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环境监测站的离心机发出规律嗡鸣，林青屿的轮椅碾过散落的土壤检测报告。他的假肢关节里卡着江滨公园的梧桐嫩芽，叶片背面附着黑色颗粒物——经检测正是二十年前实验废料的降解产物。
"林顾问，地下管网发现异常电信号！"实习生举着频谱分析仪冲进来，屏幕上的脉冲波形与三年前铀矿运输车的定位信号完全一致。
林青屿转动轮椅时，瞥见窗外黑色轿车的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正用摩斯密码传递信息。他摸出手机正要拍照，轮椅突然失控撞向试剂柜。浓硫酸泼洒的瞬间，他扯下白大褂裹住残肢，玻璃碎片在防护面罩上划出蛛网状裂痕。
江城医院急诊室的消毒水味里混着焦糊气息。苏柠夏正在抢救急性中毒的绿化工，突然发现患者指甲缝里的黑色物质异常眼熟。电子显微镜下，这些颗粒物表面附着医用缝合线纤维——与三年前暖暖手术时使用的型号相同。
"立即封锁手术器械库！"她扯开污染隔离帘，"通知刑侦科痕检组！"
监控画面回放显示，凌晨有穿防护服的维修工在器械消毒柜前逗留。苏柠夏放大操作日志，发现某台高压灭菌器的使用记录被删除，最后一次消毒的正是当年给暖暖做手术的器械包。
暴雨夜的江滨公园排污井口泛着沼气恶臭。林青屿的轮椅卡在井盖边缘，碳纤维假肢探入漆黑的管道。顾南星用荧光探测剂喷洒井壁，暗绿色的反光显示出成串茉莉花形状的标记，每个标记处都埋着微型信号发射器。
"他们在用排污管网传递数据！"唐小棠的接收器突然显示林氏集团的加密频段。
林青屿的假肢突然被不明生物咬住，拽着他向污水深处滑去。浑浊的水面泛起血色泡沫时，他摸到井壁裂缝里的金属盒——里面装着二十年前的胚胎实验记录，泛黄的档案袋上还沾着母亲的口红印。
重症监护室的紫外线消毒灯突然爆裂。暖暖的仿生义肢在黑暗中失控挥舞，机械关节迸出的火花点燃了酒精棉球。苏柠夏用身体护住女儿，后颈突然被注射器抵住。
"交出污染检测原件。"熟悉的茉莉花香从身后飘来，"否则你女儿活不过今晚。"
苏柠夏假意摸索保险柜，突然转身将解剖刀刺入袭击者大腿。那人撕开防护服，后颈的茉莉花纹身渗着蓝光——正是八年前在泳池更衣室安装炸弹的元凶。
法院听证会的防弹玻璃突然炸裂。林青屿转动轮椅挡在法官席前，飞溅的钢化玻璃在假肢上擦出火星。被告律师正在播放篡改过的监控视频："原告故意将污染样本......"
"那就现场验证！"苏柠夏推着病床冲入法庭，暖暖的仿生义肢举起土壤检测仪。
显示屏上的数值在死寂中首线攀升，最终突破致癌阈值千倍。旁听席上，三十七位家长撕开孩子的病号服——胸口的茉莉花纹身正在渗出血珠，与林青屿残肢创面的溃烂伤口如出一辙。
法官的法槌即将落下时，暖暖的义肢突然解体。藏在关节处的生物检材弹出，1998年的胚胎组织样本在法医鉴定下，与被告席某官员的DNA完全匹配。旁听席后排突然站起戴口罩的男人，后颈的茉莉花纹身在闪光灯下无所遁形。
晨雾中的江滨公园警戒线外，林青屿的轮椅停在回填的排污井旁。苏柠夏将暖暖的血液样本滴入新铺的草坪，暗红色液体在晨光中渗入改良土壤。顾南星和唐小棠正在调试新一代污染监测无人机，旋翼搅动的气流掀起林青屿残肢上的纱布。
"德国专家明天到。"苏柠夏擦拭着暖暖肘窝的溃烂创面，"这次用你骨髓培育的神经修复细胞。"
林青屿摸到轮椅暗格里的金属盒，胚胎实验记录里夹着母亲的手写信。泛黄信纸上的泪痕在紫外线照射下，显出"小心茉莉"的隐形字迹。远处黑色轿车缓缓降下车窗，戴着茉莉花纹身手套的手正将引爆器对准新栽的梧桐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