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广播尖锐地响起登机提示,那声音在嘈杂的机场大厅里格外刺耳。
潘宇霆的私人手机突然在西装内袋剧烈震动,震动声在寂静的候机区域格外明显。
曾晓婉清晰地看见他颈侧青筋猛地跳了两下,他紧攥着手机,黑色手机外壳被攥出细密裂痕,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潘氏股票半小时前跌停。”证券部总监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那声音带着焦虑和急切,“北美分公司刚接获消息,蓝海资本正在收购我们下游三家代工厂。”
曾晓婉指尖无意识着双鱼佩残片,青铜锈迹粗糙的触感在掌纹间泛起温热,那温热缓缓地传递到她的手心。
她望着丈夫侧脸投在落地窗上的倒影,在明亮的玻璃反射中,那轮廓比三个月前削瘦了半寸,显得更加坚毅。
潘宇霆突然转身把登机牌塞进她手里,动作干脆而急切:“让老陈先送你去夏威夷。”
“你忘了我的超能力有效期延长到六小时了?”曾晓婉笑着摘下防晒帽,那珊瑚色丝带轻柔地缠住他袖扣,触感顺滑。
“上周刚用三小时帮你找出财务部的内鬼。”
潘宇霆和曾晓婉迅速做出决定,他们立刻赶往潘氏总部。
当他们到达时,己经是深夜。
深夜的潘氏总部36层,中央空调出风口飘着拿铁浓郁的香气,那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
曾晓婉抱着柔软的羊毛毯,羊毛的细腻触感让她感觉温暖,她蜷在会客区沙发上,看着投影幕布上的数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数据滚动的声音“沙沙”作响。
潘宇霆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金属袖扣在会议桌沿磕出清脆的细响。
“蓝海资本注册地在开曼群岛。”法务总监敲着键盘,键盘敲击声有节奏地响起,“实际控股人通过二十七个空壳公司交叉持股,最终受益人显示是……”他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动作略显慌乱,“圣心孤儿院基金会?”
曾晓婉手边的檀木盒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那声音打破了会议室的寂静,盒盖缝隙溢出青铜色雾气,雾气带着一股淡淡的金属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潘宇霆猛地按住她要去开盒的手,掌心肌肤相触的瞬间,一股温热的触感传来,曾晓婉突然看见他记忆里闪过白大褂女人后颈的蜂鸟纹身。
竞标会当天,冷雨淅淅沥沥地飘落,打在地面上发出“滴答”声。
曾晓婉将双鱼佩残片穿成项链藏在丝巾下,挽着潘宇霆踏进会展中心时,感应门禁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尖锐得让人耳膜生疼。
蓝海资本的代表从旋转楼梯走下,银色西装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翻领上别着蜂鸟造型的钻石胸针,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
“潘总带着太太来参加并购案答辩?”男人用钢笔尖戳着竞标书封面,钢笔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声,“听说贵司最新研发的智能芯片……”他突然倾身压低声音,声音带着一丝挑衅,“防得住EMP电磁脉冲吗?”
