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宣凛就把田院判叫来训斥了一顿。
田院判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药方交了出来,还不忘叮嘱着:“皇上服用后若是有不适,可千万记得叫微臣来看看啊....”
刘顺德和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
夜里。
妧卿沐浴更衣后坐在榻上给自已涂着丹蔻。
修剪得尖细粉白的指甲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愈发衬得纤柔的手指白皙莹润。
绿萝给她画上了小小的花样,好看极了。
妧卿举着自已的手在烛光下欣赏着,由衷地赞叹:“你的手可真巧。”
绿萝笑道:“奴婢的父亲是画师,以前在家中时,奴婢也喜欢跟着父亲画些小玩意儿。”
“娘娘若是喜欢,奴婢明日再给您画新的。”
两人说话间,玉琴守在门边,远远的看见銮舆停在了昭鸾殿宫门处,忙跑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妧卿赶紧拉过被子将自已盖严实,绿萝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趁男人进来前退了出去。
宣凛走进来的时候,便发现殿中只点了几盏散发着微弱光亮的蜡烛,女子侧躺在小木榻上,背对着他,似乎还在生气。
宣凛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环视了四周一圈。
桌上瞧着干净,但是一旁柜子上的染料摆得歪七扭八,还有些小碎屑遗留在桌面。
女子紧闭着眼,但扑闪的羽睫像把小扇子似的。
还有她露在外边的手指,指尖红红的,上边的丹蔻都还没干透。
男人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走上前坐在了床沿边。
“这么早就睡了?”
他今日特意喝了避子汤,奏折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天一黑就来了昭鸾殿。
谁知这小姑娘还在生气昨日的事。
宣凛俯下身,微凉的指腹轻轻揉捏着她小巧的耳垂,带来微微的刺痛和酥麻感。
妧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装睡也装不下去了,掀开被子气呼呼地坐了起来。
她杏眸一横,娇哼道:“皇上来做什么?”
都不要她侍寝,还来干什么?
宣凛瞧着她明显是不高兴的模样,可那娇俏的小表情却让人格外心痒难耐。
他拉住女子的胳膊,将人带到怀中:“朕好心体谅你,没想到卿卿却不领情。”
妧卿生气地嗔了他一眼:“那皇上便开开恩,以后日日都要体谅臣妾。”
说着她就把人推开。
宣凛失笑,从身后拥住她:“那可不行。”
他贴得极近,说话间那微弱的热气洒在女子耳畔,妧卿更气了。
不做就别撩拨她!
宣凛抱着闷闷的女子轻声哄着,握着她纤纤如玉的手指把玩着。
妧卿突然感受到男人紧绷的下腹,莫名气消了一些。
看来自已并没有失去吸引力。
她故意在他怀中动了动,眼神中闪过一些狡黠,转身搂住她的脖子:“皇上您瞧,臣妾今日做的丹蔻好看吗?”
宣凛额间青筋若隐若现,他握着女子的指尖亲了亲:“好看。”
上边画着的是一对并蒂莲花,枝蔓交颈缠绵。
“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
宣凛蓦然轻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将诗句念得缠绵悱恻。
妧卿眨了眨眼,没听懂。
宣凛从一旁拿过染料和纸笔,三两下就勾勒出一对并蒂莲。
妧卿睁着眼瞧了会儿,总觉得这形状有些奇怪。
好像一对...
妧卿小脸一红,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已思想太肮脏...
不知不觉间,宣凛已经将她的外衫剥去丢在了地上,女子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寝衣。
透过水红色的布料,白皙纤瘦的腰肢若隐若现。
宣凛喉间微动,突然觉得这并蒂莲若是画在她白皙的腰背上...
不知有多撩人。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在身上画这些缠绵悱恻的花样,那是一些青楼女子的做派,更有甚者,会在身上刺青,用于取悦男人。
便是想想,他都觉得有些不尊重妧卿。
妧卿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心里发誓,今夜一定不能让他跑掉。
她转过头看着男人,娇娇的声音中带着勾人的气息:“皇上今夜别走,也看一看臣妾身上的并蒂莲花...”
寝衣顺着娇嫩的肌肤滑落在地。
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
妧卿搂住他,愈发贴近了男人,仰着带着薄红的小脸去吻他。
一双澄澈的杏眸中满是单纯无辜,可眼波流转间又是撩人的妩媚。
妩媚,清纯,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却能恰到好处地融合在女子身上。
让人欲罢不能。
宣凛呼吸重了些,握着她腰肢的指节泛着青白。
没等妧卿再语出惊人,突然腰间一股大力,在她的惊呼声中,男人掐着她的腰将人抱到自已腿上,低头狠狠吻住了她。
“唔...”
娇弱的身躯贴在男人健壮滚烫的胸膛上,妧卿素来不是他的对手,一下子就被他夺去了神思。
禁欲许久的男人精力好得可怕,就着这个姿势,在小木榻上就要了她两次。
随即抱起娇弱无力的女子放在床上,又俯身上去...
外边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点点雨珠滴落在窗台上,雨声中夹杂着女子耐不住地娇泣声...
粉色的帷幔晃动了整晚,一只白皙的胳膊从床帏中伸出,纤白的手指紧紧攥住帷幔的一角,半晌后又无力的松开...
妧卿像是被狂风暴雨肆虐了一整夜的娇花,蔫蔫地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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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自朱彝尊《沁园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