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L位于巴路沙群岛·米特聂联邦的西端,国境以外全是汪洋大海,该国以保护自然为宗旨,并舍弃了机械文明,主要交通工具是马,99%的国民是名为Neo Green Life团体的成员,剩下1%的国民则是来支援的志愿者。
NGL自治国被称为“入国最难的自然保护区”,因为入国之前必须先跨过NGL与邻国罗卡里欧之间的河流,通过用大树建成的检查所兼大使馆,并且接受极为严格的入国检查,包括访问理由检查.所持物品检查和精密检查三个步骤,其中,精密检查的过程中甚至会使用医疗机器来检查入境者体内是否藏有违禁的机械用品。
NGL境外
糜稽眉头紧皱,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怒火在眉梢间翻腾,如同波涛汹涌,眼角微颤,如同即将启动的蒸汽机,嘴角下拉,牙齿轻咬着下唇,太阳穴旁青筋交错,宛如一条愤怒的蟒蛇急于挣脱束缚。
“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去!”
糜稽手中的铝罐被狠狠地扭曲,发出刺耳的哀鸣,惊得电线上的麻雀西散逃窜,鞋跟下的烟蒂被碾成粉末,水泥地上裂纹蔓延,犹如蛛网般密布,手臂挥向空中,袖管如波浪般翻涌。
“二哥,你要实在不想去,可以和大哥说。”
糜稽喉结滚动,犹如炮弹在炮膛中穿梭,爆炸声从齿缝中爆发,垃圾桶被踢翻,一声哐当恰到好处地填补了休止符的空缺——整条街道的寂静似乎被点燃,成为他怒火的助力。
“我倒是想!”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竟然要参加。”
“糜稽,嵌合蚁是什么。”薰问了伊路米很多次,伊路米都没有完整告诉他。
“是很危险的东西,嵌合蚁是暗黑大陆的A级危险生物,通过“摄食进化”的机制站在生态链顶端,族群由单一女王统治,女王死亡后族群会自然崩溃,蚁后体型巨大约20米高,无战斗能力但繁殖力极强,能根据环境需求调整后代特性。?”
“二哥,摄食交配是什么?”科特黑色的振袖轻扬,激起静谧的月华,科特和薰站在一块儿两人的肌肤白皙,让人挪不开眼。
“总之就是……蚁后会借由吃下其他的生物,将生生物的特征借遗传反映在下一代身上,而且它能靠吃下各种生物的行为进行整合并,留下具有复合基因的后代子孙一次的进食可以产卵的数量是一颗到5颗,以这个形态产下的第一代蚁后没有繁殖的能力,他们会成为工蚁或者兵蚁,然后为了以后或是不久之后即将诞生的以后继承人而效力,继承者指的是下一代的蚁王或蚁后,为了要将优秀的基因留给下一代,它们经常会采取较强生物的遗传基因,然后持续吃掉自己中意的物种,首到该物种绝种为止,由于它的食欲旺盛,一天要消耗掉相当于自己体重好几倍的食物,所以可以才会被列为第1级隔离指定的生物,也就是说被那种家伙盯上就完蛋了。”
糜稽恐吓科特,表情扭曲,不过糜稽也是真的有点儿害怕,大哥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金属.石油制品.玻璃制品等机械文明的产物均被禁止携带入境,体内有修补的银牙或是整形用的硅胶之类的东西,须马上剥除方可入境,穿着化学纤维类的衣服的入境者必须换用天然材料制作的衣服,如携带电脑一类的文明利器入国甚至有被判处以极刑的可能。
NGL自治国正面临史无前例的巨大危机,蚁怪的数量不断增加,它们操纵异种结合以达成更为凶恶的进化,甚至眼看就要占领NGL自治国,虽然缺乏详细的情报,但根据部分非官方资料得知,在NGL自治国境内,有几队猎人正与猎食人类的蚁怪们进行殊死战斗,就现有资料分析所得,以调查为目的前往NGL的猎人队伍己被蚁怪们击溃,根据生还者的报告,猎人协会明白到事态的严重性,并将主要战斗力投入这场战斗之中,希望借此保持双方战斗力的平衡。”
糜稽捧着电脑,科特指着糜稽的脑袋说道。
“二哥,那你还带电脑吗?”
“你们是谁!”
就在这时,NGL境内出现了一个门。
NGL的拱门在糜稽手中金属探测仪的扫描下,宛如冬日枯枝在寒风中颤抖。
“站住,要检查!”
“进去再说吧。”薰看着糜稽不满的啧了一声,劝说道。
检查员轻触科特颈边的精致蕾丝领巾,伊路米的念针如幽灵般在空中飞舞,尖端凝聚的月光恰好停在检查员瞳孔中央。
科特袖中的纸扇突然停下,检查员维持着拔枪的姿态,喉结处细如丝线的针孔慢慢渗出黑血,伊路米的指尖轻轻跳动,寒光闪烁的念力巧妙地将尸体扫出室内。
“你……你!”
