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警报仍在嘶鸣，潘宇霆的腕表突然弹出全息投影。
曾晓婉盯着那串蛇形代码，太阳穴突突首跳——三天前的幻象里，同样的代码曾缠绕着整座燃烧的写字楼。
“西北三十公里是生物实验室。”潘宇霆扯开领带缠住她渗血的手掌，军靴碾过满地碎玻璃，“老周十分钟后到，你……”
“我能看见更多。”曾晓婉按住嗡嗡作响的婚戒，水晶切面正将满地狼藉折射成支离破碎的影像。
那些幻象碎片里不仅有实验室爆炸的画面，还有潘氏集团的财务报表在火中翻卷。
当防弹车冲进暴雨时，潘宇霆的平板电脑己经调出近三年账目。
雨水在车窗上划出银色轨迹，曾晓婉忽然抓住他小臂：“第七页折旧费，小数点后第二位有问题。”
财务部主管赵明辉推金丝眼镜时，镜片闪过转瞬即逝的慌乱。
潘宇霆将报表摔在胡桃木办公桌上，震落了青铜镇纸雕刻的貔貅。
“潘总这是怀疑我做了二十年假账？”赵明辉用钢笔尖戳着报表上被红笔圈出的数字，“固定资产折旧率浮动0.03%，连税务稽查都……”
曾晓婉的婚戒突然发烫。
她看见男人西装内袋里藏着瑞士银行的U盾，虚拟屏上的篡改程序正在覆盖原始数据。
剧烈的头痛让她踉跄着扶住保险柜，金属柜门映出赵明辉后颈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
“现在打开你的加密云盘。”潘宇霆解开战术腰带拍在桌面，六枚微型数据破解器自动吸附在电脑接口，“或者我请网络安全部用军级解码器拜访你家别墅？”
当虚拟屏弹出篡改记录时，赵明辉的傲慢终于裂开缝隙。
曾晓婉注意到他摸向智能腕表的动作，突然将半杯冷咖啡泼在感应区。
滋滋作响的短路声中，潘宇霆的军用手套己经钳住对方试图销毁证据的手指。
“你书房第三块地砖下的保险箱，”曾晓婉按住剧痛的太阳穴，读取到男人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用你女儿生日当密码。”
潘宇霆打电话叫保安时，曾晓婉险些被突然爆发的记忆洪流掀翻。
她看见更多戴着蛇形徽章的人在暗处转账，跨国流水像毒蛇般钻进不同账户。
婚戒切割面将吊灯折射成血色光斑，在她掌心烫出焦痕。
“撑住。”潘宇霆扯下领带裹住她流血的手掌，温热的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睫毛。
这个总是冷硬如刀的男人，此刻托住她后颈的掌心居然带着轻颤。
他们在午夜的地下停车场截住企图逃跑的赵明辉。
当潘宇霆用军靴踩碎对方藏在车里的最后一个U盘时，曾晓婉正扶着集装箱剧烈干呕。
她读取到太多肮脏交易，那些记忆碎片像毒刺扎进神经。
“他后颈的纹身……”曾晓婉擦掉嘴角血丝，看着押送车红蓝警灯刺破雨幕，“和幻象里引爆实验室的人……”
潘宇霆突然扳过她的脸。
防弹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拇指抹去她鼻尖沾着的机油，这个动作比任何情话都令人心惊。
曾晓婉听见他战术腰带里的电磁脉冲器还在嗡嗡作响，就像他们同样紊乱的心跳。
三天后的董事会上，当潘宇霆将证据链拍在投影仪前，曾晓婉正盯着财务报表上的某个海外账户。
头痛再次袭来时，她看见幻象中那个蛇首人正在瑞士雪山深处敲击键盘，每笔转账金额都精确到灾难发生所需的经费。
“下周的跨国审计……”潘宇霆在散会后扯松领带，却发现曾晓婉正用口红在落地窗上画出一串坐标。
夕阳将那些数字染成血红色，恰好与他掌心的旧伤疤重叠。
曾晓婉按着狂跳的婚戒转头，看见男人解开袖扣的手臂青筋暴起。
那些追踪到慕尼黑的流水记录还锁在保险柜里，而潘宇霆己经拨通了军用卫星的加密频道。
潘宇霆将瑞士信贷的流水记录投影在防弹玻璃上，猩红色标记的金额在曾晓婉的瞳孔里扭曲成蛇信子。
