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陲的焚火山终年笼罩在赤红雾气中,山体表面的岩层泛着金属光泽,状如燃烧的火焰。阿蘅等人尚未靠近,便觉热浪扑面,袖口的冰雕茶灵残片发出轻颤——这里的火属性灵气,竟与极北的冰寒之力形成微妙呼应。
“好霸道的岩茶气息。”赵姑娘望着半山腰的茶田,那些茶树扎根在滚烫的岩缝中,叶片边缘泛着金红色,竟在无风自动,“传说焚火山的岩茶需经三百年火山灰滋养,遇水不沸自燃,茶汤能淬金铁。”
苏墨展开山河图,却见图中焚火山区域被一片血色笼罩:“不对,火山核心的地火脉出现异常,像是被某种浊气扭曲了灵流。”张三手按剑柄,星辰之力在掌心化作缕缕青烟:“空气中有焦腐味,是归墟余孽的气息。”
山脚下的茶村一片死寂,石屋倒塌,灶台冰凉。阿蘅在村口的老茶树下发现半块焦黑的茶饼,饼面上竟烙着归墟咒文。“村民被浊气侵蚀了。”她指尖抚过茶饼,万象茶幼苗突然发出警告,远处的火山口正溢出黑色岩浆,岩浆中浮沉着被污染的岩茶植株。
“看上面!”张三指向上空。云雾中,十二道赤红火灵正抬着一座青铜火鼎缓缓降落,鼎身刻满“焚”字古篆,正是焚火山的守护法器“地火鼎”。然而火灵眼中泛着归墟特有的幽紫,鼎中喷出的不是纯净地火,而是裹挟着黑雾的毒焰。
“地火鼎被污染了!”阿蘅祭出《茶神秘典》,发现其中一页正浮现焚火山的记载:“地火鼎乃初代茶神以焚火山心所铸,需以‘岩骨花香’之茶灵镇守。”她望向岩缝中挣扎的茶树,那些本应坚韧的岩茶灵,此刻正被黑雾灼烧得奄奄一息。
赵姑娘驱使庄子蝶飞向火灵,试图唤醒它们的灵智,却被毒焰灼伤翅膀。张三双剑齐出,星辰冰寒与地火高温碰撞,在半空炸出大片水雾。苏墨则操控山河图,引动山泉冷却岩浆,却发现水流接触黑雾后立刻沸腾,反助涨了毒焰。
“用岩茶!”阿蘅突然想起传说,她攀上火山岩,摘下几片尚未完全污染的岩茶叶。叶片在她掌心自动燃烧,却散发着清冽的茶香。“岩茶的‘燃而不熄’,本就是对抗浊气的纯阳之力!”她将茶叶投入地火鼎,鼎中顿时腾起金色茶雾,与黑雾激烈对抗。
火灵们的紫瞳渐渐清明,青铜火鼎发出震颤,将剩余黑雾吸入鼎中。阿蘅趁机结出初代茶神的“锁火印”,地火鼎终于恢复原状,火灵们朝她 bowed,化作十二道火光融入岩茶树。
“感谢茶神使者。”沙哑的声音从岩缝传来,一位浑身焦黑的老者拄着茶杖走出,他的皮肤下流动着岩浆般的光,正是焚火山的守鼎人。“归墟余孽三个月前潜入火山,试图用浊气炼化地火鼎,村民们为保护茶种……”老者指向茶田,许多岩茶树根部都缠着焦黑的尸体,正是拼死护茶的茶农。
阿蘅红了眼眶,将心灯的光芒注入岩茶树。被污染的植株纷纷焕发生机,树根处的尸体化作火山灰,滋养着新的茶苗。老者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枚火红色的茶种:“这是焚火山的‘岩骨红’母种,唯有茶神血脉能让它生根。”
突然,火山口传来巨响,真正的危机降临——归墟余孽的本体,竟是一只由浊气与地火融合而成的“焚天兽”。它的身体如流动的岩浆,头部却长着归墟特有的鬼脸,巨口一张,便是漫天毒焰。
张三首当其冲,星辰冰剑在高温中迅速融化,他不得不改用星辰光刃远程攻击。苏墨的山河图在毒焰中出现裂痕,急召出土系灵兽玄武,龟甲却被烧出焦痕。赵姑娘的庄子蝶仅剩五只,勉强组成火蝶阵,却被焚天兽的尾焰扫落两只。
阿蘅握紧“岩骨红”母种,突然想起初代茶神残魄留下的话:“茶与火,本是共生。”她将母种抛向焚天兽,种子在毒焰中炸裂,竟开出一朵由火焰凝成的茶花。“以岩骨为基,以心火为引!”阿蘅调动心灯力量,将万象茶与岩茶灵融合,在焚天兽体内点燃一盏“岩心火灯”。
毒焰开始逆转,化作滋养岩茶的地火。焚天兽发出哀鸣,身体逐渐坍缩成一块刻有归墟咒文的火岩。老者颤抖着将火岩嵌入地火鼎,火山终于恢复平静,赤红雾气中,第一缕纯净的地火茶香飘向天际。
是夜,茶村废墟上燃起篝火,老者用新采的岩茶为众人烹茶。茶汤在盏中燃烧,却不烫手,入口是滚烫的醇厚,入喉却化作清凉的回甘。“这便是‘岩骨花香’。”老者望着星空,“茶神使者们,归墟虽退,但世间仍有千万座‘焚火山’,等着你们去点燃心灯。”
阿蘅望着手中的茶杯,火焰在杯壁映出同伴们的面容:张三正在教茶村少年耍剑,苏墨与山河图中的地灵讨论如何改良茶田,赵姑娘则在安抚新诞生的火蝶。她知道,这场关于茶与心的旅程,永远不会有终点——只要有人在困境中坚守,茶香便会带着希望,飘向每一片需要温暖的土地。
山风掠过,岩茶树的新叶在火光中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下一个关于勇气与传承的故事。而在千里之外的归墟旧地,冰层下的某块碎玉突然发出微光,上面的裂痕中,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黑雾正悄然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