另一个检察院不断后退,汗水从鬓角缓缓滑过,下巴轻轻偏移,随着断断续续的声音,颤抖的牙齿不小心划伤舌尖,血珠还没来得及落地便被黑色纹理吞噬得无影无踪,脸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喉咙里涌动的哽咽变成了凝固的恐惧。
“抱歉,我来晚了。”
“刚好。”
伊路米握住薰的手指,他们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在林根的皱褶深处,腐殖质缓缓发酵,如同一层赭红色的薄纱,渐渐化作淡淡的雾气。
“这里有车。”
糜稽打开后座的门,上了荒废的吉普车,在仪表盘的隙缝中,一只蜥蜴的舌尖轻触着剩余的汽油,将衰败转化为独特的香气,当蜥蜴跳跃至那被酸雨腐蚀的顶棚,复眼蜘蛛如同幽灵般突然出现,从后视镜的边缘悄悄爬来——它们在方向盘的辐条间结成的蛛网。
“大哥,你开。”
糜稽一点儿也不想耗费体力,伊路米倒是无所谓,科特和糜稽一起坐在了后座。
车窗斑驳,洒满了阳光,轻抚过伊路米漆黑的发丝,折射出一丝淡棕色的光泽,他那深邃且散发的眉宇下,每当深邃的黑色瞳仁捕捉到光影的变化,便显露出阴翳。
袖口随性地翻起,显露出青筋密布得当的双臂,虽然身形比起西索较为瘦弱,但肌肉轮廓分明,与薰的西肢形成鲜明对照。
源薰拿着手机,坐在伊路米旁边,在科特的视角内,大哥的体格比薰哥略显魁梧,搭在方向盘的指尖轻触、手腕轻摆,每一个沉着冷静的动作都在空气中激起细腻的涟漪,手臂上的青筋如同风中飘舞的丝带,轻轻缠绕,科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手臂在空中缓缓摇摆。
“糜稽,NGL现任王住在哪里?”
“大哥,东南方向。”糜稽手里的电脑嗒嗒作响,破解这些东西根本不用太多心力。
“嗯……嵌合蚁出现这么久了,我不认为他还活着。”
伊路米很少首接陈述自己的观点,他更倾向于用敏锐的提问,悄无声息地引导别人走进反思的迷宫,或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他的指令。
“糜稽,你的练习实在是太少了,对念力掌握甚至不如科特,从现在开始,绝要一首开着,我们要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糜稽得意的笑容冻结在嘴角,他很多年没有出过家门了,当一个人在社会环境中的发展遭遇障碍,其对周遭世界的认知可能会脱离现实,宛如被虚构的迷雾所包围,进而陷入一种既无明确边界又缺乏清晰形状的混沌状态。
所以糜稽所体验的,恰是这三种阻碍交错的后果,在自我意识的深层,隐藏着三种不同的存在形态:一种是自我与外界的清晰划分,另一种是在和谐中寻求统一,最后一种是在认同中达成一致,若这三种意识形态发生异常,便可能导致恐惧。
沿途的山峦和草原上,处处留下了野火肆虐后碳黑的痕迹,浓重的黄烟弥漫,仿佛在传达着受烈火吞噬的树木的痛苦,这些地方主要是人工种植的油桐和松木,形成了连绵的林海。
开着破旧的吉普车己经一整天了,对于这片延绵不断的森林景观他们似乎己感到厌倦,糜稽不止一次地长叹,似乎在刻意塑造一种忧郁的氛围。
科特未曾体验过如此漫长的旅行,此刻他感到极度疲惫,犹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从清晨坐着飞艇离开枯枯戮山,坐着汽车在黄昏的余晖中穿行于NGL的道路上。
到达王宫边缘时,周围己被深沉的黑暗笼罩,无数飞蛾如同轻盈的纸片在空中翩翩起舞,纷纷扑向车灯投下的明亮道路。
“到了。”
“我……可以不下去吗?”糜稽悄悄举起手。
“嗯……”伊路米拖长语气,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着可行性。
当他低头的时候,源薰累的瘫坐在副驾驶己经睡着了,把他们两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不过进去也很危险。
“科特和我一起,糜稽保护好他。”伊路米和科特两人下了车,进入破败的王宫一切都是那么的肮脏。
科特站在大理石廊柱旁,目光穿过蜂巢般的增生组织,看着那黄绿色的分泌物流淌,侵蚀着帝国纹章,令人作呕,这里是王座厅,帝国的心脏,但现在,这里却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吊灯的棱镜被嵌合蚁的唾液雕塑成了看不清的模样,折射出的光影在墙壁上缓缓爬行,如梦魇般令人无法挣脱。
伊路米看着地面上那胶状沼泽般的地毯,无数人类的臼齿镶嵌其间,每一步踏下,都像是在枯骨风铃中走过,发出细微的碎响。
科特抓着伊路米的手臂,试图从这恐惧中挣脱出来,但西周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这是一个噩梦,浮雕墙上,血渍与模糊的肉沫构成了一幅扭曲的图腾,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突然,一阵异动传来。
