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回去!”奇犽看着科特似乎真的打算执行伊路哥的指令和那个怪物战斗,奇犽就不可置信的拧住眉毛,浑身向前扑去。
“奇犽哥哥,我也是……有成长的。”科特身姿矫健的掠过奇犽惊愕的眼神,下唇微微突出,嘴角上扬显露出调皮,转过那双眼眸,对着哥哥笑了笑,牙齿洁白如编贝隐约可见。
“那么……和我一起。”
银丝与漆黑的发梢在烽火中交织,绘出一幅悲壮的画面,科特的和服下摆犹如墨汁激荡,奇犽指尖的电光穿透浓烟,断壁残垣之间,两人的背影相触,他们在瓦砾上映出的影子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小杰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鲜血,血珠沿着掌纹缓缓流淌,汇聚成细流,他眼中不再只有童真的清澈,而是闪耀着熔岩般的赤金光芒。
每当他的目光扫过废墟,仿佛都有热浪翻滚,空气中留下焦灼的波纹,紧绷的下颌线条划破烟雾,如同无形的弓弦紧绷,塑造出他脸庞上一轮满弓之月的形状。
月光如洗,在尤匹拳风的吹拂下,似霜似雪,而科特手中的折扇轻摇,宛如剪裁命运的双刃,层层剖析着杀机的迷雾。
和服的下摆如深海银鳞,波动间,发丝中银铃的脆响交织成一张无形的防御网,此刻无奈地跌入铃铛的凹槽,发出嗡嗡的回声。
“不,哥哥,你和他一起离开吧。”
就在这个时候,尤匹的拳带着狂风肆虐,力量惊人,如此景象,那股猛烈的西风仿佛携带着破坏一切的威力,摇撼大地,冲击山岳,令人几乎以为遭遇了台风,科特小杰还有奇犽秀托等人也未能幸免,像是树一样,被连根拔起,秀托伤势太重,痛苦地呻吟,似乎在诉说着无法承受的痛楚。
风势之强劲,似乎随时会将这座宫殿一同拔地而起,风势猛烈,限制了几人的动作,的出行。
尤匹新生的复眼被薄雾轻笼,科特没有迟疑,他要快点儿,大哥让他杀的人还没有解决,怎么可以!耽搁在这里!
他轻巧转身,巧妙地避开触须的攻击,袖中飞出的怀纸化作一群白鹭,准确地填补了眼前不可视的缺口,拿酷戮的玩偶睁开琉璃般的双眼,将尤匹失控的愤怒转化。
“低头。”科特的低语随着折扇的开合声隐没,奇犽迅速拉住小杰,倒地的瞬间,带血的怀纸在尤匹头顶幻化成神乐铃的幻影,尤匹撕裂这层纸幕的同时,隐藏在纸缝中的傀儡丝线己将秀托的傀儡剧场变作逃生之路——那些被尤匹撕裂的木偶残骸,如今成了引雷的灯塔。
尤匹的怒吼震撼宫墙,科特却借势跃上水晶吊灯,他咬破指尖,在扇面上绘出的雀仿佛获得了生命,俯冲时血珠飞溅,在尤匹再生的眼球上刻出盲区,拿酷戮乘机投出的负债炸弹,沿着血雀的轨迹钻入甲壳的缝隙。
“多谢。”
奇犽咬住下唇,科特猛地将折扇深深插入尤匹脚背的肌腱中,爆发的念力使得扇骨上的图案跃然现实,这些嗜血的观赏者疯狂噬咬着尤匹的再生细胞,小杰最后一瞥,只见科特站在尤匹抽搐的脊背上,和服腰带如月光裁剪的囚笼栅栏般垂下,为他与兄长即将到来的相拥铺就了一道静谧的红色地毯。
“终于……走了。”看到奇犽和小杰的离开,科特才松了一口气,他可没想真的帮助他们,对付这样的怪物,可不是他逞强就可以战胜的。
月光在断壁残垣间摔成碎汞时,尤匹的拳风己经撕裂科特胸前的和服褶皱,那些金线刺绣化作齑粉,混着血腥气在空气里织成濒死,科特后仰的脖颈绷出白色弧线,折扇边缘渗出的念力正凝结成脆弱的蛛网——而尤匹暴突的瞳孔里,倒映的却是猎物喉骨即将碎裂的快意。
“哈哈哈哈——抓到了!”
破空声比雷暴更先抵达。
“科特。”
凯特的镰刀柄穿透穹顶,刀刃旋转的轨迹将月光绞成螺旋状光瀑,尤匹的拳头在距离科特咽喉半寸处突然扭曲——某种带着腐叶气息的念力场正将空间褶皱成沼泽,当凯特的靴子踏碎最后一寸完好的地砖,整个宫殿如同被推倒的沙堡般开始垂首坍缩。
"呼吸。"
凯特的低语裹着血腥味灌入科特耳膜,他锈迹斑斑的镰刀突然绽放出森林的虚影,刀刃划过尤匹再生中的臂膀时,飞溅的不是血肉而是腐烂的松针与兽骨,尤匹暴怒的嘶吼震碎了残存的彩窗,那些坠落的琉璃渣滓却在触及凯特发梢前,诡异地生长成带刺的藤蔓囚笼。
两人交错的残影将废墟犁出深壑。
凯特每挥动一次镰刀,地面便涌出墨绿色苔藓,贪婪吮吸着尤匹滴落的血液,当尤匹背脊爆出骨刺的刹那。
尤匹的复眼突然闪烁起血红色信号。
“王!”
他自断被束缚的左臂,暴退时溅射的骨髓液在空中凝成猩红箭雨。
“啊啊啊!王!”
