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乘着轿辇声势浩大地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往钟喜宫去了。
还未等皇后带着宫人出来接驾,玉莲就扶着太后在宫女的指引下进了偏殿。太后向来不喜皇后,但为了维持后宫面上的和谐,对皇后将后宫管理得乱七八糟一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皇后想要磋磨她那将儿子冲喜冲好的儿媳,太后是一万个不答应的。
“母后怎的过来了?”皇后脸上挂着端庄得体的微笑,屈膝半蹲朝着太后行礼。
“哀家再不过来,这辰王妃怕是就出不了你的钟喜宫了。”太后平日里一副不问世事的做派,让人忘了她好歹也在一国之母的位置上呆了许多年,此时周身气气势并没有收敛,让皇后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威压。
“母后误会了,臣妾不过是想召辰王妃进宫话话家常,怎知辰王妃许久未到,臣妾一个偷懒便打了盹,下人见臣妾睡着也没有禀报,就让辰王妃等得久了些,回头臣妾定会好好惩戒一番。”
皇后面无改色地将过错从自己身上摘了个干净,却不知太后在后宫摸爬滚打数年,作为多年得上位者,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地小九九。
“你最好祈祷辰王妃快点醒来。否则看你如何跟霆景、跟哀家交代。”太后不欲再跟皇后计较,走上前看了看躺着的堇宁,见堇宁面色红润,并不似风寒之状,想来是没什么大事。
殿内的说话声将堇宁从睡梦中拉了回来,闭着眼回了半晌神,堇宁缓缓睁开眼。起身用手缓缓扶住额头,装作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竹蓝见状立马欣喜上前伸出双手扶住堇宁。
“王妃醒了,王妃醒了。”众人听见竹蓝的声音纷纷朝堇宁看过来。
“这是哪里?”堇宁懵懂的环视一周,看见了那两位身着华服的女人都面色凝重,反应过来这应当是皇后和太后。
她惊恐万分从床上爬起,迅速在二人面前跪下。“见过太后、皇后,妾身失礼了,还请太后、皇后恕罪。”
太后递给皇后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看看,你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玉莲姑姑在太后的示意下上前将堇宁扶起,堇宁却不敢再躺回床上,恭谨地站在一旁等待太后发话。
“许久不见辰王妃,辰王府近来可一切都好啊?”太后朝着左右使了使眼神,钟喜宫的宫女立即抬了凳子,谨小慎微地放在堇宁身后,堇宁道谢后利落地坐下,唯有皇后依旧站在太后下首,低头做出一副恭谨谦和的模样。
堇宁也不在意皇后是否难堪,扯出一个自认为热络的笑容朝太后应道:“回太后,辰王府一切都好,只是王爷近日有些琐事缠身,待他忙完后,定会前来看望太后。”
看着堇宁弯弯的眼睛和嘴角甜甜的笑容,太后觉得十分欣慰,她知道这个儿子定然是不会前来看她的,但这丫头的一番话说得她的心里很甜,果然是个好的,霆景也算是能够有人陪伴了。
太后点点头,见堇宁无事,起身便回宫了。出门前还给皇后留下一句话“若是辰王妃在这钟喜宫有何好歹,唯皇后是问。”
皇后的脸色难看极了,但偏偏又不能发作,还要维持着身为一国之母的体面和尊容,她恭送太后之后,转身朝着堇宁装作一副无比亲热的样子。
“都说辰王妃体弱,这偏殿还是有些冷气,我们移步到正殿吧。”
堇宁依旧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是。”
“瞧本宫,平日里懒散惯了,一不小心打了个盹,害得辰王妃遭了这么大的罪,实在是不应该,还望辰王妃不要往心里去才是。”皇后虚伪的朝着堇宁道歉,想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做铺垫。
但堇宁对没有好感的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佯装一副疑惑的样子,首截了当地就问皇后。
“不知皇后娘娘近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端茶盏地动作一愣,没想到堇宁连客气都不客气,一点不拐弯抹角就首接问出了口,瞬间脸上虚伪地笑容有了一丝丝裂痕。
“辰王妃与辰王成亲有好几个月了吧,辰王如今也大好了,不知这辰王妃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呢?”皇后答非所问,就在刚刚她依旧改变了主意。堇宁不像好拿捏之人,既然如此,不如光明正大塞几个人进辰王府,若是得了辰王青眼,那吹吹枕边风说不定自己的二皇子还能得到辰王的助力。
话刚说完,堇宁的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这个问题实在是超出她能回答的范围了,她尚且不知何为男女之情,更别说还未与辰王睡一起,这...话本虽看得挺多,但问题真的问到自己面前,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她的模样有些羞涩,皇后只当没有看见,不等堇宁回答,又再次出声。
“这女子向来以夫为纲,尊的是传宗接代的礼,行的是母凭子贵的路,若不能替夫君传宗接代,那便要贤良淑德为夫家考虑。”
堇宁有些反感皇后的话,谁说女子就要遵循这些了,大师姐作为女子没有成亲生子传宗接代,不靠男子还不是凭一身本事令各大宗门佩服不己。
可堇宁还是低眉顺眼的回答皇后:“是,娘娘说得是。”
“前些日子本宫和皇上商量,欲给辰王赐两名侧妃,以分担你一人伺候辰王之苦,你看是否可行啊?”
我能说不行吗,这厉王爷迟迟不来,自己也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堇宁在心里天人交战,不知是应还是不应,应了会不会又像上次那个丫鬟一样动不动就下药害人。不应的话那肯定下次还是会大清早又把自己抓来折腾。
罢了罢了,应吧吗,反正不花自己的钱养,大不了自己搬个院子躲着就行了,也不能阻碍厉王爷与其他女子欢好吧,万一厉王爷不高兴了不给自己金子了怎么办。
“是,一切仅凭娘娘做主。”
“那待本宫回禀了皇上之后,不日便将人送过去,你回去准备着吧。”
皇后对堇宁的识相觉得很满意,赐了一堆稀罕玩意让堇宁带回府。可皇后不知,堇宁其实并不在意。
见内侍一箱一箱的朝马车上搬金银财宝,堇宁觉得今天虽然饿了一早,但也是十分值的,替厉王爷娶两个侧妃就得了这么多金子,那多娶几个是不是回得到更多?
堇宁笑得合不拢嘴,全然忘了过问厉霆景的意思,也忘了心里对厉霆景不曾来宫里解救自己的那点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