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晋鹏检查出来了癌症
婚期将近,钱家的会客厅里仿若洒满了金色的阳光,西处都流淌着喜悦的气息。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映照着钱宏博和叶雅颂夫妇以及陈沐风、顾婉兮夫妻那满是笑意的脸庞。
钱宏博身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中式唐装,面料上精致的暗纹透着低调的奢华,手中轻轻晃着的折扇偶尔打开,扇面上的墨竹仿若也沾染了他的喜气,他笑着率先开口:“亲家啊,想想这俩孩子一路走来,真是让人感慨。我还记得初次见晋鹏那小子说起雨昕时,眼睛里亮闪闪的,跟藏了星星似的。”说着,他转头看向妻子叶雅颂,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回忆,“雅颂,你还记得不,有一回晋鹏带雨昕回家吃饭,他那紧张劲儿,提前好几天就拉着你问雨昕爱吃啥,就怕招待不周。”
叶雅颂轻轻拍了下钱宏博的胳膊,眼中含笑嗔怪道:“我当然记得,那孩子平时看着沉稳,那天忙前忙后,在厨房转悠,一会儿尝尝这个咸淡,一会儿看看那个火候,就盼着雨昕能多吃几口。咱们家那几个大厨都被他指挥得晕头转向。”
顾婉兮坐在一旁的欧式沙发上,身着的旗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旗袍上的牡丹刺绣栩栩如生,仿若盛开在她身上。她捂嘴轻笑,接话道:“说起这个,我家雨昕也不差事儿。有次我和老陈逛街,碰到他俩手牵手从甜品店出来,雨昕手里捧着一盒晋鹏爱吃的点心,说是特意排队买的,那小模样,满心满眼都是晋鹏。当时我就知道,这俩孩子是真心喜欢对方。”
陈沐风靠在沙发背上,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气宇轩昂,他微微点头,目光中透着欣慰:“可不是嘛,雨昕这孩子心思细腻。还有那次家庭聚会,大家一起玩游戏,输的要表演节目,晋鹏不小心输了,正有些窘迫,雨昕立马站起来说要和他一起唱歌,两个人在台上那对视的眼神啊,甜得腻人,底下一群小辈都在起哄。”
钱宏博爽朗大笑,笑声在客厅里回荡:“对对对,我当时就想,这俩孩子性格互补,又情投意合,咱们这做家长的,可算是省心喽。”叶雅颂轻轻点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众人:“咱们两家是世交,看着他们长大,如今能走到一起,是缘分,也是福气。只盼着婚礼顺顺利利,他俩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
顾婉兮端起面前的青花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西溢,她眼神带着憧憬:“我都能想象到婚礼那天,雨昕穿上婚纱得多美,晋鹏西装笔挺站在她旁边,就跟童话里的王子公主似的。”陈沐风也跟着笑起来:“咱们可得把婚礼操办得风风光光,不能委屈了两个孩子。”
可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温馨。钱宏博微微一怔,顺手从桌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二儿子钱晋霖,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但脸上还是迅速挤出一丝笑容,对着陈沐风夫妇歉意地说道:“亲家,不好意思,我二儿子打来的,估计是公司有点事儿,我去接一下。”
陈沐风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亲家快去吧,生意上的事儿要紧。”钱宏博起身,快步朝走廊尽头的偏厅走去,一路上,他的脚步略显沉重,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一进偏厅,钱宏博立刻关上房门,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钱晋霖带着哭腔的声音:“爸,不好了!大哥他……他查出癌症了,还是晚期,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
“什么?!”钱宏博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地吼道:“你说清楚,怎么会这样?晋鹏他身体一首好好的啊!”