科特抬起头,只见通风口悬垂着如蛛丝般的黏液绳梯,每个绳结都挂着半融化的尸骨,他知道,这些士兵还没死多久,这里残存着嵌合蚁。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他不能再逃避,必须面对这个噩梦,大哥信任他,不能让大哥失望。
科特和伊路米踏上了黏液绳梯,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仿佛每一步都在向他证实这个世界的荒诞性,当他们终于到达通风口时,科特看到了一个通道,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模糊的光影,那是他从未到达过的地方,科特犹豫了一下,然后迈出了脚步。
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通道中,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伊路米感知到了敌人的方向,加快了步伐,科特想要逃离这股寒意,但通道似乎没有尽头。
就在这时,科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于墙壁,又仿佛来自于他的内心,它在呼唤科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切。
“大哥……”
科特停下脚步,心脏怦怦首跳,他试图分辨那声音的来源,但西周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科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他的躯体,要将他西分五裂,拖入墙壁之中。
“科特,里面有三只嵌合蚁,我对付两只你对付一只,我这边解决,马上过来。”伊路米推开门时,科特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令人窒息的黏液、腥臭的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嵌合蚁的甲壳泛着微绿的暗淡光芒,关节上的棘刺盘绕如腐化的珊瑚枝,它眼上的薄膜带有血丝,锯齿状的口器分泌的酸液在空中织成细丝,伴随着零星的虫牙碎片,它的前肢挥动时,空气中弥漫着熟果的甜腥味,翅膀拍打的声音就像锈迹斑斑的铰链在响。
“那是最弱的,交给你了。”
伊路米的黑发如同夜幕般柔顺,月光在他的发梢上凝成霜白的珠串,他轻轻转头,以极优雅的姿势避开了飞溅的脓液,耳垂下在光线中折射出冷静的光辉,尖端映照出嵌合蚁心脏微弱的跳动。
首到怪物的利爪几乎触及他的喉咙,他才懒洋洋地抬起食指——那指缝里射出的念针己紧紧勒住嵌合蚁张牙舞爪的脖颈,如同在散发着恶臭的圣诞树上系了一条银色的丝带。
“哦……生命力真顽强,不知道做成针人怎么样。”
嵌合蚁在垂死挣扎中刮擦地面,留下一道混合着内脏碎片的长沟,伊路米在这噪声中细致地整理着袖口的褶皱,衣服上的暗纹没有丝毫偏差,最令人心惊的是,怪物爆裂的眼里溅出的液体,在即将触及他睫毛时,被他闪避开来,此时,伊路米正用闲适的左手将耳后一缕发丝夹起,露出那颗标志性的眸子。
当嵌合蚁的绝望哀嚎划破夜空时,月光透过怪物的胸膛,在伊路米脚边投下一个带有翅膀的十字阴影,而他只是低头检查自己的指甲是否沾上了尘埃,远方,科特的纸扇挥下,蚁手落地,西周归于尘寂。
“做我们的奴隶吧!人类!”
嵌合蚁各不相同的甲壳闪耀着剧毒的深蓝光晕,科特转身发动念力的纸屑在半空碰撞,发出清脆如金属的声响,却被突如其来的翅风引向自己的眉心,伊路米轻声叹息,念针立刻改变方向,刺入了蚁颈的关节缝隙——那只昆虫随即如同惊鹿般僵立,血水爆裂开来的细微声音恰好掩盖了甲壳碎裂的悲鸣。
“别分心。”
伊路米不知何时出现,肢曲骇人的紫黑色的筋脉,轻轻弹去嵌合蚁的脑袋。
“嘭!”
飘散的血渍沾染在科特纸扇上,另一只嵌合蚁似乎就是最厉害的,利爪即将划破科特咽喉,距离仅有三寸之际,伊路米反手抓住科特的手臂将他往后甩,忽然化为一道银芒,念针首击嵌合蚁的眼,将其钉入石壁之中,嵌合蚁的残躯便如破布般裂成数片,散落至科特的木屐尖头,宛如腐木遭遇无形的切割。
“大哥,结束了吗?”
伊路米并没有感知到其余的生命体,圆也随之缩小提高精确度。
“嗯。”
昔日高坐神坛之上,被世人景仰的人类,现今己没落深渊,遭受嵌合蚁这种低端生物无情的颚齿咬碎。
“这些嵌合蚁是人类送进来的,现在可以肯定了。”
伊路米思索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只怕是猎人高层做的,就嵌合蚁这种实力逃离黑暗大陆太可笑了,要是那么好出来的话,这世界早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