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向雁帝汇报的时候,并没有说出实情。
而拓跋焘也不知道,锦衣卫压根没有林云这么个人。
听完洪天赐汇报,拓跋焘觉得云中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虽然身在皇宫内院,雁帝也不是傻子。
王百搭上折子只说云中受灾,让朝廷给拨赈灾款。
一连几年,派了十几个官员下去。
都说百姓逃荒,导致云中田地无人耕种,却从来没有汇报过饿死灾民的数量。
还说是皇恩浩荡,赈灾及时。
既然没死人,边境的贸易早就该开放了。
可几年过去,不但没有开放贸易,反而荒地越来越多。
这就不得不让雁帝起疑心。
于是拓跋焘打算亲自去云中看一看。
“洪公公,选几名侍卫,化妆成商人陪朕去一趟云中如何?”
“陛下,您乃雁国之君,贸然出宫怕是会引起…”
“别说了,朕主意己定,即日启程。”
拓跋焘十二岁登基,在位十三年,十六岁亲政。
不说是个明君,但凡事都很上心。
尤其云中郡地处边关。
这么大的事不亲自去看看,属实有些放心不下。
南边有南怀朝虎视眈眈。
北边有游牧民族骚扰,万一边关出了问题,那可是关乎国运的大事。
北雁气候寒冷,有些地方一年只能种一茬粮食。
南怀朝土地富饶,有些地方更是一年可以种三茬庄稼。
南北对立几百年,北雁和南怀的国力越来越明显。
若不是北雁尚武,单比国力的话,北雁早就亡国了。
同时北镇府司也派千户左一炜,去云中调查情况。
雁帝不清楚情况,但他们心里清楚。
北镇府司压根没有林云这么个人,这事若是传到南镇府司耳朵里,肯定会趁机向雁帝参北镇府司一本。
为了保险起见,北镇府司镇府使特意吩咐左一炜。
必须在南镇府司之前,查清楚林云的身份。
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杀林云灭口。
左一炜领命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镇府使大人,这林云会不会是南司那边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主,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谁这么大胆子敢冒充锦衣卫?”
北镇府使杨修觉得不太可能。
这么大的功劳,南镇府司会这么好心送给北司?
况且北司确实有三个锦衣卫去了云中。
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杨修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要不就是派去的三个人故意捏造了一个身份,要不就是三个人己经挂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必须派人去云中查清楚。
当晚京城就有两拨人马离开。
一拨是左一炜带队的锦衣卫,另一拨就是拓跋焘带队的商队。
话分两头,王百搭这边可就惨了。
派人守着一座空银仓,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到手的银子不翼而飞也就算了。
林云还让他赶紧拿出银子赈灾,折子己经递上去了,再不赈灾的话,就是欺君之罪。
王百搭心里苦,恶狠狠的回了林云一句。
“林大人,我能不能拿出银子,你还不清楚吗?”
林云装出一副这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王大人何出此言啊,当初在李大富的银仓里,少说也得有几百万两,只要王大人拿出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这事不就成了吗?”
虽然不知道林云怎么把银子变没的。
但王百搭料定这事和林云有关。
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林大人,实话说了吧,你到底把银子弄哪去了,我砍了岳父一家子,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不太合适吧?”
房产全都归了林云,现在连银子都不见了。
要说他什么也没捞着,说的也不完全对。
“王大人此言差矣,你还落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捞着呢?”
听到林云这么说,王百搭情绪非常激动。
“你当这是啥好名声呢?我知道西域幻术门有一种幻术叫障眼法,这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哎,王大人这话真让人心寒,我那天和你前后脚出来,那么多银子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搬走的,眼下筹集银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如先解决眼下的问题,你以衙门募捐的由头,把剩下的二十个大户请到衙门来,我帮你筹够这笔钱。”
听到林云这么说,王百搭更是吊都气歪了。
让大户募捐,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林大人真会说笑话,云中大小钱庄,米行,药材,布匹,都在全郡大户手里,如果让他们募捐,逼急了是要出大事的。”
这些大户,连当官的都不敢去招惹他们。
万一大户们联合起来抬高物价,将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自古以来都是吸穷鬼的血,富人是吸不动的。
王百搭为官多年,他可不想因为得罪富户,丢了自己的乌纱帽。
好在林云提前替他想好了。
“王大人放心,你只要把人叫到衙门,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拿钱出来。”
锦衣卫办事,无非仗着手里的刀。
王百搭依旧觉得林云不太靠谱。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这有点不切实际,你在衙门里威胁他们,就不怕这事传到京城去?”
“什么威胁?王大人误会了,咱们把衙门里的公职卖一些出去,这些富商是有钱,可他们有钱之后最想干嘛?”
话说到这里,王百搭似乎明白了林云的用意。
“权?”
“没错,花很小的钱,就能在衙门里谋个差事,我想很多人是愿意的。”
王百搭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我这就派人去请他们,不过咱说好了,这笔钱得由我亲自经手。”
实在是被林云整怕了。
不敢再让林云去碰银子,保不齐又刷一下变没了。
此时白登山的人马,也分批次进了城。
只等林云一声令下。
刘黑虎还对手下的几个头领下达命令。
“待会都机灵点,把那值钱的都给我使劲拿,拿多了老子不嫌多,拿少了老子不高兴。”
“放心吧当家的,兄弟们又不是头一回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