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下课时间去问了几个同学,得知苏濯请了几天假,告诉她把这事告诉了顾昔。
夏筠喃喃道,“看样子,这苏濯伤得还挺重的啊,都没来上课。”
顾昔秀眉紧拧,一脸担忧。
夏筠赶忙安慰她,“哎呀,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夏筠知道顾昔肯定还在因为苏濯因她受伤自责。
顾昔将手手肘撑在书桌上,搭着下巴叹气,“但愿。”
夏筠又补充了一句,试图让顾昔宽心点,“就请了三天假,应该没事的。”
顾昔抬眸问夏筠,“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住院了?”
夏筠心惊,有这么严重吗?
顾昔蹙眉头摇头,黯然神伤道,“我也不知道,那天太晚了,他司机就先送我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顾昔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沉沉压着,整个人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提不起精神来。
夏筠道,“就算我们去医院,医院也不会随便透露病人的信息啊,要不再等几天看看,或者我去帮你问问张宁那家伙,他俩是好兄弟,他肯定知道。”
顾昔眼底微亮,激动得握住夏筠 的手,“真的吗?”
夏筠察觉到了顾昔的异常,不禁开始犯嘀咕,她怎么对苏濯这么上心,对他紧张兮兮的。
她捏了捏她的脸,调侃一笑,“当然啦,看把你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呢。”
顾昔脸一热,娇嗔怪道,“筠筠,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担心他万一伤到了怎么办,昨天他帮我打跑歹徒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吓死我了,我是真怕他因为我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担心的。我跟他没什么的。再说了,他可是重点班的尖子生,我只是平行班的学渣罢了,咱俩差距这么大,也不可能哪。”
顾昔手忙脚乱得向夏筠辩解自己跟苏濯的关系。
夏筠一脸姨母笑,她盯着顾昔自说自话地细数她跟苏濯的关系,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喂喂喂,我说,我就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你犯得着跟我解释这么多吗?”
顾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暗暗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耳根子跟着都红透了。
她一脸懊恼自己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解释呢。
夏筠叹气道,眼底五味杂陈,“看你现在这样,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要马上入教了,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也是,谁让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还救了你两次。”
谁能抵挡得住苏濯帅气多金又勇敢的男生的诱惑呢?
夏筠摇摇头不禁感叹。
更何况,像顾昔这样天真单纯的女孩,只要别人对她有一点点好,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回报。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放学后,夏筠还在学生会开会,顾昔则在校门口等夏筠,并期待夏筠将苏濯受伤的情况给她带回来。
顾昔站在校门口踱步,眼神不时地望向教学楼的方向,心情如望穿秋水般忐忑。
半个小时后,夏筠跟着几个同学有说有笑的身影出现在顾昔的视线里。
顾昔脚步急促小跑上去,一脸焦急问道,“怎么样了?”
夏筠先跟学生会的同学告别后,才转过身来向顾昔汇报情况。
夏筠瞧着顾昔一脸望夫样,一脸无奈说,“没什么大事,说是在家休养几天就会回学校了。”
夏筠忍不住抿着嘴角笑着,她微微眯眼看顾昔,“你猜他为什么没来学校。”
“为什么?”
“据说这家伙是因为脸上挂了彩,怕被女同学看到形象崩塌。所以啊,就干脆请了几天假。”
夏筠又调侃道,“这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顾昔没在意夏筠的调侃,听到他平安无事,一脸如释重负。
过了三日
苏濯返校的这天,顾昔在在家里带了治伤的药膏塞进了书包里,在下课时她又确定了好几遍,才松了一口气,唯恐自己忘记。
午休时分,夏筠带着顾昔往重点班的楼层走去。
重点一班在西楼,随着越来越近,顾昔的心跳随着台阶一级级加快,心跳如鼓,她敛声屏气着希望能顺利见到苏濯。
走廊里此时热闹非凡,苏濯被同学们围在中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关心他这几天因病请假的事情。
顾昔和夏筠刚转过西楼拐角,就看到苏濯被几个女同学紧紧环绕着。
率先开口的是易萱,“苏濯,你怎么了?”
“苏濯,你怎么了?”
苏濯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
他故作虚弱咳了咳,“没什么,瘦了点风寒罢了。”
说着还抬手按了按额头,模样要多娇弱有多娇弱。
张宁双手抱臂,看着苏濯的表演,嘴角不住地抽搐,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有女生眼尖地指着他的眼角,“你脸上怎么都青了啊?”
苏濯的手下意识挡住脸,“不小心摔到的。”
其他女生闻言纷纷追问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几天还请假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筠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苏濯,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轻轻撞了撞顾昔的肩膀,调侃,“你看看,我说过了他信徒多,根本不缺你的关心。”
顾昔的脸微微一红,眼神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药膏,嗫嚅着说,“我…… 我就是来看看他伤得怎么样了。”
旁边不断响起同学们对苏濯的嘘寒问暖,一波又一波的女同学得知苏濯返校慕名来关心他。
顾昔心里有些酸涩,她微微低头,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被女同学们对他的一句句关心彻底淹没。
她打着退堂鼓,拽着夏筠的衣角,“筠筠,我们回去吧。”
夏筠看出她眼底的黯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张宁靠在走廊围栏,饶有兴致看着苏濯被一众女生簇拥着。
苏濯面带微笑应对着同学们对他的关心,但脸上的窘迫被口罩遮住了。
张宁心里一边暗笑,一边西处张望。
他无意间瞥见人群外顾昔和夏筠的身影。
他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怪了,她们怎么也在这里。”
苏濯好不容易向同学们解释自己并无大碍,劝服众人回去,顾昔跟着夏筠也转身离开。
张宁冲着苏濯扬了扬下巴,“苏濯,那不是顾昔吗?”
苏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恰好瞥见顾昔在人群中匆忙离去的背影。
苏濯的心里一紧,欲要上前,但被易萱叫住了。
“苏濯,下午学校要开班干部会议,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吧。”
夏筠一边下楼梯一边跟顾昔说,“到都到了,你确定不跟他打个招呼再走?”
苏濯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笑容灿烂的易萱,他的眼神还忍不住往顾昔离去的方向瞥去,但楼梯口早己没了两人的身影。
他有些无奈道,“好。”
他的眼神还忍不住往顾昔离去的方向瞥去。
顾昔暗暗吸了口气,按下心里的酸意,“没事啦,只要看到他安全了就行了。”
夏筠轻松得搭着顾昔的肩膀,与她并肩回教室,“成啊,免得被他们班的纨绔子弟发现,又要对咱俩群嘲。”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回到教室后,苏濯盯着课本发呆,他握着的笔虚搭在课本上,笔尖在空白处晕染成墨团,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顾昔招呼都没打便离开的背影。
她是不是专门来看我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又被另一个声音迅速浇灭。
可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
两种猜测在胸腔里来回冲撞,时而让他雀跃,时而又让他心里发慌,不断揪着他的心。
张宁看到苏濯心不在焉的,用圆珠笔戳了戳他的手臂,“喂,想什么呢?”
苏濯思绪回笼,慌忙合上书本,笑了笑,“没什么。”
张宁前几天得知苏濯为救顾昔与歹人殊死搏斗时,令他瞠目结舌。
那个总把 以和为贵 挂在嘴边的翩翩公子,连辩论赛都嫌麻烦,从不屑于厮混他们群架中,更别说跟个成年人单挑,实属令他震惊。
平日里见同学间推搡几句都要上前劝和,他向来优雅自持,从不屑于卷入任何纷争,更别提与他们这群偶尔热血上头、参与群架的人混在一起。
自从遇见顾昔后,苏濯的变化震撼得张宁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