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富闻言脸色更凝重了,低声问道:“敬山,你说的是真的?有人故意搞破坏?”
“不是可能,是八成。”萧敬山语气笃定,“你们最近有没有和谁闹过矛盾?或者有没有人半夜鬼鬼祟祟地出没?”
张国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要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蹊跷。”
“说说看。”
“这两个月,养殖区晚上总能听见猪圈那边突然一阵阵叫唤,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了,我们还以为是野兽,可每次去查,又什么都找不到。”
张国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有一次夜里,我自己偷偷过去看,天不亮的时候,远远看见养殖区墙边影影绰绰有个人影,但一晃就不见了。我还当是看花眼了。”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动?得罪人了?”
张国富摇头,“咱农场本本分分干活儿,跟谁都没起冲突,按理说也没仇家。”
“那这些牲口平常的粮食饲料,都是谁经手?”
“都是老张头在管,是我们场上的老人了,干了二十年,靠得住。”
“那运送物资的路线呢?”萧敬山眼神一凛,“这些畜生是给哪儿供的?”
“这批牛羊主要是给部队的,城里分供应也有,但重点是保障咱们边防部队的口粮。”张国富一说完,顿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有人故意搞破坏,目的就是不让这批物资按时送出。”
萧敬山眯着眼,“这可不是简单的窝里横,这是敌特行为,是吃里扒外的走狗想趁冬闲搞破坏。”
张国富狠狠一拍桌子:“妈的,真让你说中了!”
“别急。”萧敬山按住他,“咱们先把今晚布置好。你安排人手,把养殖区外头三处进出口,还有墙根、粪沟附近,都设上陷阱,我带来的几个夹子正好能用。”
“行!”张国富咬了咬牙,“我这就安排民兵带人布防。”
“记住了,越静越好,别惊动了贼人。今晚,咱们就埋伏在粪沟后头的柴垛后,我带赵二虎一起。”
“好,我叫上几个老猎人在哨点守着,他们手里有猎枪。”
“行,那就这几人,别太多人,夜里目标大。”
张国富利索地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当天下午,整个养殖区悄悄戒备了起来。
张国富领着几个民兵,把捕兽夹藏进墙根、漏水沟,还有饲料库房的后门口,一共设了七处伏点。
到了晚上,寒风凛冽,养殖区静悄悄的。月光如水,照得雪地泛着青光。
萧敬山、赵二虎、张国富几人猫在粪沟后的一堆柴垛里,身上盖着麻袋,手里握着家伙什。
赵二虎瑟瑟发抖:“哥,这鬼天儿冻得我脚都没知觉了。”
“你少说两句。”萧敬山盯着远处,冷声道,“今晚要是能逮住人,咱们就立头功了。”
张国富压低声音:“最近边境有人搞渗透,搞不好这回真是碰上了。”
“嘘。”
萧敬山突然低声提醒,“听!有动静!”
萧敬山抬起手,所有人顿时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月光下,养殖区外墙根的阴影里,隐隐绰绰地晃动着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两个人脚步很轻,踩在雪地上吱吱嘎嘎,刻意压着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快点儿,磨蹭啥呢?”一个瘦高个子低声催促着身边的同伴。
旁边矮胖一点的抱怨道:“催个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药沾着手臭得要命,隔着老远都能闻见。”
瘦高个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你他娘的小声点,想让人听见?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办不好,上头饶不了咱俩!”
矮胖子一听,声音又低了几分,语气却更毒了。
“我呸,老子不光药死这些猪牛羊,老子恨不得把这破农场的动物都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