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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团外卖箱在车尾疯狂震颤,齐小满掀开保温层,发现里面躺着尊巴掌大的青铜鼎。鼎身缠着光纤电缆,鼎足嵌着SD卡槽,三根电子香插在物联网感应器上滋滋冒烟。
"您有新的催单提醒。"手机弹出红色警报,导航地图变成明代堪舆图与现代5G基站分布图的叠加态。青铜鼎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七个光点正在CBD移动,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数据流量条。
蓝牙耳机传出林夏的喘息声:"我在工人宿舍发现...咳咳...他们的工伤理赔单编号,对应着万历年的殉葬者墓志编号!"背景音是纸张翻动的哗啦声,"那个区域经理办公室挂着幅山水画,墨色里掺了人血朱砂..."
电动车突然急刹。前方拆迁围挡上,某房产广告的二维码长出了青苔,扫码后跳转的竟是明代当票典当页面。齐小满摸到青铜鼎内侧的铭文,指尖传来刺痛——那些篆字在渗血,最新血迹组成美团骑手编号的后西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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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裤袋里播放《往生咒》,齐小满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玉简将他拽入天启七年的幻境:暴雨中的铸铜厂,工匠正将活人封入陶范。穿飞鱼服的监工往熔炉里撒着带咒文的铜钱,沸腾的铜汁中浮出人脸。
"以人魂铸器,可通阴阳。"风水师将罗盘按在惨叫的工匠额头,抽出一道半透明的物质塞进鼎耳。铜鼎成型的刹那,齐小满看见鼎腹浮现出美团商标的雏形——那竟是个变形的镇魂符!
幻象突然扭曲,现代工地的打桩声穿透时空。青铜鼎里的电子香烧到根部,跳出的灰烬在空中拼成失踪工人的脸。齐小满猛然发现,全息影像里移动的光点,此刻正在三百米外的数据中心大楼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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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区的残墙上,新刷的共享充电宝广告正在褪色,露出底下"奠"字黄符。齐小满跟着导航拐进死胡同,墙头监控探头突然转成八卦镜角度,红外线在他身上照出北斗七星的光斑。
"订单即将超时!"系统提示音变成京剧念白。青铜鼎剧烈震动,鼎口喷出带着焦味的烟雾,在空中凝成明代城防图——每个箭楼位置都对应着现代信号塔。
林夏发来段模糊视频:数据中心地下三层,二十八根承重柱裹着写满代码的符纸。穿美团制服的技术员正在往服务器机柜里摆放陶俑,每个陶俑胸口都贴着二维码。
"他们在用活人俑当信号放大器!"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查了受伤工人的体检报告,骨髓里检测出纳米铜颗粒...这是现代版的人体铸鼎!"
手机突然黑屏,锁屏界面显出工整血字:"申时三刻,携鼎至庚申位。"齐小满摸到青铜鼎底有块凸起,抠出来竟是带体温的人体芯片,编号与老吴的工伤编号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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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简发起高烧,齐小满在等红灯时陷入双重幻境。崇祯年的铸币厂里,工匠正往铜钱方孔穿光纤;现代数据中心的玻璃幕墙上,流动的代码组成《鲁班书》残页。
穿飞鱼服的监工与区域经理身影重合,两人同时举起罗盘。古代罗盘刻着基站坐标,现代罗盘转着殉葬者生辰。齐小满的电动车警报狂响,车头锁自动转向朝西,载着他冲向正在举办电竞比赛的会展中心。
青铜鼎在此刻裂开,露出缠绕着神经纤维的电路板。芯片插槽涌出黑血,凝固成明代腰牌样式,正面刻"锦衣卫南镇抚司",背面印着"美团优选核心供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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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展中心穹顶垂下巨型全息广告,某手机品牌的虚拟代言人正在吟诵《葬经》。齐小满挤过狂热的人群,看见展台中央摆着口透明棺材,里面躺着具缠满数据线的金缕玉衣。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脑机接口..."解说员的声音突然变调,变成闽南腔的招魂咒语。金缕玉衣的眼部传感器亮起红光,齐小满怀里的青铜鼎开始同步震动。
林夏的尖叫从蓝牙耳机炸开:"快看地面!"大理石地砖缝隙渗出铜汁,凝固成三百年前的铸币模具纹路。观众们浑然不觉,仍在争相体验VR设备——他们头盔里闪烁的画面,正是明代活人献祭的场景。
手机自动连接展厅WiFi,名称显示为"万历西十八年祭"。青铜鼎上的电子香突然复燃,烟雾裹住齐小满的手,操控他在空气中画出带电流的符咒。
"检测到异常数据流!"保安的对讲机里传出警报。齐小满看见那些摆放在服务器里的陶俑集体转头,二维码瞳孔锁定了自己。怀中的青铜鼎突然开口说话,发出区域经理与明代监工的混合声线:"生魂铸鼎,可通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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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通道的门锁突然锈死,齐小满被逼到消防栓前。玻璃倒影里,他看见自己穿着飞鱼服,手中美团接单器变成绣春刀。消防栓的二维码标识裂开,爬出条由铜钱组成的蜈蚣。
"接着!"林夏从通风管抛下个铜制U盘。插入青铜鼎的瞬间,全息投影炸出漫天星图,每颗星星都对应着受伤工人的住址。U盘外壳剥落,露出里面裹着黄绫的万历通宝,钱文被改刻成二进制代码。
手机在此刻恢复电量,弹出区域经理的消息:"特殊订单己完成,提现通道己开启。"余额显示为-300年阳寿,转账对象是"南镇抚司功德库"。齐小满突然明白,那些源源不断的网贷催收电话,其实是阴司的索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