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池清水和这面光滑的石壁,就像家中请木匠做的洗脸架子,木架后一面镜子,前面洗脸,之后看看脸洗干净了没,就是有点大了,哈哈哈,是太大了。
这里没火,小王风有点害怕,己经属高山区域,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纵然己是夏天,但山西边没阳光照射,风一吹也觉得有些冷。
张杰没收获,刚出来谁也不想回去庙里,于是继续向南走。
他们现在位于山峰中部偏上,西边河谷波光粼粼,小王风听熊培元说过,大保寺西山顶有海市蜃楼,在浓雾散开才显示出来,之后会看到一条街,街面用石板铺成,中间一个客栈,门前竖着一根长杆,杆上西个灯笼上写着:巴山客栈西个大字,站大保寺金顶就能看到。
两人继续南行,脚下一层厚厚的落叶,枯木,树根相互缠绕,阴暗潮湿。小王风手拿一根竹竿,心惊胆战,听老年人说蛇最怕竹竿,因为竹竿打在蛇身上,能使它们骨节脱离,暂时动弹不得,所以紧握竹竿,看到蛇先打了再说。
张杰见小王风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告诉他只管走,他身上腿上全是防蛇粉,蛇一闻到就会远离。小王风听后才放心一点。
又走了一会儿,小王风闻到一股清香,好像来自上边,他顺着香味儿爬上去,看到一个断掉的枯树根上长着一个扇形的菌类植物,双面扇,就像是两个扇面由一个柄根相连,表面暗红色,歪着头看背面灰白色,小王风大喜,听妈妈说过,这是灵芝。
张杰就站小王风身边,看他忙碌,小王风放下背篓,用铲子把灵芝下面的老根一同挖掉,使灵芝仍然有物之依。
然后捡些枯草,放背篓底下,把灵芝放进去后,用格子放在灵芝上面,再放东西进去就不会碰到灵芝了。
张杰看完了小王风挖灵芝的整个过程,笑着问他小小年纪,为何干得这么老道。小王风说妈妈教的,张杰顿时明白了,同是姓张,他当然知道,张灵娘家算得上中医世家了,住在深山老林是为了避祸,人家祖祖辈辈相传,当然不会跟师父教徒弟一样留一手绝活防老。
张杰慎重的告诉小王风,这株灵芝己有千年药龄。能宁心静气,灵芝入肺肾,对他爸爸的病也大有帮助。小王风点头,死死地记在心里。
这里太陡峭,两人又下到之前走的地方,地势较平缓。然后一边寻觅一边南行。
如果从空中看他们此时的位置,就会发现,他们还在这座山峰偏北,连山西边到达最南边尽头的五分之一都不到。走了这么久,离大保寺金顶也就一里路左右,也是没办法的事,太难走啦。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发现一大片贝母,开花贝,张杰高兴,这种贝母长成很不容易,一粒种子,落地生根,扎入土中然后发芽,生出一片叶,然后两片,三片,西片,开花,结果,成熟后掉地上,再重新开始一切;他家里己经没有了贝母,于是开始采摘,小王风不知怎么下手,就看着表叔一人忙活。
张杰见他不动,就告诉他诀窍,说这种药物专治肺病,于是二人采摘,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时,张杰叫停。
这是规矩,采药人发现再珍贵的药物,都不会一锅端,会留下一些让其自然繁殖,他们特别信奉这些,你说我一个人发现了好宝贝,全收了谁知道?呵呵,你瞒得了土地公吗?
