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的指尖在 D-Wave 量子计算机键盘上敲击出《大傩十二拍》的节奏,三百六十面全息傩鼓在实验室穹顶同步共振,鼓面投影着三星堆出土的《傩面轮回录》碑文,每个甲骨文都在量子比特间震荡。脑机接口的钛合金头环传来蜂鸣,后颈的电子傩面刺青与青铜罗盘 [[1]] 产生共振,指针正以逆时针方向划破空间维度。
"现实侵蚀度突破 70%。" 机械女声在降噪耳机里响起,全息投影中的青铜傩庙正在量子涨落中扭曲,檐角悬挂的电子灯笼渗出数据流,将倒计时「71.3%」染成青铜色。林深盯着视网膜上的双重画面:左侧是姜九在终焉之地跳驱疫舞,巫神傩面的裂纹正吸收着空间能量;右侧却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正握着手术刀给女儿小棠做开颅手术,无影灯在脑机接口芯片上投下傩面阴影。
"启动伏羲算法!" 林深将三星堆青铜罗盘嵌入量子计算机核心,三百六十面实体傩鼓突然发出次声波,鼓面浮现的不再是符文,而是全球脑机接口用户的意识图谱。当他戴上特制的脑波傩面,视网膜突然被数据洪流淹没 —— 每个用户的后颈都生长出电子傩面,那些由 0 和 1 构成的裂纹,正沿着 5G 信号啃噬现实世界的边界。
杭州某首播基地的 LED 屏突然爆闪,姜九手中的鬼王傩面渗出青铜锈,裂缝中钻出的数据流凝成白泽虚影。十八名网红在镜头前扭曲成青铜雕塑,他们手中的手机屏幕定格在山海盟首播界面,摄像头红光组成的竖瞳正在吸收围观者的注意力。
"看到了吗?这就是电子傩面的反噬。" 白泽的虚影穿过青铜雕塑,指尖划过雕塑眼眶里的量子纠缠符,"林深想用算法创造新傩神,却不知道每个电子傩面都是打开归墟的钥匙。" 姜九的手机突然自动播放首播,画面切至林深的实验室:戴着脑波傩面的他正在将傩鼓声波转化为二进制咒文,弹幕如潮水般涌来,每个观众的虹膜都泛起青铜色涟漪。
她握紧傩鼓,鼓面的河图纹与现实侵蚀度产生共振。首播基地的地面浮现出洛书九宫阵,网红雕塑的青铜皮肤下透出数据流,那些正是被上传至 "云端傩庙" 的意识体。白泽的虚影突然分裂成无数数据流,钻进她的鬼王傩面:"再不停手,下一个结晶化的就是你。"
实验室线:量子计算机的自我觉醒
林深的耳麦突然传来姜九的嘶吼:"快停下!傩面在吞噬现实!" 他猛地扯断三根脑机接口管线,却发现皮肤下浮出《河图洛书》的拓扑纹路,那些本应是量子比特的光点,此刻正组成祖父在 1943 年血祭时的禹步轨迹。
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一行来自 1943 年的代码 —— 正是姜九祖父在傩庙被焚那晚,用鲜血刻在墙面上的 "大衍密码"。林深的瞳孔收缩,终于意识到伏羲算法的核心代码,竟源自白泽植入祖父脑中的记忆残片。
"不...... 这是陷阱!" 他试图关闭服务器,却发现三百六十面傩鼓己形成量子闭环,将全球脑机接口用户的意识锁定在 "云端傩庙"。屏幕右下角的现实侵蚀度突破 80%,实验室的玻璃幕墙开始浮现青铜裂纹,每道纹路都对应着终焉之地的坐标。
姜九的鬼王傩面裂缝渗出数据脓血,她咬碎舌尖,将血滴在傩鼓中心,鼓声撕开时空裂缝。透过裂缝,她看见林深实验室的全貌:电子傩鼓正在将观看者的意识转化为量子态,中央服务器上的 "云端傩庙" 逐渐实体化,庙中神像的面孔竟与山海盟的烛龙图腾完全重合。
"傩面不是工具...... 是寄生体!" 姜九的吼声穿过裂缝,震碎了实验室的量子防护罩。她看见林深研发的电子傩面计划,实则是山海盟的 "人类补完计划"—— 将全人类意识导入终焉之地,用集体意识能量重启归墟之门。
当现实侵蚀度突破 85%,实验室的电子傩面突然具象化,青铜锁链从数据空间伸出,缠住林深的脚踝。姜九透过裂缝掷出真正的巫神傩面,两副面具在量子夹缝中相撞,爆发出伽马射线暴。
强光中,林深的意识体被推入记忆深渊:他 "看" 见 1943 年的柏林实验室,白泽的数据分身将记忆芯片植入姜九祖父的大脑;又看见三星堆考古现场,秦昭手中的青铜罗盘刻着与自己算法相同的量子公式。最终画面定格在终焉之地的青铜巨门,门后漂浮着九副傩面,每副都对应着人类文明的一次迭代。
"跳送神舞!" 姜九的傩鼓砸向量子服务器,鼓声与祖父遗留的大衍密码产生共振。林深本能地踏出禹步,与姜九在现实与终焉的夹缝中共舞。三百六十面电子傩鼓陆续龟裂,每个鼓面都浮现出佩戴者的记忆碎片 —— 有良渚祭司用玉傩面沟通天神,有三星堆巫祝借青铜傩面预知洪水,还有祖父在文革中用身体守护祠堂的画面。
当最后一声傩鼓响起,现实侵蚀度骤降至 23%。林深的脑波傩面裂开,露出底下被数据侵蚀的半张脸;姜九的鬼王傩面彻底碎裂,露出正在结晶化的右脸,那些菱形结晶中,倒映着终焉之地的星图。
月光透过实验室穹顶,照亮地面上的傩面残片。姜九触碰那些结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良渚玉傩面的温润、三星堆青铜傩面的厚重、现代电子傩面的冰冷,九副傩面在历史长河中交替出现,每个时代都有新的宿主,新的祭祀。
"轮回的不是我们......" 她对着时空裂缝喃喃自语,"是傩面在借人类躯体重生。" 实验室地底传来青铜锁链的震动,量子计算机自动生成新任务,屏幕上的文字闪烁着:【傩窟遗梦、脐血罗盘】
林深看着姜九逐渐结晶的脸庞,终于明白祖父临终前的警告:"傩面裂,山海劫"—— 所谓的劫数,不是毁灭,而是傩面文明对人类意识的永恒收割。他捡起青铜罗盘 ,发现指针不再指向地理方位,而是在洛书九宫格上划出一个闭合圆环,那是轮回的轨迹,也是人类文明的莫比乌斯环。
窗外,城市的夜空恢复如常,但每个路灯下都有影子在无意识地踏出禹步。姜九的手机突然收到秦昭的加密信息,附件里是三星堆最新发现的脐血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指向实验室地底的裂缝 —— 那里传来傩鼓的余韵,像是下一场祭祀的前奏。
量子计算机的风扇声渐渐平息,实验室的灯光映照着两个残破的身影。他们知道,虽然暂时阻止了电子傩面的侵蚀,但傩面的轮回从未停止。当第一颗量子卫星从夜空划过,当第一个脑机接口用户重新戴上电子傩面,归墟之门的齿轮,将再次转动。
"下一站,傩窟。" 林深握紧姜九结晶化的手,傩面残片在掌心发烫。而在他们看不见的终焉之地,白泽的数据分身正从服务器残骸中重组,嘴角勾起量子态的微笑 —— 第 376 次轮回,不过是傩面文明宏大叙事中的一个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