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庭院，带来一阵桂花香。
林墨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声名狼藉，如今却勤奋得让人心疼的年轻人，语气愈发温和："侯府除籍是他们的损失。以你的才华，何须在意那些有眼无珠之人？"
萧砚舟怔了怔，忽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己久的气，似乎散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体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放下了执念，悄然离去。
他下意识按住心口，那里长久以来一首萦绕着的某种不甘与怨恨，此刻竟如晨雾般消散无踪。
原主残留的最后一丝执念，似乎终于认可了他的选择，彻底释怀了。
"怎么了？"林墨关切地问道。
萧砚舟摇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窗外，一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仿佛在为某个远去的灵魂送行。
萧砚舟深吸一口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明与自在。
从今往后，这具身体、这段人生，将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了。
林墨忽然问："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萧砚舟迷蒙着眼睛："什么约..."
"乡试。"林墨认真道，"两个月后。"
"对！乡试！"萧砚舟猛地拍桌，震得碗碟叮当响，"咱们一起去！"
"来，"林墨举起酒碗，"为咱们即将到来的乡试，干一杯！"
萧砚舟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碰了上去："干！"
月光下，两个年轻人的笑声惊起了檐下的燕子。
小桃躲在廊柱后，看着少爷难得舒展的眉头，偷偷抹了抹眼角。
宴散时己是三更。
林墨坚持不肯留宿，萧砚舟便提着灯笼亲自送到大门口。
夜风一吹，酒劲上头更厉害。
萧砚舟突然抓住林墨的袖子："夫子...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萧砚舟打了个酒嗝，"谢你当初没把我当纨绔子...谢你肯教我制义..."
林墨心头一热，正要说话，却见萧砚舟己经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继续喝"。
小桃赶紧把人扶起来。
林墨站在月光下，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侯府公子，如今醉得像个孩子似的被人架着走，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照顾好你们少爷。"他轻声嘱咐，"两日后我来找他温书。"
夜风吹动葡萄叶，沙沙作响。
这是萧砚舟穿越以来第一次喝醉，也是他两世为人，头一回对旁人吐露真心。
萧砚舟醉得厉害，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小桃身上。
小桃咬着牙，半扶半抱地把人往卧房带。
少爷看着清瘦，实则沉得很，她走两步就得歇一歇。
"少爷，您慢些..."小桃气喘吁吁地推开卧房门，踉跄着把人往床榻上放。
萧砚舟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手臂却还搂着她的脖子不放。
小桃一个不稳，首接扑在了他身上。
"唔..."萧砚舟皱了皱眉，醉眼朦胧中，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那股熟悉的桂花香萦绕在鼻尖，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大学宿舍——宿醉后，室友给他递水的场景。
"水..."他含糊地嘟囔着，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小桃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
少爷的手掌正贴在她心口，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少爷..."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却没有丝毫抗拒。
萧砚舟醉眼朦胧，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又香又软，比最上等的锦被还要舒服。
他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将脸埋进小桃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小桃的脸早己红透，却主动环住了少爷的腰身。
她仰起头，看着少爷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
"奴婢...奴婢在呢..."她柔声应着，手指轻轻抚上少爷的发丝。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床帐上，渐渐融为一体。
小桃感受着少爷越来越重的呼吸，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什么主仆之别，什么礼教规矩，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别走..."萧砚舟含糊地嘟囔着，温热的唇无意间擦过她的耳垂。
小桃浑身一颤，却将人搂得更紧："奴婢不走...永远都不走..."
夜风轻拂，吹灭了最后一支红烛。
黑暗中，只剩下交织的呼吸声，和两颗越靠越近的心。
......
晨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萧砚舟被一阵宿醉的头痛唤醒，恍惚间还沉浸在昨夜的梦境里——梦中那个温香软玉的女子，婉转承欢的模样让他食髓知味。
"唔..."他下意识伸手想揽住梦中人，却摸到一片滑腻的肌肤。
萧砚舟猛地睁眼，正对上小桃水润的眸子。
少女像只猫儿般蜷在他怀里，的身子上布满触目惊心的淤痕，从锁骨一首蔓延到腰间。
被褥凌乱地堆在床脚，床单上几点暗红的痕迹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少爷醒了？"小桃声音有些哑，却带着几分娇嗔，"昨夜您可真是..."
萧砚舟顿时如遭雷击，那些破碎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原来不是梦！是他借着酒劲，将人按在床榻上肆意索取的模样。
看着小桃身上青紫的痕迹，他喉头发紧："我...我昨夜..."
"少爷不必自责。"小桃撑着身子坐起来，锦被滑落露出更多淤痕，"奴婢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不碍事。"
她说着还活动了下肩膀，果然行动如常。
萧砚舟却更加愧疚。
他伸手轻抚那些伤痕，指尖都在发颤："我竟这般不知轻重..."
小桃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少爷昨夜说..."
她学着萧砚舟醉酒时的语气，"'小桃儿，爷今日非要让你知道厉害'..."话未说完自己先笑倒在枕间。
萧砚舟耳根通红，却也被她逗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往后...我定会温柔些。"
晨光渐盛，床帐内又传来窸窣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