潘宇霆解开西装扣子落座,腕表投影出全息数据模型,模型闪烁的光芒照亮了周围。
曾晓婉感觉颈间玉佩开始发烫,那热度逐渐升高,让她有些不适。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她的神经高度警觉,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当她望向蓝海资本席位的助理时,突然捕捉到一串杂音般的情绪波动——那人在反复回想某个酒店房间号。
“我们的抗干扰技术基于敦煌星图算法改良。”潘宇霆点击空中某颗闪烁的光点,整个会场的照明系统突然暗了两秒,黑暗中人们发出轻微的惊呼声。
二十七个代工厂的实时生产画面穿透数据迷雾,在墙壁投射出流动的光斑,光斑闪烁不定。
评审席传来低呼,声音中带着惊讶。
曾晓婉看见蓝海代表攥碎了钢笔,钢笔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墨汁顺着指缝滴在蜂鸟胸针上,将钻石染成诡异的靛蓝色,那颜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她借着整理裙摆的动作按住玉佩,青铜锈迹粗糙的触感正悄然爬上锁骨,带来一丝凉意。
竞标会顺利结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期待着晚上的庆功宴。
当晚庆功宴的香槟塔旁,香槟酒的气泡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潘宇霆忽然扯松领带,动作有些烦躁。
“孤儿院档案显示,1998年有批孩子被海外机构收养。”他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停在某张扫描件模糊的印章图案上,“这个拉丁文缩写,和蓝海资本董事会的……”
此前,曾晓婉在更衣室时,就故意对着镜子摆弄那块伪造的过敏痕迹,还时不时皱眉,似乎很在意的样子。
此刻,曾晓婉的防晒披肩突然滑落,露出后颈一小片发红的皮肤。
潘宇霆的质问卡在喉间,他想起今晨更衣室里,妻子对着镜子往那里贴肤色胶布的模样。
“监控显示蓝海的人昨晚潜入过研发中心。”安保主任突然举着手机冲过来,脚步急促,“但他们连门禁系统都没触发……”
雨滴砸在宴会厅玻璃穹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曾晓婉颈间的玉佩持续发烫,那热度仿佛要灼伤皮肤。
当她望向落地窗外时,恰好看见酒店后巷闪过半张脸——那人后颈纹着半枚褪色的蜂鸟翅膀。
潘宇霆的钢笔尖悬在合同签名栏上方三毫米处,会展中心穹顶的射灯突然集体闪烁,灯光闪烁的光影在地上晃动。
曾晓婉颈间的双鱼佩毫无征兆地发烫,青铜纹路在皮肤上烙出淡红色印记,那印记带着微微的刺痛。
“潘氏集团近三年偷税漏税的证据!”蓝海资本的代理人将牛皮纸袋重重地摔在签约台上,发出“砰”的一声,泛黄的账页像枯叶般散开,纸张飘落的声音沙沙作响。
摄像机镜头立刻转向审计报告里标红的数字,记者们的话筒撞在防弹玻璃隔断上,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潘宇霆按住曾晓婉微微发抖的手腕,那微微的颤抖通过手心传递过来,他发现她睫毛在急速颤动——这是发动能力的征兆。
监控屏幕适时亮起,显示昨夜有蒙面人潜入财务部主机房,安全系统竟毫无反应。
“这不是普通黑客。”曾晓婉压低声音,指尖划过账本边缘,纸张的粗糙触感让她的指尖有些刺痛。
三小时前她刚见过这份文件的电子版,此刻纸质版却多出两处模糊的水印,形状酷似蜂鸟翅膀。
当蓝海代表第三次强调“慈善捐款流向境外空壳公司”时,曾晓婉突然站起身。
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闪过微光,那微光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这是与圣心孤儿院线人约定的求救信号。
“第十页第三栏的物流单号。”曾晓婉将平板电脑转向公证处,“去年今日潘总正在迪拜参加人工智能峰会,这些所谓走私单据上的法人签名……”她放大扫描件边缘的防伪纹路,“用的是上周才启用的新公章模板。”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气声,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赞叹。
潘宇霆看着妻子在投影幕布前走动,珊瑚色裙摆扫过那些伪造的汇款记录,裙摆飘动的声音轻柔悦耳。
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她蜷缩在会客区沙发上的模样——那时她读取他人情绪还只能坚持十分钟。
蓝海代表突然冲向安全通道,却被曾晓婉提前安排的特勤按在消防栓旁。
他后颈的蜂鸟纹身在挣扎中显露,与潘宇霆记忆里的白大褂女人完全重合。
“多亏陈会计保留的原始凭证。”曾晓婉从檀木盒取出U盘时,青铜雾气在公证仪器上凝成三维账目模型,模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她今晨故意在更衣室露出伪造的过敏痕迹,正是为了诱使对方调虎离山。
当警方带走蓝海团队时,潘宇霆在合同签下最后一笔。
他指腹擦过曾晓婉锁骨上的红痕,那红痕还有些温热,发现双鱼佩的锈迹褪去大半,露出内里流转的星云纹路,那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深夜的私人飞机上,曾晓婉打开香槟,香槟酒的泡沫溢出瓶口,发出“滋滋”声,却倒在了地图册上。
泛黄的敦煌星图在酒液浸润下浮现新的坐标,与她梦中见过的青铜祭坛完美重叠。
潘宇霆扯开领带轻笑,露出衬衫内侧暗袋里的同款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