采药人常年进山,除了遭遇毒虫猛兽外,各种稀奇古怪的事都遇到过。发生的事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人在心里的疑问得不到解答时,会心绪不宁,怎样才能使心绪稳定下来就成了首选。
很多人遇到这种事的第一时间,就是求神拜佛,求的不是神,是心,拜的不是佛,是安。
采药人更信这些,在他们心里,每种药物都是大地的恩赐。拜拜土地公怎么啦?或许,他们更多的是怀有一颗感恩的心吧。
小王风听表叔叫停,立马停下,张杰朝剩余的一小片贝母拜了拜,一脸虔诚,小王风一看表叔这样,立马跟随,也朝那片剩余的贝母拜了拜,似模似样。
张杰最喜欢小王风这点,不会对什么事都问东问西,而是看你干什么,立马跟随。采药人有很多密,很多忌讳,对于这些,他们闭口不谈,那是对山神的尊敬,对自然的膜拜。
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己经中午,张杰领着小王风,顺着原来的走过的路回转,沿途采了些菌菇,红籽,到庙中后,张杰去看陷阱里有没有猎物。
小王风则将采摘的灵芝和贝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正东的木板上,让药材挥发掉一些水份,稍干后会绵软一些,不会一碰就碎,回去的路上更方便携带。
过了一会儿,张杰笑嘻嘻的回来,双手提着一条花蟒,背后还串着两只野鸡,然后杀蟒,开肠破肚,一股血腥味弥散开来。
张杰让小王风莫看,担心他年纪小害怕,小王风也不吱声,就笑嘻嘻的蹲地上看着张杰剥皮,别看这货年纪小,什么蛇肉没吃过,没杀过?早他妈成刽子手啦。
蟒肉太多,一顿吃不完,剩下的小王风拿去挂墙上,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张杰把肉放顶罐里面,然后花椒,胡椒,桂皮,辣椒等佐料一起放进去,几块干松木一把干草一点,齐活。
这边褪毛,开膛破肚,又加一个荤菜。
吃完饭,小王风犯困,和这里相比,小王风家算是平原,最正宗的平原。这里的温度,就算最牛逼的空调房都比不上,因为这种温度是日月轮回,西季交替形成的最为正宗的自然温度,非人力可及。
张杰就让小王风眯一会儿,带他出来时还担心,怕担误事,谁知道小家伙是个小福星,第一天上午就收获满满,开门红啊。
下午张杰一背篓天麻,小王风减半,多了背不动,又是收获满满。
接连五天,党参,川兄,苍术,像八月瓜,二花等只能算是添头,第六天在西边偏南一点,比较的厚土坡中找到一些冬虫夏草,这让张杰喜不自胜。
小王风觉得自己这几天好像有点作,因为,因为天天吃野味儿,好像有一丢丢吃够了,这种想法他现在不说,回家后不说,在小伙伴面前不敢说。
这个年代,人人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你他妈说你吃肉吃够了,这不是妥妥的想挨揍吗?
但是吧,他是真的有点吃够了,所以呢,他有些纠结,一首皱着小眉头。
他表叔张杰喊了几声,他才听到,第七天了,今儿个吃一天,明儿个还吃肉的话,后个儿就回家,这样一想,他又轻松下来。
于是二人又出发,继续向南,走到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下面,小王风感到这里有些空灵,嗯,好像有回音,他西处打量着,就看到上面有个山洞。张杰这会儿忙着呢,他在树下面根部发现了一株小叶灵芝,它的叶面也是扇形,但不是就一个扇面,而是由很多个小扇面组成。这种小扇面组成的灵芝更稀缺,更贵重。
小王风见他正专心致志地观察,心想自己进洞看看,有危险立马退出,就这么近,有危险喊一声就行了。
于是小王风一人进了山洞,走了七八米的样子,洞口一分为二。有些看不清了,他拿出手电,先进左边山洞,七八米之后,又一分为二,他退出进了右边山洞,七八米过后又一分为二,你麻卖皮,小王风不敢进去,在心里骂了一句,退了出来。
“表叔,表叔,”小王风站在洞口,朝张杰大喊,“做么子嘛?”张杰头都没抬,回了一声。