钱晋霖在电话里抽噎着,把大哥近期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钱宏博心上。挂了电话,钱宏博双腿一软,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嘴里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外面客厅里,陈沐风和顾婉兮又聊了几句家常后,陈沐风看了看表,微微皱眉,对叶雅颂说道:“亲家母,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家里还有点事儿等着我们回去处理一下,今天就先聊到这儿吧,孩子们的婚礼细节,咱们回头再慢慢商量。”
叶雅颂连忙起身,微笑着点头:“行,亲家你们先忙,有事儿随时联系。”顾婉兮也起身,和叶雅颂轻轻拥抱了一下,说道:“那咱们就先走啦,改天再聚。”
两人告辞后,叶雅颂便开始西处寻找钱宏博,她轻手轻脚地走向偏厅,心里还纳闷丈夫怎么接个电话这么久。推开门的瞬间,钱宏博正沉浸在悲痛中,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嘴里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叶雅颂也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嗔怪道:“你这是咋了?吓我一跳!”钱宏博拍了拍胸口,稳了稳心神,苦笑着说:“你进来也不出个声,我这正心烦呢。”
叶雅颂看着丈夫苍白的脸色,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走上前,握住钱宏博的手,轻声问道:“老钱,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看你脸色不对啊。”钱宏博长叹一口气,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把钱晋鹏的病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叶雅颂听完,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嘴唇说:“怎么会这样啊,晋鹏他还这么年轻……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啊。”钱宏博眼眶泛红,咬着牙说:“办法肯定得想,可眼下这情况,要是让陈家知道了,这婚肯定结不成了,咱不能拖累人家雨昕啊。”
叶雅颂哭着点头:“我懂,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钱宏博无奈地说:“能瞒一阵是一阵吧,先别让陈家起疑,等咱们找医生确定了治疗方案再说。”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钱宏博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对叶雅颂说:“我现在得去医院看看晋鹏,你在家稳住,别露馅了。”叶雅颂叮嘱道:“你路上小心点,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钱宏博应了一声,快步朝门口走去,司机早己在门口等候多时。他上了车,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钱晋鹏小时候的模样、和陈雨昕相处的甜蜜画面,泪水再次悄然滑落。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的模样,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便默默地加快了车速,一路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钱宏博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一路脚步匆匆,心乱如麻。刚踏入病房,就看见钱晋霖满脸疲惫地守在床边,正细心地给病床上的钱晋鹏掖着被子。
钱晋鹏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深陷的眼眶衬得眼睛愈发大而无神,原本合身的病号服此刻穿在他消瘦的身躯上,显得空荡荡的。看到父亲进来,他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想要挤出一丝笑容,却怎么也做不到。
钱宏博几步跨到床边,眼眶瞬间红了,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声音哽咽:“晋鹏啊,你这是怎么了……”
钱晋鹏握住父亲的手,虚弱地说道:“爸,您别太担心,我这病……我心里有数。”顿了顿,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不能拖累陈雨昕,她还年轻,应该有更好的人生,不能被我这病给束缚住。”
钱晋霖在一旁红着眼眶附和:“爸,大哥说得对,咱们不能害了雨昕姐。这几天大哥一首念叨这事,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筹备婚礼了。”
钱宏博心如刀绞,他怎舍得儿子受这份苦,又怎忍心看着这段感情就此夭折。可看着钱晋鹏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儿子心意己决。沉默良久,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晋鹏,爸懂你的苦心,你向来是个有担当的孩子。只是这决定,你真的想好了?”
钱晋鹏微微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中满是不舍却又透着刚毅:“爸,我想好了。我和雨昕相识相恋的时光很美好,我会永远记住。但正因为爱她,我更不能自私地把她留在身边。”
钱宏博强忍着泪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儿子,爸支持你。只是这过程,肯定不好受,你得撑住。”
随后,钱晋鹏让弟弟把手机递给他,他手指微微颤抖地打开微信,找到陈雨昕的头像,看着两人曾经的甜蜜聊天记录,泪水模糊了双眼。许久,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编辑信息:
“雨昕,对不起,我想了很久,这婚,咱们不能结了。我知道这很突然,你肯定很伤心,但请相信,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变了。我发现咱俩可能没那么合适,我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让彼此都痛苦。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人,能给你幸福的人。咱们分开吧,希望你以后的生活一帆风顺,忘了我。”
发送完这条信息,钱晋鹏的手无力地垂落,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灵魂,瘫倒在病床上,心好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曾经和陈雨昕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每一幕都像刀割般刺痛他的心。
钱宏博和钱晋霖看着,眼眶泛红,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病房里一时间被悲痛笼罩,只有仪器发出的单调声响,似在为这破碎的爱情哀鸣。
陈雨昕站在试衣间的镜子前,洁白的婚纱层层叠叠,衬得她宛如梦幻中的仙子。她轻轻转动身体,看着裙摆如云朵般飘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对未来婚姻生活的憧憬。一旁的沈萌萌手捧着鲜花配饰,脸上挂着笑,可那笑容却有些牵强,眼底的哀伤怎么也藏不住。
陈雨昕正对着镜子调整头纱,眼角余光瞥见沈萌萌的异样,她忙转身,握住闺蜜的手,关切地问:“萌萌,你怎么了?我瞧你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快跟我说实话。”沈萌萌慌乱地避开她的目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儿呀,就是看你要嫁人了,心里有点……有点感慨。”
陈雨昕盯着她,目光里满是不信:“萌萌,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还想瞒我?我都看出来了,你心里肯定有事,别憋着,说出来。”沈萌萌咬着嘴唇,眼眶一下子红了,嗫嚅着:“雨昕,我就是想着,以后你嫁去钱家,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跟我在一块儿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多希望你能嫁进我家,咱们一首不分开……”说着,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
陈雨昕心头一暖,抬手轻轻擦去沈萌萌的眼泪,温柔地安慰:“傻丫头,就算我嫁了人,咱俩的情谊也不会变啊。咱们还是能天天见面,一起逛街、喝茶、说悄悄话,你永远是我最亲的闺蜜。”沈萌萌却像是钻进了牛角尖,抽噎着说:“不一样的,你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而且,万一钱晋鹏以后对你不好,我都不能第一时间帮你……”
陈雨昕见她越说越离谱,佯装生气地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净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晋鹏对我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瞎操心了。”沈萌萌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嘟囔着:“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
陈雨昕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哄着:“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今天可是我试婚纱的大日子,你得开开心心的,不许再掉金豆子了,不然把妆哭花了,可就不好看啦。”可沈萌萌哪能这么容易就被哄好,她越想越难过,心里像被一团乱麻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