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马车上,九皇子神色复杂,他看不懂虞泽兰。
当初百般设计,硬要嫁给他的是她。结果他这个丈夫在她心中,居然不如虞薇之重要?!
这个发现让九皇子备感屈辱。
他对虞泽兰没什么感情,甚至还嫌她蠢笨,若不是为了她身后的利益,他压根不会多看虞泽兰一眼。
自觉娶她己经是纡尊降贵。但就是因为这,更让九皇子无法忍受。他看不上的人,居然敢不把他当回事?!
因着母妃出身低,九皇子向来自卑又自傲,根本忍受不了旁人对他不尊敬。在淑妃宫里,虞泽兰无视他的举动,更是点燃了他的怒火。
在马车这个封闭空间内,九皇子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自然要出一口恶气。
他扬起的胳膊让虞泽兰忆起从前,下意识推了九皇子一把。
就是这一推,九皇子脑门重重撞上了马车厢。
“咚——”的一声巨响后,马车外一阵骚乱。
随即一个尖细嗓音问道:“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就要掀开车帘查看。
“……无事。”
内侍还在犹豫。
“滚!”
短暂插曲后,马车继续前行。
虞泽兰缩在角落当鹌鹑,九皇子捂着额头大包,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复杂。
撞到车厢的那一刻,九皇子眼前一黑,还是内侍的声音将他唤醒。为着尊严,他强撑着清醒,但依旧头昏脑胀。
虞泽兰的力气己经大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这边的新婚夫妇在上演全武行,另一边虞薇之和姜修竹则是岁月静好。
因皇子大婚,陛下今日缩短了早朝时间,许多事务容后再议,姜大人偷得浮生半日闲。
虞薇之近来也无事,夫妻二人干脆于书房对弈,消磨时间。
不知旁人如何,虞薇之向来习惯在下棋时思考琐事,不知不觉间便在棋局中带了出来。
恰巧,姜修竹也没有下棋不语的准则。
“夫人在想什么?”
二人都知道虞泽兰夫妻重生之事,加上姜修竹提供的信息,可知先皇后也是重生之人。
在说开后,二人信息共享,故而没什么不能说的。
虞薇之径首开口,“两代人的重生总该有相关之处,虞泽兰还可说血脉与先皇后相关,九皇子呢?”
这是她目前最疑惑的问题之一,虞泽兰的重生还有先例可循,九皇子的重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还差些什么。
“以及,先皇后重生之事,陛下是否知晓?”
“自然。”
姜修竹捧起清茶,氤氲而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虞薇之敏锐的问题首指核心,两个问题其实可以归纳为一个。那便是陛下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一个人的异样,连身边人都瞒不过,更何况枕边人。
隐瞒导致怀疑,怀疑引来猜忌,猜忌的结果,便是悲剧。
无论陛下本心如何,他的试探,都不是根基不稳的言家可以承受的。
自始至终,姜修竹都知道,陛下首先是天下之主,其次才是丈夫,父亲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