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神彻底招架不住了,她再也顾不上院长和师父的威仪,猛地一跺脚,留下一句细若蚊呐、带着哭腔的“我……我先去休息了!”,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推开居所的门就冲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仿佛要将外面那令人羞窘的一切彻底隔绝。
留下门外面面相觑、表情各异的三人。
曹大器摸了摸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是化不开的宠溺笑意。
颜如玉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看向曹大器的眼神,却多了一份复杂的审视。
颜无瑕则气鼓鼓地瞪着曹大器,小嘴撅得能挂油瓶,仿佛在无声控诉:“曹哥哥!你不会把师父给……了吧?哼!”
······
颜洛神卧室的门“砰”地关上,留下门外一片诡异的寂静。
颜洛神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最后那句带着哭腔的话,无疑坐实了颜如玉的猜测,也让颜无瑕彻底明白了昨夜发生了什么。
颜无瑕气鼓鼓地瞪着曹大器,大眼睛里水汽氤氲,混合着被“背叛”的委屈和对师父的担忧:“曹哥哥!你……你太过分了!你把师父怎么了?!她……她都哭了!” 她虽然也喜欢曹哥哥,但师父在她心中地位无比崇高,看到师父如此失态,她本能地护短。
颜如玉则抱着双臂,清冷的眸子如同利剑般审视着曹大器,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师弟,看来昨夜在文澜楼顶楼,你与师父‘交流’得很深入啊?深入得……连师父的称谓都省了?” 她刻意加重了“交流”二字,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紧闭的房门。
曹大器看着颜如玉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妙,不会是玩脱了吧!
颜洛神那性子,清冷又极重颜面,尤其是在两个徒弟面前。今天这尴尬局面要是处理不好,让她觉得在徒弟面前威严扫地,羞愤难当,以后别说温存了,恐怕连亲近的机会都渺茫。必须立刻、马上、完美地“圆”回来!
曹大器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正气凛然、略带无奈的表情,仿佛背负着巨大的委屈。他先是对着颜无瑕,露出一个安抚的、带着兄长般宠溺的笑容:“无瑕师妹,你先别急。师父……她没事,她那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 颜无瑕一愣,连颜如玉都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没错!” 曹大器斩钉截铁,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动,“你们也知道,师父身为院长,心系大夏文运,日夜操劳。昨夜在文澜楼顶楼,我们并非……咳,并非你们想的那样。” 他故意停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眼神坦荡地迎上颜如玉探究的目光。
“那是怎样?” 颜如玉追问,语气咄咄逼人。心中却是冷笑。“你就编吧,看你能编出什么理由!”
“昨夜,我与师父在顶楼,是为了参悟那些先贤真迹!” 曹大器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你们想想,文澜楼顶楼汇聚了多少文道本源?师父她……她卡在超品瓶颈己久,昨夜在感悟文道真意时,忽有所感!那是触及大道根本的顿悟啊!”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尤其是颜如玉。见颜如玉眼神微动,还以为是对这个说法产生了兴趣,他立刻趁热打铁,语气更加恳切,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后怕:
“顿悟之机,稍纵即逝!师父她全力冲击,文气激荡,心神剧震!当时情况万分危急,稍有不慎便有文宫受损之虞!你们知道的,我曾经在文澜楼写过洛神赋,当时沟通了天地异象,产生了洛神虚影,当时虚影一分为二进入了我和师父的体内,因此我就利用洛神虚影,我……我在一旁全力护法,以自身文气引导,利用两人体内的洛神虚影互相吸引,助师父稳定心神,梳理那狂暴的道韵!” 曹大器说得煞有介事,仿佛昨夜真的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护法大战。
“师父她……冲击瓶颈成功了?” 颜无瑕被这“惊险”的剧情吸引,暂时忘了委屈,关心地问道。
“功……功成大半!” 曹大器一脸“侥幸”地拍着胸口,“虽未能完全突破,但也窥得了更高境界的门径,文气更加精纯凝练!这对师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她方才……那是喜极而泣!是激动!是劫后余生的感慨!”
他巧妙地解释了颜洛神为何“哭腔”,为何“气色异常”——那是心力交瘁加上大喜过望!为何走路姿势奇怪?那是文气激荡冲击经脉所致!为何曹大器神采奕奕?那是护法成功,与有荣焉!
“至于称呼……” 曹大器看向颜如玉,眼神坦荡中带着一丝“你们误会了”的无奈,“当时师父心神激荡,文气紊乱,似乎暂时被洛神虚影主导,我若再以‘师父’相称,反而干扰她突破。情急之下,才喊的洛神,是为了让她专注于大道感悟!现在师父还没完全恢复,因此我才继续喊的洛神,这段时间,我可能要经常来帮师父“疏导”体内紊乱的文气了,这是一种……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如玉师姐,你博学多识,应当明白其中道理吧?”
曹大器一边解说着,悄悄的握着颜如玉那如玉般细腻的手,轻微起来。
他巧妙的站在了颜如玉和颜无瑕中间,再加上衣袖宽大,颜无瑕即便能看到,也仅仅是以为曹大器是在讨好师姐撒娇,并不会多想。
但颜如玉此时,心里却早己经芳心大乱。
她本就对曹大器有意思,原本看到师父早上回来的模样,心中失落酸涩,现在突然被可恶的师弟吃豆腐,心中又是恼火又是有些享受。
至少师弟现在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女人一旦碰上自己的感情问题,智商就会首线下降,曹大器深知其中的道理,因此才大胆的趁机吃豆腐。
他可是知道刚刚编的理由,在师姐这里没有任何的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