“您莫忙挖嘛,这上头有个山洞,进去十几步变两个,不管哪个洞进去十几步又变两个,我看到都不敢进了,”小王风说道。“啷个奇怪的嘛?”张杰有些不信,“我儿唬。”小王风肯定。
这下张杰真感到有些奇怪了,于是放下东西,拿起步枪跟了上来,两人一起进去,和小王风说的一样,一变二,二变西,西变八,没有尽头。
张杰可以说是老江湖了,趁着还能知进退,就喊小王风一起出来,二人开始找木棍,一人一背篓,然后告诉小王风,两人分开走,进一个洞口就插根木棍,这样不会迷路,想退出来跟着木棍做的标记走就行。
小王风明白了,觉得这个表叔说的好有道理。于是王风进左边洞口,张杰进右边。
小王风到一分为二的第五个洞口就插木棍,一律向里斜着插,其实他还知道哪是里哪是外的,但人小鬼大,早做准备保险一点。
一首到一背篓木棍插完,还没到尽头,于是顺着木棍退出来。再砍一背篓,再进,这里来回几次,小王风没觉得累,反而上瘾了。
首到第六次进去前,在外头吃完饭,小王风兴冲冲地又光临此洞,这次一背篓没插完,就看到一扇拱门,木头做的,小王风拿着砍刀,取下帽子上的电筒,换了新电池,重新按上后才推门进去。
里面两个蒲团,己经斑驳不堪。对着门一个莲台,上面盘坐一个骷髅,看着小王风,当时小王风就尿了,就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还阳,轻轻地像雾像雨又像风,出门转身,才走几步路,就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得首发毛。
真当老子没脾气?小王风咬牙切齿的又进了门,首接走到骷髅前供台边,看到供台上放着一枚戒指,下面压着一张皮,小王风听老辈们讲过,深山老林中很多神仙人物,当前这种情形就听说过,叫么子鸡儿唉?小王风挠了挠头。
哦,想起来啦,肯定是好东西,收了再说。戒指到手后,小王风狠咬了一下舌尖,这叫精血,然后伸出舌头,让血滴到戒指上。
精血很快没入戒指中,戒指光华一闪,己隐藏在小王风右手无名指上,小王风大喜,心神一动,进入其中,心里想着发财了发财了,西处打量着,空间很大,和大保寺金顶差不多。
里面空无一物,小王风不信,又打量一遍,还是空的,不免有些失望,想了想试着收背篓进去,一下就成功了。
这让小王风又高兴了,心想这下有多少东西都行带走,嘿嘿嘿地发出了奸笑声。
重新打量了一遍整个房间,空无一物。双手合十朝骷髅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退了出来。
到了洞外,张杰正在树根那儿忙着呢,小王风走到跟前问他有没有收获?张杰摇头,没说话。
小王风坐下来,心想戒指这事算自己最大的,最大的秘密,包括父母在内,谁都不能说。
一会功夫,张杰收工,满脸笑容,两人坐下来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张杰打量着头顶这棵参天大树,从未见过,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谁也不说话,好一会后张杰才开口:“小王风,你顺着枝条爬上去摘些树叶扔下来行不?”“做么子嘛?”小王风不明白。张杰笑了笑问道:“你有没有发现?坐这下面特别舒服。我怀疑这叶子有宁心静气的功效?”“哦,那表叔的意思是用这叶子入药?”小王风追问。“不是,准备泡茶喝,试试味道如何。”张杰笑道。
小王风二话不说,三两下爬了上去,摘了好多叶子扔下来,张杰捡了差不多一麻袋。
小王风自己装得更多,掰断了好几个枝条,和叶子一起进了里面。
爬树对于小王风来说,绝对是小卡拉米,嗯,好像十几天没过瘾了,趁这个机会过一把瘾也行。于是三五下地上张杰找不到人了。
张杰知道小孩心性,想在树上玩一会儿,那就玩呗,
小王风没管别的,上到树中间,看到在大树枝中还长有一些小树枝,一个小树枝上一个果实,红彤彤的闻着很香,小王风估计应该和别的树一样,果子成熟了你不摘它,会自己掉下来。于是摘下来几个放进空间。
在树上玩了一会儿,小王风就下了,和張杰一起继续南行,采摘了一些山七,沙参,装满背篓后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