可气了,哪有后半夜偷肉的。”
“要不是,我半夜睡得浅,还真发现不了。”
一大爷易中海茫然听着傻柱的话,他心里极其纳闷,以傻柱跟贾东旭的关系,不该他举报棒梗啊。
“柱子!这事儿你可不能胡说,你看清楚了嘛。”易中海沉声问道,也想提醒他。
何雨柱很是笃定的点头道,“一大爷,我看的真真的,就是棒梗偷人家的腌肉。”
“这给我气的啊,后半夜都没睡着。”
他还没说完,就憋不住笑意,大胆的笑着。
一大清早,院里该上班的大人,或者上学的小孩,都从屋里走出来。
看热闹的人,也三五成群的多了起来。
一大爷易中海不知道傻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边,只想知道,傻柱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此时,秦淮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右手牵着棒梗,走到前院。
“克勤。”
“是我没教育好棒梗,他手不干净。”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您要是报派出所,我也不说什么。”
棒梗翻着眼皮,看了刘克勤一眼,他不到六岁年纪的脸上,却有一种“有恃无恐”的嚣张感。
很明显,他被人调教过。
“秦姐,这您放心好了。”傻柱跳了出来,嘴角咧笑,又看向刘克勤说道。
“棒梗呢!也就不到六岁,还是未成年,派出所也拿他没办法。”
“这孩子,嘴馋偷了一口肉,去了派出所,也得被送回来。”
“因为啊!这是未成年保护法,专门保护孩子的。”
“克勤,我说的对吧。”?
院里的人,都将眼神放在刘克勤身上,也都知道,这是傻柱专门报复他的。
大过年的时候,傻柱撬锁进屋,偷吃刘克勤家里的饺子。
而刘克勤也将傻柱,以及院里参与的人,都送进派出所,拘留了三天。
就在这时,李镇国与赵卫都也从屋里走出来,睡眼惺忪的看向傻柱。
只见李镇国双手插兜,抬声问道。
“你丫是轧钢厂的吧。”!?
何雨柱皮笑肉不笑的瞪着李镇国,扬起下巴,跋扈的说道。
“我告诉你,说话别带丫。”
“而且,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何雨柱就是轧钢厂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卧槽,你丫的。”赵卫都是暴脾气,他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想呼在傻柱脸上。
却被刘克勤拽着胳膊拦下,又听他说道。
“卫都,甭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赵卫都死死的盯着傻柱,手里捏着的砖头,扔在地上。
此时,傻柱还不知道,他得罪轧钢厂保卫干事,意味着什么。
何雨柱看着吃瘪的刘克勤,又张扬的说道。
“您赶紧去派出所报警啊。”
“棒梗就在这儿站着呢,他偷吃你家的腌肉,罪大恶极。”
“我就想看看,交道口派出所敢不敢拘留未成年。”
刘克勤转身轻笑,微笑从他的唇角漾开,边走边说道。
“傻柱。”
“我用不着,去派出所报警。”
何雨柱听着他的话,脸上更是狂妄,还以为自己大获全胜,压了他一头,让刘克勤吃瘪不说,还让他吃了亏。
就在院里人,都准备洗漱上班,也以为刘克勤会无奈的咽下这口气。
“咳。”!
刘克勤轻咳一声,从屋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身崭新的55式白色警察制服,头上戴着大檐帽,衣领挂着警衔,那叫一个“钢铁般的坚毅”。
傻柱看着刘克勤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团白色的太阳。
“他他他···他什么时候当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