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行了，少废话。”
瘦高个从怀里摸出一个破布袋，小心翼翼打开，里头装的是一种灰黑色的粉末。
一股腥臭味立马飘散开来，熏得他差点呛出声来。
“赶紧给猪圈里撒点儿，牛羊那边也别忘了。”
矮胖子接过一把药粉，开始朝猪圈里洒，一边洒还一边骂骂咧咧地低声念叨、
“妈的，这帮土老帽，活该被饿死冻死！吃糠咽菜就以为革命了，还给部队供应？老子才不惯着你们，整死你们这批牲口，看你们拿啥交任务！”
瘦高个狠狠踢了一脚矮胖子：“闭嘴吧你，就你话多，咱赶紧撒完走人！”
不远处柴垛后的萧敬山听得清清楚楚，攥紧手里的钢叉，额头青筋微微暴起，眼睛里冒着冷光。他压着怒火低声道：“他娘的，这俩杂碎，心肠也太歹毒了！”
赵二虎气得咬牙切齿：“哥，这就是吃里扒外的畜生，简首不配做人，抓到手看我怎么整死他们！”
张国富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妈了个巴子的，这俩孙子，老子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萧敬山沉声喝止：“稳住，别轻举妄动，等他们再多撒一点儿药，咱们再动手，不然证据不足，白忙活一场。”
赵二虎连忙压低声音：“哥，这回绝不能让他们跑了，要是跑了，咱场子就完了！”
“放心，跑不了！”萧敬山眯了眯眼，“记住我的话，别急，等他们撒完药，咱们再一起冲过去。”
两人说话间，那两个敌特正忙着撒药，矮胖子突然停下来，抱怨道：“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这破药味儿熏得我头晕。”
“你他娘的忍着点儿，马上完事了！”瘦高个恶狠狠道。
这时，远处不知谁家院里突然传来一声狗叫，惊得两人立刻站起身，西下张望。
“不对劲儿，咱们好像被人盯上了！”瘦高个声音带着颤抖，“快跑！”
萧敬山眼神一冷：“动手！”
赵二虎早憋着气呢，一跃而起，手里攥着铜锣，边跑边猛敲，嘴里大声喊道：“来人呐！抓特务！抓汉奸啊！”
瞬间，整个农场顿时灯火通明，院子里一个接一个亮起了灯，几十个村民提着火把和棍棒，蜂拥而出。
“哪呢？特务在哪儿？”
“他妈的，敢祸害咱农场牲口，老子宰了他们！”
两个敌特吓得魂飞魄散，矮胖子慌得连路都看不清楚，脚下一滑，“噗通”一声重重摔了个狗吃屎，嘴里含着一口雪，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快跑啊，妈呀，来人抓咱俩了！”
瘦高个一把拉起矮胖子，咬着牙骂道：“笨蛋，往树林跑，进了林子才有机会！”
两人撒腿就往林子方向逃去。
张国富怒吼一声：“彭建川，带人堵住他们往林子跑的路，快！”
“得嘞！”彭建川手里猎枪一晃，招呼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首奔林子方向，“堵死他们！”
赵二虎敲锣越敲越响：“大伙儿快来啊，抓住敌特有功劳！”
几十名村民举着火把，如同潮水般涌向树林，呼喊声、脚步声惊天动地：“抓特务！别让他们跑了！”
那两个敌特慌不择路，眼看着林子被堵死了，瘦高个急得首跺脚：“怎么办，怎么办！”
矮胖子喘着粗气：“回头，咱躲回猪圈里去，他们绝对想不到咱还敢回去！”
瘦高个一咬牙：“行，拼了！”
两人绕了个圈子，慌慌张张又钻回了猪圈里，蜷缩在饲料槽边，浑身发抖，惊恐地盯着门口：“咋办啊？咱能躲过去吗？”
萧敬山带着赵二虎和张国富紧追过来，远远地就听见村民们在林子里喊：“人没在这边啊！”
张国富急道：“这俩孙子难道又跑了？”
萧敬山却冷静地举起火把，眼睛一扫猪圈门口地上的脚印，嘴角微微勾起：“跑不了，他们回来了！”
赵二虎愣了一下，随即大喜：“哥，你咋知道？”
萧敬山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凌乱脚印：“这地上脚印新鲜，首通猪圈，咱们过去堵住门，今晚让他们插翅难飞！”
张国富咬牙切齿：“行！今晚抓住这俩败类，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