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夜风卷着高草丛尖锐的边缘扑在脸上,维克多的指节因攥紧杰西卡的手腕而泛白。她的运动鞋底在泥路上打滑,膝盖上的擦伤渗着血珠,每一步都扯动腰间未愈合的伤口。远处布雷特的咒骂声撕裂夜幕,三道手电筒的光柱在高草丛边缘扫出刺眼的光弧,像极了猎人追捕受伤野兽时的探照灯。
“木屋!” 杰西卡突然压低声音,下巴颏儿指向左侧。倾斜的木板房像具腐朽的棺木嵌在荒地中央,门廊上挂着半幅褪色的导航地图,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却仍能看清用红笔圈住的 “木头工厂”。维克多冲过去撕下地图时,指腹触到背面凹凸的油墨,那是条蜿蜒穿过湖湾的虚线,也许就是独眼老头说过的私案的路线。
时间紧迫,维克多扫视一圈这个木屋,里面并无法躲藏,木屋前面有个老旧的垃圾桶,维克多想了一下,于是选择拉开那个垃圾桶的盖子,木盖子 “吱呀” 裂开的瞬间,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里面腐烂的果蔬与变质的肉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污水混合着蛆虫在桶底蠕动。杰西卡的胃袋剧烈抽搐,查理的尾巴夹进腿间,发出濒死般的呜咽。
“进去。” 维克多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钢铁。他扯下沾着湖水草屑的外套,垫在垃圾桶最上层的烂菜叶上,布料瞬间被污水浸透,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先将查理塞进去,狗爪踩在软烂的番茄上打滑,接着托住杰西卡的腰 —— 她的身体在接触桶壁时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小臂,温热的血珠混着腐浆滴落在泥地上。
超咋的呼喊声突然变近。维克多翻身钻进垃圾桶,膝盖压碎了位置的碎渣,油脂顺着裤管流进靴筒。他反手扣上桶盖,黑暗与恶臭立刻将三人封死在首径不足一米的空间里。杰西卡的额头抵着他的胸骨,能清晰听见他颈动脉跳动的声响;查理的湿鼻子反复蹭着她的手腕,喉间滚动着即将爆发的吠叫,被她用整个手掌死死捂住。
“散开搜!” 布雷特的暴喝震得窗玻璃哗啦碎落。三道白光扫过木屋,其中一束在垃圾桶上停留了半秒,又迅速移向破损的窗户。维克多摸到桶底生锈的铁丝,掰下一段带倒刺的尖刺,掌心被划破却浑然不觉 —— 尖刺正对准桶盖的缝隙,只要有人掀开,就会首接刺向对方咽喉。
木门被踹开的巨响让垃圾桶剧烈摇晃。杰西卡咬住舌尖,听着皮靴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在屋内回荡。布雷特突然咒骂:“地图被撕了!肯定就在附近!” 脚步声逼近门口,她感觉维克多的手臂肌肉突然绷紧,像头即将跃起的黑豹。
“去检查垃圾桶。” 布雷特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老大,那味儿……”“滚你妈的,不想活了?” 靴底碾过石子的声响越来越近,杰西卡的指甲几乎掐进查理的嘴,狗牙的锐痛让她眼眶发红,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桶盖 “吱嘎” 掀开五厘米,腐臭的气流涌进鼻腔。杰西卡闭紧双眼,却能清晰 “看” 见手电筒的光斑掠过自己的发梢,照到查理警惕的眼睛 ,但那小弟突然干呕着后退——原来被恶臭熏得他竟然没有睁眼,只是假模假样的装个样子。
“操他娘的!全是垃圾!” 小弟猛地甩上桶盖,铁扣撞击的声响让杰西卡浑身冷汗。布雷特在屋内踢翻一张破桌:“追!沿着土路往南,老子就不信他们能飞!” 嘈杂声此起彼伏,灯光渐次移向远方,消失在高草丛地深处消失。
等声音走远维克多掀开桶盖,将杰西卡抱出来跌坐在泥地上,垃圾桶内的污水顺着她的裙摆滴落,在月光下画出暗红的轨迹,像极了湖面上燃烧的渔船拖曳的火痕。
“看。” 维克多展开地图残页,红圈标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这个地方应该能躲一阵,离这里也不远。”远处突然传来喊叫声的回声,布雷特的探照灯竟从远处方向折回,强光扫过高草丛顶端,如同死神在收割前丈量麦田。
“跑吧” 维克多拽起杰西卡,往地图上的红圈狂奔。查理一瘸一拐地跟着,尾巴扫过垃圾桶时,桶内突然传出老鼠的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