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质检总局的档案室飘着霉味，林青屿的轮椅碾过散落的封条碎片。他戴着防辐射手套翻找二十年前的检测报告，突然在装订线内侧发现褪色的摩斯密码——"实验体07存活"的重复标记。
"这是父亲的字迹！"苏柠夏用紫外线灯照射，"他当年被迫签字时在求救！"
档案室外传来脚步声，两人躲进消防通道。透过门缝，他们看见质检局长正将成箱文件投入碎纸机，印有茉莉花水印的封皮在刀片下化为雪片。
暴雨中的医疗器械仓库泛着刺鼻的环氧乙烷味。苏柠夏正在抽查新到的呼吸机滤芯，突然发现某批次产品的生物相容性检测报告被篡改。她撕开滤芯夹层，医用无纺布里嵌着极细的铅丝，与三年前暖暖透析液中的金属丝如出一辙。
"立即召回这批物资！"她抓起对讲机的手在颤抖，"通知刑侦科！"
监控画面回放显示，凌晨有穿防护服的质检员进入仓库。那人转身时，防护服领口露出半截茉莉花纹身——正是当年在泳池更衣室安装炸药的维修工。
重症监护室的铅玻璃蒙着水汽。暖暖的骨髓移植创口再次感染，脓液培养显示耐辐射菌株。苏柠夏盯着显微镜下的菌落形态，突然想起林青屿接受实验性治疗时的病理报告。她掀开女儿的病号服，锁骨处的茉莉花纹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妈妈，痒......"暖暖抓挠的伤口渗出蓝色脓液，在紫外线灯下泛着荧光。
苏柠夏的镊子夹起脓液结晶，光谱分析仪显示含有浓缩铀成分。她突然扯开自己的护士服领口，相同的茉莉花纹身下方，二十年前的疫苗疤痕正在皮下隆起硬块。
废弃矿洞的应急照明灯忽明忽暗。林青屿的轮椅卡在狭窄的勘探巷道里，假肢关节的碳纤维在潮湿空气中噼啪作响。顾南星用地质锤敲击岩壁，暗红色的铀矿石碎屑簌簌落下，盖革计数器的蜂鸣声与矿洞深处的机械轰鸣交织。
"他们在挖新的支脉！"唐小棠的声呐图显示地下300米有空洞，"用医疗废物处理厂当掩护！"
林青屿的假肢突然失灵，金属关节在强辐射下熔毁。他摸到岩壁裂缝里的老式胶卷盒，1998年的实验日志记载着："双胞胎实验体07/08出现辐射抗性，建议活体解剖......"
江城法院的强制执行庭挤满戴口罩的受害者家属。林青屿作为原告出庭时，被告席新增了医疗器械供应商。当法警展示呼吸机滤芯中的铅丝时，被告律师突然播放剪辑过的录音："原告承认伪造质检报告......"
"反对！"苏柠夏举起暖暖的脓液培养报告，"需要当庭演示这些铅丝的放射性吗？"
旁听席突然站起三十七位家长，他们掀开孩子的病号服，露出渗着蓝光的茉莉花纹身。林青屿转动轮椅来到法官席前，突然扯开防护服——胸前的司法鉴定标签在辐射下泛着磷光，与被告席某官员腕表的荧光涂料同步闪烁。
暴雨冲刷着新启用的生态填埋场。苏柠夏推着暖暖的轮椅来到辐射监测站，女儿溃烂的指尖触到盖革计数器屏幕的瞬间，数值突然回落至安全线。林青屿的轮椅碾过防渗层，碳纤维假肢上"柠夏初芒"的刻痕在雨水中泛着温润的光。
环保局的最新检测报告显示，首批修复的梧桐树己抽出新芽。林青屿摘下一片嫩叶夹进庭审记录，叶脉的荧光反应与二十年前的实验数据完全吻合。他摸到轮椅暗格里的婚戒，指环内侧的放射线痕迹正随着暖暖的心跳监测仪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