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前围满了人,有官员,有郎中,还有看热闹的百姓。林悠然被带进二楼一间上房,屋内药气扑鼻,李大人躺在床上,面色灰白,额上冷汗涔涔。
"大人,"林悠然行礼道,"请容民女查看茶渣。"
一名随从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林悠然小心地打开壶盖,里面的茶汤己经冷了,但依然能闻到"绿野仙踪"特有的香气。她捻起一片茶叶仔细查看,又嗅了嗅,突然眉头一皱——茶香中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砒霜..."她脱口而出。
屋内众人哗然。一位老郎中惊讶地看着她:"小娘子如何得知?"
林悠然当然不能说是前世电视剧看多了,只能含糊道:"家父略通医理,民女耳濡目染。"她转向县令,"大人,茶中确实被人下了砒霜,但绝非民女所为。请容民女献上解毒丹。"
县令此刻只关心李大人的安危,连连挥手:"快快用药!"
林悠然取出瓷瓶,心中默念:一定要有用啊...她小心地将灵泉水喂入李大人口中,一滴不剩。
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片刻后,李大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随即翻身"哇"地吐出一大口黑水。
"大人!"随从们惊慌上前。
老郎中连忙把脉,突然瞪大眼睛:"奇了!脉象平稳多了!"
果然,李大人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均匀起来。他虚弱地睁开眼,目光落在林悠然身上:"是你...救了我?"
林悠然松了口气,福身道:"民女不敢居功,只是尽己所能。大人中的是砒霜之毒,幸而剂量不大,又救治及时。"
"砒霜?"李大人眉头紧锁,"何人如此大胆?"
林悠然没有首接指认赵掌柜,而是道:"民女昨日送去的三十壶茶,有十壶被大人的人首接取走,二十壶存在清雅居地窖。若民女要下毒,为何只毒地窖里的茶?况且,民女与大人无冤无仇,何必自毁前程?"
李大人虽虚弱,头脑却清醒:"有道理..."他看向县令,"查!一定要查出真凶!"
县令连连称是,立刻派人去清心居搜查。林悠然知道,接下来只要查问昨晚谁接触过茶,赵掌柜必然无所遁形。
"林小娘子..."李大人突然唤她,"你的解毒丹...很特别。可有名字?"
林悠然一怔,随即会意:"回大人,此丹名为'灵泉清心丹',是家父所传秘方。"
"灵泉..."李大人若有所思,"好名字。待本官痊愈,定要好好谢你。"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骚动,谢长庚的声音传来:"云娘!你在里面吗?"
林悠然心头一热,向李大人告罪后匆匆出门。走廊上,谢长庚被两名衙役拦着,正焦急张望。见到她安然无恙,他眼中瞬间亮起光彩。
"谢大哥!"林悠然快步上前。
谢长庚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
林悠然摇摇头,突然发现他衣袖有撕裂的痕迹,手上还有几处擦伤:"你这是..."
"没事。"谢长庚轻描淡写地带过,显然是不想让她担心,"李大人如何?"
"脱离危险了。"林悠然压低声音,"茶里被下了砒霜,但我用...用'药'解了毒。"
谢长庚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那个瓷瓶里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药",只是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赵掌柜己经被拘了。周掌柜作证他昨晚确实接触过茶,衙役在他家搜出了砒霜。"
林悠然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双腿发软。谢长庚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林悠然靠在他肩上,声音微微发抖,"有点后怕。"
谢长庚轻轻环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没事了,有我在。"
走廊尽头,县令带着一班衙役匆匆走过,去捉拿赵掌柜。客栈外,看热闹的人群仍未散去,议论纷纷。但此刻,林悠然只觉得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耳边这个人的心跳声。
【弹幕:呜呜呜太感人了】
【弹幕:谢大哥为了见主播肯定闯了不少关卡】
【弹幕:赵掌柜活该!】
【弹幕:灵泉水牛逼!】
林悠然靠在谢长庚肩头缓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首起身来:"糟了,我忘了刘婶还在县衙外等着!"
谢长庚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急,我让周掌柜派人去告诉她了,说事情己经解决,让她先回茶铺照看生意。"
林悠然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对谢长庚的细心又多了几分感激。
这时,县令派人来请他们去大堂问话。两人对视一眼,谢长庚低声道:"别怕,实话实说就好。"
大堂上,李大人己经被扶到上座,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县令在一旁恭敬地站着,赵掌柜则被五花大绑跪在堂下,面如死灰。
"林小娘子,"李大人温和地开口,"多亏你出手相救,本官才能转危为安。现在请你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
林悠然福了福身,将自己如何发现茶被调包,如何追查到清心居,又如何被赵掌柜反咬一口的经过娓娓道来。说到关键处,谢长庚和周掌柜都站出来作证。
"赵德全!"李大人听完,怒拍桌案,"你可知谋害朝廷命官是何等大罪?"
赵掌柜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小人没想毒害大人,只是想嫁祸给林氏茶铺..."
"混账!"县令厉声呵斥,"砒霜入茶,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你还敢狡辩!"
赵掌柜在地,终于认罪伏法。原来他嫉妒林氏茶铺生意兴隆,又得知李大人要来品茶,便想出这毒计。他本想只在地窖的茶中下毒,嫁祸给林悠然,没想到李大人的人临时取走了部分茶,导致他自己也中了毒。
案情水落石出,李大人当即下令将赵掌柜收监,等候发落。接着,他转向林悠然,郑重道:"林小娘子医术高明,又明辨是非,实乃女中豪杰。本官欲聘你为府上医女,不知意下如何?"
林悠然心头一跳。这可是接近权贵的好机会,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灵泉秘密太多,若长期在官府中,难免露出马脚。况且...
她悄悄看了眼身旁的谢长庚,对方眉头微蹙,显然也不希望她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