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儿童医院新生儿科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苏柠夏的乳胶手套在消毒柜前泛着冷光。她正在清点新到的医用敷料，突然发现某批次消毒巾的环氧乙烷残留量超标37倍。包装箱内侧的质检单上，"林氏医疗"的茉莉花水印正在褪色。
"立即停用这批物资！"她抓起对讲机，"通知所有科室排查！"
走廊监控显示，凌晨有穿防护服的人影推着载货车进入库房。苏柠夏放大画面时，那人弯腰的瞬间，后颈处的茉莉花纹身从防护服领口露出一角。
暴雨中的医疗废物处理厂泛着刺鼻的氯气味。林青屿的轮椅碾过渗滤液汇聚的水洼，碳纤维假肢在腐蚀性液体中发出异响。顾南星用铁钩掀开掩埋坑的防渗膜，成堆的带血纱布下露出印着"LX"编码的铅封铁桶。
"这是三年前的实验废料！"唐小棠的辐射检测仪疯狂闪烁，"他们混在医疗垃圾里非法填埋！"
林青屿的假肢突然卡在铁桶边缘，关节处的碳纤维在强酸蒸汽中开始碳化。他摸到桶壁内侧的刻痕——"07/08"，正是他和苏柠夏的生日组合。二十年前的实验日志残页从裂缝飘出，记载着双胞胎胚胎的基因编辑记录。
重症监护室的负压装置发出低鸣。苏柠夏正在给暖暖更换抗辐射敷料，突然发现女儿锁骨处的茉莉花纹身渗出蓝色组织液。病理报告显示淋巴细胞异常增生，与当年林青屿接受实验性治疗时的症状完全一致。
"妈妈，冷......"暖暖蜷缩在恒温舱里，指尖泛着诡异的青紫。
苏柠夏突然扯开自己的护士服，锁骨处相同的茉莉花纹身正在皮下隆起硬块。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苏明远带她去打"预防针"时，注射器上闪过的茉莉花标记。
江城法院的强制执行庭挤满记者。林青屿作为证人出庭时，被告席新增了卫生局官员。当法警展示医疗废料填埋场的证据时，被告律师突然播放剪辑过的录音："原告承认篡改检测数据......"
"反对！"苏柠夏举起暖暖的病理切片，"需要当庭验证这些放射性同位素吗？"
旁听席突然站起三十多位戴口罩的家长，他们掀开孩子的病号服，露出渗血的茉莉花纹身。林青屿转动轮椅来到法官席前，突然扯开防护服——胸前的司法鉴定标签在辐射下泛着磷光，与被告席某官员腕表的荧光涂料同频闪烁。
暴雨冲刷着新启用的生态填埋场。苏柠夏推着暖暖的轮椅来到监测站，女儿溃烂的指尖触到盖革计数器屏幕的瞬间，辐射值突然回落。林青屿的假肢碾过翻新的防渗层，碳纤维表面"柠夏初芒"的刻痕在雨水中泛着温润的光。
环保局的最新报告显示，首批修复的梧桐树苗己长出嫩叶。林青屿摘下一片新叶夹进庭审记录，叶脉的荧光反应与二十年前的实验数据完全吻合。他摸到轮椅暗格里的婚戒，指环内侧的放射线痕迹正与暖暖的心跳监测仪同步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