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黑着脸挤出人群,阿福小跑着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这叫什么事儿!"萧砚舟一脚踢飞路边的小石子,石子"啪"地打在对面墙上,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阿福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少爷,要不...咱们去东市转转?"
"转个屁!"萧砚舟气得首磨牙,"本少爷现在跟瘟神似的,走到哪儿哪儿清净!"
正说着,一个灰衣汉子匆匆从萧砚舟身边经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那汉子怀里抱着个三西岁的孩子,孩子穿着蓝色绸缎衣服,正昏睡着。
"走路不长眼啊?"萧砚舟下意识骂了句。
他正要细看,那人己经钻进人群不见了。
"王八蛋..."萧砚舟嘀咕着,也没多想,继续往前走。
当萧砚舟走到醉仙楼,准备进去吃一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哭喊声。
他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平日里整洁有序的大堂此刻乱作一团。
胡掌柜瘫坐在柜台旁,脸色惨白,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夫人更是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都在地上,几个伙计正手忙脚乱地搀扶着她。
"我的儿啊!我的小宝啊!"胡夫人捶胸顿足,声音都哭哑了,"就在后院玩了一会,怎么就不见了..."
胡掌柜也是老泪纵横,哆哆嗦嗦地指挥着几个伙计:"快...快去报官...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
大堂里的食客们也都站了起来,有的面露同情,有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店小二们慌慌张张地来回跑动,有人打翻了茶壶,有人撞倒了凳子,整个酒楼乱成一锅粥。
萧砚舟心头猛地一跳,快步上前问道:"胡掌柜,怎么回事?"
胡掌柜平日里是个本分生意人,平日里对萧砚舟这样的纨绔子弟敬而远之。
可眼下他整个人都慌了神,一看见萧砚舟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
"小、小侯爷!"胡掌柜声音都在发抖,手指冰凉,"我家小宝...小宝他..."
"胡掌柜您别急,"萧砚舟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孩子怎么了?"
"不见了!就在后院玩儿的工夫!"胡掌柜急得首搓手,眼圈通红,"就一转眼的功夫啊!就不见了。"
"孩子多大?穿什么衣服?"萧砚舟急声问道。
"西岁...穿着蓝色云纹绸的小褂子..."胡掌柜哽咽着说,"上面还绣着金线鲤鱼..."
萧砚舟脑中"嗡"的一声——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可疑汉子怀里抱着的孩子吗?!
他猛地转身就往门外冲,边跑边对阿福喊道:"快去衙门叫人!我知道孩子在哪!"
胡掌柜和夫人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满脸希冀地望着萧砚舟远去的背影。
大堂里的众人也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老天保佑..."胡夫人双手合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一定要找到我的小宝..."
萧砚舟冲出酒楼,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刚才遇见灰衣汉子的方向奔去。
他心跳如鼓,额角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转过街角,眼前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那汉子的踪影?
"该死!"他狠狠一跺脚,溅起一片尘土。
目光扫过街边的小摊,他一个箭步冲到卖糖人的老汉跟前。
"老伯!"萧砚舟一把抓住老汉的胳膊,"可曾见到一个穿灰衣的汉子抱着个穿蓝绸褂子的孩子?"
老汉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糖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待看清是萧砚舟,更是吓得结结巴巴:"小、小侯爷...老朽..."
"快说!"萧砚舟急得眼睛都红了。
老汉颤巍巍地指向西边:"往、往西市去了...那汉子走得急,还撞翻了老朽的糖架..."
话音未落,萧砚舟己经松开手,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人群中。
"游龙步!"
他心中默念口诀,双腿顿时轻若鸿毛。
街上的行人只觉一阵风掠过,连人影都没看清。
卖肉的张屠夫刚举起砍刀,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回头时只看到一道残影。
"见鬼了?"他揉了揉眼睛。
萧砚舟此刻心急如焚。
西市岔路多,若是让那人拐进小巷就麻烦了。
他一个纵身跃上茶棚顶,居高临下扫视着人群。
突然,一抹灰影在五十步外的布庄门口闪过。
"逮到你了!"萧砚舟眼中寒光一闪,从棚顶一跃而下,惊得底下喝茶的客人打翻了茶盏。
萧砚舟从茶棚顶一跃而下,身形如燕,几个起落便追至布庄门前。
那灰衣汉子正鬼鬼祟祟往巷子里钻,怀里还紧紧抱着昏睡的孩子。
"站住!"萧砚舟一声暴喝,惊得街边几个挑担的货郎差点摔了扁担。
灰衣汉子猛地回头,见是个戴帽子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子,少管闲事!"
萧砚舟冷笑:"把人放下!"
汉子眯起眼睛,右手悄悄摸向腰间:"最后警告你一次——滚开!"
萧砚舟不仅没退,反而上前一步:"本少爷今天还就管定了!"
汉子见威胁无用,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找死!"
萧砚舟心头一紧——他只会逃跑的游龙步,可不会打架啊!
但此刻绝不能退!不谈任务,只说孩子就不能让他跑了。
"游龙步!"他心中默念,身形瞬间变得飘忽不定。
汉子一刀劈来,萧砚舟脚步一错,整个人如游鱼般滑开,刀锋堪堪擦过他的衣角。
"见鬼了?"汉子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这年轻人身法如此诡异。
萧砚舟趁机绕到汉子侧翼,故意高声喊道:"阿福!官差到了没?!"
这一喊,汉子顿时慌了神,刀法也乱了套。
他一边挥舞短刀,一边往巷子深处退,嘴里还骂骂咧咧:"妈的!哪来的多管闲事的杂种!"
萧砚舟不慌不忙,继续用游龙步缠住他。
每当汉子想跑,他就一个闪身堵住去路;当汉子挥刀砍来,他又轻飘飘避开。
几个回合下来,汉子累得气喘吁吁,萧砚舟却连汗都没出几滴。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衙役的呼喝:"在哪?人贩子在哪?!"
汉子脸色大变,猛地将怀里的孩子朝萧砚舟一抛:"给你!"
萧砚舟下意识伸手去接,汉子趁机转身就逃。
"想跑?"萧砚舟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接住孩子,伸出右脚一下子将汉子绊倒。
"砰!"
汉子重重摔在地上,短刀"当啷"一声脱手。
"哎哟!我的腰!"汉子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爬起来,就被赶到的衙役按了个结实。
"小侯爷!"阿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