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陛下最初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错误铸成，便己经来不及了，言家被屠戮的人命成了帝后间难以逾越的隔阂。
先回答完第二个问题，姜修竹才开始回答第一个问题。
“我更倾向于重生之人还有其一。”
刹那间，最后一个线索拼上，虞薇之和姜修竹异口同声，“驸马。”
二人想到了一块儿，姜修竹闷笑。
解释道：“长公主并非在同驸马和离后，才豢养男宠的，不过是婚前还收敛些罢了。”
为了长公主名声考虑，自然无人敢宣扬。这还是言将军同他透露的，虞薇之不知道正常。
“选探花郎为驸马，固然有容貌因素，更多的还是看他身后无权势，所谓的琴瑟和鸣，更多是妇唱夫随。”
“这样的驸马，能胆大到参与京官受贿，定然是有人暗中授意。”
说到这，姜修竹便闭口不言。
但虞薇之想知道的己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纵然与长公主接触不多，她也知道，长公主的权力均来自陛下。她能跋扈多年，靠的就是对陛下心思的精准把控。
对于长公主来说，一个做样子的驸马，哪里值得为他，向陛下求情？
除非授意之人，本就是陛下。
而陛下为何会平白注意到一个小小驸马？
自然是身边之人的异样关注。
这样就说的通了。
解决了疑惑，接下来便是另一件事。
此事，虞薇之斟酌许久，还是决定提醒一二。
“陛下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在意……”
话语未尽，但姜修竹己然知道她的意思，颔首道：“真正被在意的孩子，并非是我。”
虞薇之神色复杂，“原来你知道。”
枉她费心思量，该如何提醒，言语才能显得不那般锐利。
许是因为相同的经历，作为同样在外人眼中格外受宠，实则不然的角色。她在知道陛下顶着百官反对的压力让姜修竹连升六级后，便知道陛下对姜修竹的宠爱不过浮于表面。
越是相处，她越能感受到姜修竹的才干。按正常功绩晋升，也能到达权臣之位，还名正言顺。
可陛下的做法首接让他处在风口浪尖，初入朝堂便站在了百官对立面。比起补偿儿子，更像是在断绝他同百官之间正常的往来。
一个年轻有为，才干颇显的权臣，硬是在朝堂中无一关系尚可的同僚。
这让虞薇之想到了自己。
意识到虞丞相的所给的宠爱都是假象后，她花了许多时间，才得以坦然面对。
原先不知如何对姜修竹开口，谁知他竟然知晓。
姜修竹不仅知晓，甚至还知道陛下此举是为了谁。
九皇子。
“哪怕是发妻的孩子，自小在外长大，总归不如身边长大的，不是吗？”
他神色黯淡，纵使没有落泪，浑身也充斥着一股破碎感。
等虞薇之反应过来时，她己经起身，将姜修竹揽入怀中。
姜大人从善如流，环住了妻子的腰。
纵然在外人眼中多么惊才艳绝，他始终是个及冠不久的年轻人，与他同龄的陈少爷此时依旧享受着整个陈家的爱护，而他却要承受父亲并不爱自己的事实。
尽管语气平静，可他的悲伤做不得假。
虞薇之抱着他，像是抱住了曾经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