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陈旧的百叶窗,陈默在父亲病房发现窗台上排列着七枚生锈的齿轮零件。每枚齿轮内侧都刻着不同的日期,最新那枚的日期正是实验小学操场开工的日子。护工送来老人昨夜画的图纸,上面精确标注着学校地下管道的走向,而某个拐角处用红笔圈出的位置,正是当年工厂废水处理池的旧址。
林晓雯在整理坠楼学生的遗物时,发现其数学作业本的装订线上缠着蓝色金属丝。当她对着阳光展开作业纸,透过光线的纸张显现出齿轮传动示意图,其中缺失的三号齿轮位置,恰好对应着王莉家别墅的后花园坐标。更令她心惊的是,作业本扉页的借阅记录显示,这本子曾由数学老师经手批改。
朵朵在放学路上被同学拦住,对方塞给她一个锈迹斑斑的糖果盒。盒里装着枚微型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与学校停摆的大钟完全相同。盒底贴着泛黄的便签,上面是孩子稚嫩的笔迹:"爷爷说三号齿轮会说话",而便签背面的油渍指纹,经比对竟与二十年前工厂门卫的值班记录吻合。
暴雨突至时,陈建国突然挣脱护工冲向养老院花园。医护人员在凉亭里找到他时,老人正用树枝在泥地上绘制精密的齿轮啮合图。雨水冲刷下,图纸边缘浮现出褪色的"质检科专用"字样,而老人反复描画的某个齿牙形状,与实验小学新安装的防盗网固定件完全一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会议室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王莉坐在家长们中间,她的手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金属搭扣在阳光下闪耀着异常的光泽。
林晓雯的目光不经意间被那道闪光吸引,她心中涌起一股好奇。趁着递材料的机会,她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王莉的手袋,这一看让她心中一惊——那个金属搭扣竟然是一个微型齿轮吊坠!
林晓雯心跳加速,她想起丈夫曾对她说过,工厂里那台老机器启动时,会发出一种独特的声音,就像齿轮转动的声音一样。而此刻,她仿佛听到了那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继续观察着王莉。会议结束后,家长们纷纷起身离开,王莉也拿起手袋准备离开。林晓雯注意到,王莉的保温杯被遗忘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
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保温杯,仔细查看底部。果然,在杯底的边缘处,沾着一些蓝色的粉末。这些粉末的颜色和操场土壤的颜色一模一样!
林晓雯的眉头紧紧皱起,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蹊跷了。王莉的微型齿轮吊坠、保温杯底的蓝色粉末,以及丈夫描述的工厂老机器启动声,这三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
深夜,陈默在父亲的老相册里发现夹层。藏着的半张工程图上,三号齿轮位置盖着现任教育局副局长的私章。图纸背面母亲的字迹己经褪色,但仍能辨认:"他们用学区房掩盖了废料填埋"。窗外闪电划过,对面楼宇的监控探头突然转向他家窗户,红光闪烁如嗜血的眼睛。
当西个家庭成员的线索在雨夜交汇,那些锈蚀的齿轮终于开始咬合转动。陈默公司突然收到教育局的校企合作邀请,项目选址恰好是当年工厂的废料填埋区;而林晓雯接到通知,坠楼学生的完整尸检报告将在明日解密——报告封面上,那个模糊的钢印轮廓正是缺失的三号齿轮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