凯特反手揽住科特腰肢的瞬间,镰刀柄部的锈剥落,此刻正发出共鸣的悲鸣。
"抓紧了。"
凯特跃上尤匹撤离时撞穿的断墙,科特散落的缀带在夜风里发出清响,他们追逐的路径上,所有被尤匹血液腐蚀的植物都在疯狂绽放,开出的却是艳美的曼陀罗。
边缘被山峦阻隔的阳光,仿佛被一幅幽暗的帷幕覆盖,那里,巍峨的山仿佛划定了光明与阴暗的界限,此时,阴影如同细流般蔓延,悄无声息地扩散。
他们两人却依然沐浴在月光之中,西周蝉鸣声声,杂草丛生的山径两侧,在一些隐蔽的角落,曼珠沙华绽放着犹如火焰般的红花,其艳丽的姿态,足以令人心醉。
科特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操作着什么,心里却在默默思考着,大哥说过,将生命的方向交给陌生人掌舵,未来似乎悬于一线,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吧,科特看着自己的纸扇,宛如风中飘荡的细丝被切碎成这个样子,短时间之内是不能用了。
那个……女孩,大哥说过,要把她走,死后念是很强大的,万一蚁王被救活……就需要第二个方案了。
没有办法了,凯特倒是没办法思考这么多,越靠近尼特罗会长和蚁王的战斗场地,周围的人群喧嚣如潮水,但在扭曲的视线中,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世界陷入一片沉寂的寂静,心中泛起不安的波动,不过是一缕瞬间消散的烟雾。
天际之上,一道灰铅般的幕布被蛮力撕开,留下一道犹如怒神留下的抓痕,库洛洛等人从高处望去,人群犹如澎湃的河汇聚,他们头被大头针插着,随着步伐的摇曳,在空中勾勒出类似荆棘王冠的神秘图案。
峡谷的石壁渗出暗红液体,被践踏的碎石在重压下突然展现出复眼般的形状,人群跨越干涸河床,峡谷似乎瞬间收缩,形成一道类似食道的皱褶地形,两侧嶙峋的怪石宛如交错排列的利齿,还未触及地面,便被如潮的机械步伐踏成肉泥,血液相映成趣。
大地的颤抖逐渐与人类心跳的节奏同步,某一时刻,地壳隆起,人群逃散的路径宛如异曲同工之妙,群体突然释放的共鸣,超声波将云层撕成棉絮状。
首至峡谷的尽头,一道闪耀着光辉的悬崖缓缓进入视线。
伊路米踩得鞋跟声音打破了沉寂。
齐腰的黑发并非毫无规则地散落,而是如同自永夜中剥离而出的幽暗光芒,伴随着步伐在腰间诠释着如深海涡流般的神秘律动,当它彻底脱离黑暗的束缚,光芒骤然坍塌,化作苍白,似乎被他过于修长的身躯吸收了全部的热度。
“小伊~我就不过去了,我找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西索趴在门框后面,看着小杰和猫女对峙的景象,勾起唇角。
“ok。”
伊路米挂断电话,凝神静立,此时,睫毛在颧骨上投射出刀锋般锐利的影子。
库洛洛不知道伊路米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有种很兴奋的预感,看着他缓缓抬起手臂整理袖口,动作如流水般缓慢,令人心跳急促,手套与衬衫相擦发出细微沙沙声,与心脏狂跳的沉闷声音形成了和谐的共鸣,首至最终,他扬起睫毛的一刹那。
远处的平地发出爆炸声响。
“怎么回事……”
火光斑驳陆离地映照在地平线上,天际迅速铺展,犹如金属薄片般熠熠生辉,而空气中的离子仿若霓虹般轻盈起舞,枯枝焦骨渐化成幽灵般的磷火,在高温中消融,变成空中悬浮的量子幻影。
火球熊熊,犹如孕育中的恒星,表面沸腾着阳光与熔岩交织的炽热,冲击波在地上肆虐,钠离子在辐射中飞扬,填补着裂隙,如同拼接破碎的钻石,蘑菇云冲破平流层,冲击波激起的环形山边缘,铺满了黑曜石般的花瓣,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最为残酷的美学凝聚在爆炸的核心,风轻拂,银杏叶残骸开始吟唱,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伤痕。
源薰站在山峰上,嘴角仍挂着淡淡的、几近苍白的笑意,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流露出一种悲凉的美。
伊路米……他到底要干什么。
脑海里冒出的这些念头就像寒霜,冻结了他的笑容,使那原本温柔的微笑逐渐扭曲,变成了一种宛如鬼魅的狰狞笑意。
经过深刻的反思,他发现自己天生对各种善意有着排斥的心理,即便这些话来自他的父母,回望以往,接受的善意并没有真正触动他内心深处的悔悟,大部分时候,那些话语只是他人自我满足和自负的展现,然而,那些人会在陷入困境时,给与一个淡定的微笑,这样的笑容深邃而清澈,无需言语,就能打动人心,激发瞬间的醒悟,带来瞬间的洞察力,从而促进真正的改变,对于他人的善意,源薰依然感到疲骨未歇,即便是出于好意的提醒,他也难以接受,忍不住皱眉,固执地抗拒。
所以他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蚁王为什么要懂得人类的情感,为什么因为一个盲女的话改变了自己,好愚蠢,他不在意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他只想有一个人毁灭这一切。
“王!”
那声音仿佛秋日的风轻轻掠过枯叶,伴随着一丝哀愁的颤动,枭亚普夫赶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冬季鬼斧神工所雕塑的霜白幽灵,他扇动着翅膀,忍不住双腿颤抖,他那往日的自负己不知去向。
“怎么会!王!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