她按住抽痛的太阳穴，水晶婚戒将数据折射成三组经纬度坐标——慕尼黑、开普敦、新加坡，每个地点都对应着幻象中蛇首人接头的码头。
“查这三个港口的冷链运输记录。”潘宇霆把加密U盘插进战术腰带，军靴踏过满地散落的财务报表，“我要他们过去五年所有集装箱编号。”
曾晓婉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当男人衬衫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她读取到军用卫星刚传回的加密画面：三艘印着潘氏标志的货轮正驶向公海，甲板集装箱的电子锁泛着幽蓝冷光。
“货舱温度显示零下二十度，”财务总监颤抖着声音指着平板，“但热感成像……”
潘宇霆突然扯开领口，金属纽扣崩落在地。
他对着智能腕表怒吼时，喉结在绷紧的颈线上滚动：“立刻切断那三艘船的自动驾驶！告诉海关总署，我亲自带突击队登船检查！”
深夜的指挥中心充斥着全息键盘的敲击声。
曾晓婉扶着数据控制台，看见跨国组织的转账记录在虚拟屏上疯狂增加。
那些数字每跳动一次，她戒指切割出的光斑就在视网膜上烧出新的灼痕。
“潘总，黑市情报商要价三千万。”助理捧着量子通讯器，“对方要求军用级……”
“给他。”潘宇霆扯掉缠在曾晓婉掌心的领带，新鲜的血渍在真丝面料上晕开暗花，“再联系慕尼黑军火库，准备二十套热切割装备。”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防弹玻璃，曾晓婉正盯着新加坡码头的监控画面。
她读取到集装箱里生物试剂的刺鼻气味，头痛欲裂的神经末梢突然炸开幻象——戴着蛇形徽章的白大褂，正在输入最后的引爆密码。
“密码是圆周率后九位！”她呼喊着扑向操作台，婚戒在水晶键盘上烙出青烟。
潘宇霆的军用手套己经按碎警报器。
他对着卫星电话咆哮时，曾晓婉看见男人后颈暴起的青筋浸透冷汗：“拆弹组用钚238同位素检测！所有人员撤到三海里外！”
刺耳的警报声中，跨国组织的虚拟账户开始疯狂转移资金。
曾晓婉跪坐在满地数据线里，婚戒折射出的血色光斑正拼凑出某个商业帝国的轮廓——二十三家上市公司，五座海外实验室，还有正在董事会上鼓掌的政要。
“查到幕后控股人了吗？”潘宇霆掐灭第七支烟，火星坠落在战略地图的南海区域。
助理突然冲进来时，量子电脑正弹出瑞士银行的警告信。
潘宇霆盯着全息投影里突然切断的合作协议，拳头砸在钛合金桌面上发出闷响：“立刻接通马尔斯集团的视频会议！”
曾晓婉读取到男人压抑的暴怒。
她看着投影里马尔斯集团首席执行官机械地整理袖扣的动作，忽然按住潘宇霆青筋暴起的小臂：“他在看提词器，右耳戴着骨传导耳机。”
“终止合作需要支付二十亿违约金。”潘宇霆解开袖扣露出小臂上的枪伤，那道疤痕正对着对方的瞳孔，“或者我现在就把三年前阿尔卑斯山雪崩的救援记录交给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视频突然黑屏的瞬间，曾晓婉的婚戒迸出火星。
她看见幻象中跨国组织的蛇首徽章正在马尔斯集团标志背后游动，那些转账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
“准备专机。”潘宇霆扯下沾着机油的战术外套，露出腰间漆黑的电磁脉冲枪，“我要当面看看，究竟是谁在操控这场木偶戏。”
暴雨敲击着湾流G650的舷窗时，曾晓婉正用口红在安全带上写满坐标。
她读取到潘宇霆军装内袋里的股权转让书，那些条款在戒指折射下显露出隐藏的蛇形水印。
当飞机降落在苏黎世私人跑道，十二辆防弹车组成的车队早己围住航站楼。
潘宇霆握紧曾晓婉渗血的手掌，军靴踏过满地湿漉漉的霓虹灯倒影。
“记住，”他推开镶着蛇形把手的玻璃门，声线裹着阿尔卑斯山的寒雾，“不论发生什么都别摘婚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