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环保局的应急指挥中心挂满污染扩散图，林青屿的轮椅碾过散落的监测报告。他的假肢关节里卡着梧桐树皮碎屑——那是昨夜在排污口取样时留下的。电子屏突然闪烁，实时监控显示康复中心地下水铅浓度突破2000μg/L，是饮用水安全标准的666倍。
"立即启动一级响应！"环保局长抓起对讲机，"通知下游三个街道紧急停水！"
苏柠夏抱着暖暖冲进会议室，女儿指尖采血仪的数值飙升至102μg/dL。她将血液样本拍在污染分布图上："这是十分钟前的结果，解毒剂己经压不住器官衰竭！"
江城电视台的首播车被堵在法院街。顾南星操纵无人机掠过林氏集团总部，热成像显示地下车库有异常高温区。唐小棠破解安保系统，监控画面里，戴着茉莉花纹身袖扣的男人正指挥工人搬运铅封铁桶。
"这是高纯度铅锭！"林青屿放大仓库编号，"和污染源光谱分析完全匹配！"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无人机镜头蒙上水雾。林青屿转动轮椅冲进雨幕，假肢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火星。他在总部后巷截住辆运输车，车斗里沾着康复中心特有的梧桐絮。
"让开！"司机猛按喇叭，"撞死活该！"
林青屿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司法鉴定标签："往这撞！让全国看看林氏怎么灭口！"
重症监护室的报警器此起彼伏。苏柠夏正在给暖暖做血液置换，突然发现透析机参数被远程篡改。她拔出电源线的瞬间，备用电池舱里掉出微型信号发射器——正是林氏集团最新款追踪设备。
"立刻转移病人！"她扯掉暖暖身上的监护电极，"去省儿童医院！"
救护车刚驶出地库就被三辆黑车围堵。苏柠夏抓起手术刀抵住自己脖颈："让开！不然明早头条就是孕妇医生被逼自杀！"
对峙间，顾南星驾驶工程铲车撞开隔离栏。唐小棠从副驾抛出烟雾弹，刺鼻的白雾中，救护车碾过林青屿提前铺好的防滑链，在梧桐大道上划出带血的胎痕。
刑事法庭的青铜门把手结满冰霜。林青屿作为污点证人出庭，被告席新增了五名环保局官员。当法警展示从林氏总部查获的走私铅锭时，被告律师突然播放剪辑过的录音："原告承认故意夸大污染数据......"
"反对！"苏柠夏举起司法鉴定报告，"这段录音的声纹与林青屿不符！"
技术员当庭分析音轨，背景音里出现康复中心特有的心电监护声——正是暖暖抢救时的录音。法官震怒下敲响法槌，林青屿突然咳出黑血，浸透假肢上的污染检测报告。
"需要验证血铅浓度吗？"他抹着嘴角冷笑，"现抽现验！"
法警递来采血针时，旁听席突然站起十几个家长，纷纷撸起袖子露出青紫的采血点。监测仪此起彼伏的报警声中，暖暖的婴儿哭声通过手机免提在法庭回荡。
暴雨冲刷着江城水库的泄洪道。林青屿的轮椅卡在排污口栅栏前，采样瓶里浑浊的污水泛着金属光泽。顾南星用液压钳破拆封堵物时，发现二十年前的化工废料桶印着苏氏企业商标。
"你父亲当年是被迫背锅！"唐小棠调出土地转让协议，"林氏用污染地皮换走了苏家祖宅！"
苏柠夏突然想起老宅院里的古井。她连夜带勘探队挖掘，在井底找到密封的账本——父亲用隐形墨水记录了林氏二十年的排污证据。暖暖的血液滴在账页上，化学反应显出的字迹让在场记者哗然。
晨雾中的康复中心挂满黄丝带。林青屿抱着暖暖指导残障儿童做康复训练，女儿戴着特制的防铅手套，正努力抓握彩色积木。苏柠夏将污染治理方案贴在公告栏，家长们自发组成的监督队正在检测新栽的梧桐树苗。
法院终审判决书送达时，林青屿的轮椅正卡在无障碍通道的裂缝里。他摸着判决书上"立即停产整改"的朱红印章，突然发现暖暖的瞳孔里映着彩虹——防霾网过滤后的阳光正穿透雾霾，在康复中心穹顶折射出七色光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