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绵最后还是有点过敏，下巴上起了小疹子，也就正好跟裴渊请假，除了必要工作不外出。
等到她下巴好了的时候，宋音音刚好要回津南，她没那么多假一直在这边。
方绵挺意外，她原本以为裴渊会跟她一起回去，然而裴渊却没走。
宋音音显然不太放心单独把方绵和裴渊留在这边，走之前拉着裴渊说了半天的话，最后还跟方绵说：“方绵姐，辛苦你在这边了，阿渊的脾气你也知道，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
这话说的是表面客气，实际却是在提防方绵。
送走宋音音，方绵要很裴渊去见约好的客户。
这次是裴渊开车，方绵在看资料也没说话，车里很安静。
以至于手机铃声的响起就很突兀，方绵皱着眉头接听，最近李燕南联系她的次数有些过于频繁。
李燕南一开口就是带着哭音，“绵绵，你妹妹又犯病了。”
方绵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下：“之前不是给你转过一万块吗？”
李燕南支吾起来，避重就轻的说，“绵绵，再给妹妹转两万好不好，桃桃每天都在响你。”
方绵直觉不对，“我这个月已经给你们转过几次了。”
李燕南还在哭哭啼啼的，但又不肯说怎么回事，闹了一会就挂掉电话。
方绵眉头紧锁着，裴渊听完她打电话的过程，眼睫微抬：“有事？”
方绵不愿和别人说太多关于李燕南的事抿着嘴巴不说话。
裴渊也不勉强他，无所谓的说道：“别影响工作。”
客户行涂，是个很干练的中年女性，据说以前也是津南人，后来在春城创业起家。
涂仙琼脸上挂着镇定的笑容，她和裴渊打招呼说：“裴渊，我和你妈妈何穗以前是同学。”
裴渊颔首，“经常听她提起您。”
“这是我女儿周沅，你妈妈跟你说过吗？”涂仙琼将站在自己背后的女孩拉了出来。
周沅被拉出来，眼神在裴渊身上打量一圈，才伸出手：“你好，我是周沅。”
裴渊面色不改，礼貌又疏离的和她握了下手。
方绵跟在裴渊身后，一直被忽视，直到裴渊和涂仙琼开始聊正事，她才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
涂仙琼的目光落在方绵身上，有意无意的问裴渊：“这是你的秘书？”
裴渊说，“她之后会在这边负责春城分公司的部分事宜。”
事情说完，涂仙琼很大方，想尽地主之谊，邀请裴渊吃饭。
裴渊没拒绝，但涂仙琼却说：“我和你妈妈是朋友，这顿饭就算私人饭局。”
她看向方绵，“秘书小姐，可以先回酒店休息。”
这是在下逐客令，方绵看向裴渊，裴渊点头，“你回去。”
春城分公司合作的大客户就是涂仙琼，只要涂仙琼这边不出问题，分公司就还能再稳一下。
方绵回到酒店，又想起李燕南打过来的电话，总觉得不是好事。
她给外公打了电话过去，本来是想提醒外公，如果李燕南打电话过来，一定要告诉她。
结果她刚说完，外公就沉默下来，叹了口气说：“她中午给我打电话，哭着说桃桃病情严重，让我给她转钱。”
方绵心往下沉，“您给了？”
“给了两万。”
挂了电话，方绵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总觉得李燕南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她现在在春城，根本走不开。
晚上的时候，方绵刚吃完晚饭，就接到裴渊的电话，他让她过去接他。
到地方的时候，方绵推开包厢门，发现里面只有裴渊和周沅在。
周沅坐在裴渊对面，看见方绵来了，起身就要去扶裴渊。
裴渊捏了捏额角，对着方绵伸手：“过来。”
周沅看着方绵扶起裴渊，还想过去帮忙，然而方绵看见裴渊的意思，她淡然出声：“周小姐，很晚了，您先回去比较好，裴渊这边我会负责。”
周沅被她挡了回去，脸上不太好看。
方绵扶着裴渊上车，裴渊一身酒气，她把车窗打开，让风吹散点味道。
“自己不拒绝周小姐，让我当恶人。”方绵一边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一边说道。
这是她和裴渊多年间磨合出来的习惯，裴渊应酬喝多需要她去接的时候，她都会随身带瓶水。
而他那些想要拒绝人的暗示，她也看的明白。
裴渊接过水，另只手将自己领口的扣子扯开，他喝了酒，眸子的颜色显得很深。
夜风将他的发丝吹乱了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懒倦，但也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疲惫。
他说：“回酒店。”
方绵开车回去，只能扶着裴渊上楼，将他送到房间后，方绵原本想替他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顿了下又收回去。
然而手腕却被人捉住，裴渊掀起眼皮看着她，“怎么不脱？”
方绵抽了下手，没抽出来，她说：“不合适。”
裴渊冷哼了声，“我身上你哪里没摸过，现在装什么纯？”
方绵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她沉默的看着裴渊。
裴渊脸上的表情逐渐不耐起来，片刻后，他甩开方绵的手，“出去。”
方绵在原地站了会，扭头出去。
涂仙琼似乎对裴渊有别的想法，好几次在正事结束后，支开方绵，把裴渊单独留下。
裴渊也不好拒绝，只能在醉酒后再叫方绵去接。
方绵这次过去的有点早，涂仙琼还没离开。
她看了眼方绵，漫不经心的和裴渊说：“你的秘书很关心你。”
裴渊说，“是她的工作。”
“有些秘书的工作，挺多样化。”涂仙琼的目光扫视着方绵，说出来的话意味深长。
方绵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屑和嘲讽，垂着眼站到一旁。
裴渊端的却是一副仪表堂堂，他说：“秘书的私人生活，不归我管。”
涂仙琼这才把目光从方绵身上移开，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周沅，意有所指的跟裴渊说道：“昨晚何穗和我打电话说，希望你回津南的时候，可以带上沅沅一起去。”
周沅嘴里虽然娇嗔的喊了声妈，但目光却也含羞带怯的放在裴渊身上。
说实话，裴渊的条件实在好，如果他愿意带她回津南的话。
周沅看着裴渊的眼光，忍不住雀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