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崖嫌弃的推开压在他脸上的脚,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陆窈。
“死断袖,真恶心。”
他想了想,似乎叫她断袖有不太妥当,毕竟这具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女人。
“死女人,不知廉耻。”
骂完以后,心情舒畅了好多,他起身躺回自己的床上。
……
和萧然的矛盾让百花门折了两件绝世法器,好在陆蕴并未过多责怪她,只是嘱咐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命根子”。
也就是楚临崖。
如今在陆蕴眼中,楚临崖的命就是陆青辞的命。这也是她不惜折损名声也要给楚临崖下魂蚀让他完全离不开陆窈的原因。
虽说府上跟过来的下人都被陆窈遣了回去。
但陆蕴还派了人在暗中保护陆窈。她绝不会允许楚临崖逃脱自己的掌控范围,她不能让陆青辞因楚临崖而丧命。
陆窈在同福客栈住了两天,最终接受了自己被百里鸢放鸽子的事实。
“掌柜的,若之后有一位女子来找我,麻烦您将此物交给她。”陆窈把留音石放在柜台上,上面留下的当然不是什么好话。
“为什么不让鼠鼠在这里等他们,鼠鼠最会带话了。”
陆窈:“……!!!”
“你有种再说一遍。”
鼠鼠表示没种并躲进了楚临崖的袖袋里,不过很快被某人提着尾巴一脸嫌弃的丢了出来。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天极宗。”
小五的袖口里探出一个脑袋:“鼠鼠不去,宗门的人最喜欢欺负小妖盖,鼠鼠害怕。”
小五:“你什么时候到我身上来的?”
它刚准备往下跳,被陆窈揪住了命运的尾巴根儿晃了起来。
“晕了晕了,放开我,鼠鼠晕了。
“别鼠鼠、鼠鼠的了,你就没个名字吗?”
鼠鼠倒挂着摇了摇头。
“那以后你就叫鸭脖吧!”
鼠鼠:“……(′?д?`)”
你脸上挂的那两个眼儿是什么装饰品吗?我是鼠啊,为什么要叫鸭脖?
不过它也就想想,没敢说出来。
鸭脖就鸭脖吧,毕竟若不是他的话,他早就被百花门的人剁成鼠羹了。
陆窈打头走着,两个破衣烂衫的乞丐突然冲了上来。小五一个健步挡在了陆窈身前,他拦住激动不己的二人,顺手丢了两枚钱给他们。
“行了行了,拿去买吃的吧。”
“呜呜……陆青辞,我,我……”
蓬头垢面的乞丐不停的指着自己乌漆麻黑的脸,神情异常激动。
“我,百里鸢。”
“百里鸢?阿鸢?”陆窈震惊的看着眼前两个脏兮兮的乞丐。
“你俩被抢劫了?”
百里鸢抹了一把脸。
“说来话长,你有钱吗?”
陆窈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借钱?”
“我快饿死了呜~”
……
西个脑袋加一颗鼠头围成一圈看猴儿似的看着两个脏兮兮、黑乎乎的人狼吞虎咽。
陆窈由衷的感慨:“迷路能迷到边界上去,你俩也是挺能迷的……”
百里鸢嘴里含着吃食,含糊不清的说道:“都怪大师兄,嚼嚼嚼……”
再说了,嚼嚼嚼……还不是为了守约吗?你也知道,我百里鸢素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好了来这儿见,嚼嚼嚼……就一定会来的……嗯,这个好吃。”
云翳费力的咽下一大口肉,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师妹,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那接下来,你俩还要去白骨关吗?”
“去,怎么不去。”
百里鸢吃饱喝足,看了一眼楚临崖和山山。
“你身边这两个妖奴就别带过去了,免得碍事。”
楚临崖不屑的哼了一声,抱手不语。
山山:“什么妖奴,我可不是妖奴。我跟陆遥是绑了血契的,我不能离开他。”
百里鸢:“原来是绑了血契的妖奴。嗯?陆遥?你不是叫陆青辞吗?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行走江湖用的假名。”
百里鸢用茶水漱了漱口,郑重其事的说道:“要去也行,你得把他们看紧了,别让他们坏我的事。”
“你们打不过宿州的。”
“宿州?”
楚临崖一脸冷漠的说道:“就是你们说的西尾妖狐。”
陆窈震惊的看着他。
“竟是个男狐妖?”
楚临崖不答,在心里对她满脸花痴的神色嗤之以鼻。
陆窈早就习惯了这死妖怪看她时的满脸厌恶,她没往心里去。毕竟在楚临崖心里,他是个险些强行霸占了他身子的断袖。
他厌恶她,她理解。
几人又回到客栈,待百里鸢和云翳洗漱修整,一日便又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小五便到集市租了几头飞兽。
山山非要和陆窈同乘,被拒绝后耍赖化回原形回到了陆窈手上。楚临崖冷着脸看着一个大男人对着另一个大男人撒娇耍赖,连续冷哼了好几声,又骂了好几句死断袖。最后才愤愤然坐到了鸟背上并厌恶的把刚钻进他袖子里的鸭脖甩到了陆窈身上。
陆窈的飞兽是一头修炼了五百年的大雁精,儿子患病后他不得不卖身当起了出租飞兽。
大雁非常健谈,一路上不停找话题和陆窈攀谈。
“……嘿哟,您听说了吗?咱萨马国的六公主最近被百花门的小公子打了。您是不知道,这位公主平日里在潞州城都是横着走的,谁敢跟她动手啊。这位公子敢打她,哎,您猜最后怎么着?”
大雁看不见满脸尴尬的当事人神色,他继续说道:“我听说这公子什么事没有,这公主还闹着要嫁给他呢。”
陆窈:“……”
“不是,您这都听谁说的啊?”
“满城都在传啊!我还听说了,这百花门小公子是个断袖,人喜欢的是男人。这六公主一听这事,气得离家出走了。”
陆窈:“真的假的?离家出走了?”
“可不吗?我跟你说……”
大雁脖子上挂着的传音石里突然响起一阵沙哑的声音:“老雁老雁,跟哪儿飞呢?喝酒吗?”
“晚点再喝,晚点再喝。等我把这趟客人送到了地方再来,这趟远。”
陆窈:“……”
这该死的熟悉感。
突然。
大雁的身体一阵颠簸。
“遇上空袭了,我就说白骨关这块不能来吧……艹……”
“啊——”
毒蜂的尾翅像利剑一样唰唰飞了过来,陆窈从大雁背上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方向也多了几个自由落地。
陆窈在半空掐了一个咒,身体下坠的速度慢了许多。山山在陆窈手上装死,鸭脖缩到了陆窈的袖口里,抓着她的衣袖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