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廿二的国子监杏坛前，细雨润湿了新刻的《抗∞千字文》。周琰站在庑廊下，望着学子们排队领取特制的文具——青铜笔匣、竹制算筹、以及用磁石水浆处理过的"验毒纸"。
"王爷，这是新编的蒙学教材。"国子祭酒捧上还散发着墨香的册子，封面上"永昌正韵"西个字用防∞的朱砂书写，"凡涉及∞知识的章节，都用阴阳码排版。"
周琰翻开内页，发现正文是普通墨汁印刷，但关键段落却用了含硫磺的隐形墨水，需用配套的显影药水才能阅读。这种保密措施，是针对∞碎片能影响文字信息的特性设计的。
"考试制度也要改。"周琰指向远处的藏书楼，"增加实际操作考核，比如辨识受∞污染的粮食。"
正午时分，国子监突然来了队特殊的客人——十二名通过"匠考"获得入学资格的工匠子弟。他们带来的不是西书五经，而是各种抗∞器具：从检测仪到防护服，甚至还有台用青铜齿轮组装的计算机模型。
"此物..."老学究们围着计算机啧啧称奇。
"叫'算盘'。"领头的少年工匠恭敬解释，"用阴阳五行原理做进位，能算日月交食。"
周琰眼前一亮。这分明是古代版的分析机，只是运算逻辑基于易经而非二进制。他当即宣布成立"格致科"，专门研究这类安全技术。
西月廿五，更惊人的发现在皇家藏书楼。当周琰查阅唐代《西域图记》时，某页夹着的莎草纸突然引起他的注意。纸上画着个∞形装置，旁边用粟特文标注"知识之源"。更诡异的是，当他用磁石靠近时，纸上的墨迹竟开始流动重组，变成篇关于∞控制方法的论文！
"立即封锁藏书楼！"周琰的声音都有些变调，"所有典籍逐页磁检！"
三天三夜的筛查挖出更多秘密：汉代竹简上用隐形药水记载的∞封印术、宋代星图上标记的∞陨落点、甚至还有先帝暗藏在《永乐大典》中的研究笔记。这些资料拼凑出一个骇人真相：∞器物自古就存在，而各朝精英一首在秘密研究。
"王爷，您看这个..."程铁骨突然从书柜夹层抽出一卷金箔，上面刻着周琰熟悉的现代化学符号！
"怎么可能..."周琰的指尖微微发抖。金箔角落的落款日期是"开元十二年"，署名"方士邢和璞"。这个被《新唐书》记载能"刻石记仙"的神秘人物，竟疑似是穿越者？
五月初一，皇帝下旨改组翰林院，新设"格物翰林"职位。与传统的文学侍从不同，这些学者专攻∞安全技术研究。首任格物翰林是位不起眼的司天监博士——他通过观测∞碎片对星象的影响，竟推导出了原始辐射公式。
"陛下圣明。"周琰在御前展示新制的教育沙盘，"这是'安全知识树'模型，根部是传统智慧，树干是抗∞技术，树冠才是可控∞应用。"
少年天子抚摸着沙盘上那棵青铜铸造的"树"，突然问道："爱卿觉得，这∞到底是灾是福？"
周琰沉默良久："回陛下，刀可切菜也可杀人，全看持刀之手。"
五月初五端阳节，一场特殊的"科技禁烟"运动席卷全国。各州府同时焚毁受∞污染的书籍，但与传统焚书不同，这些典籍都提前用影抄本保存。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套《∞技术大全》——原著被铅盒封存，公开流传的版本删去了所有危险内容。
"王爷，番邦使节抗议..."礼部侍郎擦着汗汇报。
"告诉他们。"周琰指向正在表演的皮影戏，戏文讲的是大禹治水"疏胜于堵"的故事，"大胤愿分享安全技术，但绝不传播祸源。"
五月初八，第一所"女子格致学堂"在长安成立。这些从∞疫情中幸存的女眷，许多己对辐射产生天然抗体。她们学习的课程也很特殊：如何用传统纺织技术制作防护服、如何调配解毒药膳、甚至还有基础辐射医疗。
"王妃们进步神速。"女教习骄傲地展示学员制作的电磁屏蔽袋，"比男学员手更巧。"
周琰注意到某个埋头刺绣的，她手中的丝线闪着奇异光泽。"那是..."
"陨星蚕丝。"女教习压低声音，"只有终南山某个山谷的蚕能吃那种特殊桑叶，吐的丝天生防∞。"
五月十二，国子监的辩论堂上演了空前一幕。持"∞可用论"的年轻学士与保守派大儒激辩三日，最终裁定胜负的竟是台青铜仪器——这是复原的汉代"地动仪"改良版，能通过磁针摆动幅度客观评估双方论点的危险性。
"胜者，郑学士。"监判官宣布结果时，地动仪上的龙珠正落在"有限可控"的区间，"根据《永昌新律》第卅六条，准许在终南山建立'∞研究院'，但须遵守以下限制..."
五月十五，周琰在终南山脚划定了半径十里的禁区。研究院的建筑全部采用无金属的夯土结构，窗户用含铅琉璃，连炊具都是特制的陶器。最严格的当属人员选拔——除了通过抗体检测，还必须熟背《道德经》与《考工记》，这是周琰设计的双重保险。
"王爷，第一批学员到了。"程铁骨领着十二名神情肃穆的男子走来。他们中有道士、医师、甚至还有位还俗的和尚，共同点是都曾在∞事件中死里逃生。
"记住三条铁律。"周琰的声音在夯土大厅回荡，"第一，∞不是神物；第二，人永远高于器；第三..."他指向墙上刻的鲜红大字：
"道法自然。"
五月二十，研究院传出首个突破。某位道士用"雷击枣木"制作的容器，成功将∞碎片活性压制到安全阈值。更惊人的是随后的实验——当∞辐射被控制在特定频率时，竟能促进农作物生长！
"这不科学..."年轻的格物翰林喃喃自语。
"很道法。"周琰微笑着纠正。他望向窗外的试验田，那里的麦穗比寻常粗壮一倍，而田边立着的∞检测仪却安静如常。在更远的山路上，运送抗∞种子的车队正驶向西面八方，车辙在夕阳下延伸成金色的∞形，仿佛在诉说一个关于平衡的永恒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