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阴云重重笼罩的冰海上,一艘破旧的俄国船只像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缓缓驶向库页岛。此时正值隆冬,凛冽的寒风如同千万把利刃,呼啸着划过海面,激起层层如刀割般的浪花。王晓岚被几个俄国兵像拖死狗一样粗暴地拽到舢板上,随后一脚踹下,他整个人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扑通”一声栽进了浅滩。
咸腥的海水瞬间像一群疯狂的小虫子,灌进了他的口鼻,呛得他眼泪首流。他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只见俄国军官伊万诺维奇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踩着他的背踏上了岸。那军靴就像两块沉重的铁板,碾得他肋骨嘎吱作响,疼得他差点昏过去。
“王先生,欢迎来到萨哈林岛。”伊万诺维奇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掉进了水里。“这里冬天零下西十度——”王晓岚强忍着疼痛,吐出半只冻僵的螃蟹,那螃蟹就像一个小小的冰疙瘩,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他没好气地说道:“知道!跟您心眼儿温度差不多!”
俄国兵们听了,顿时像一群被逗乐的猴子,哄笑起来。突然,一个俄国兵像见了鬼似的惊呼起来:“快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雪地里歪歪斜斜地刻着几个大字:“长(zhǎng)毛子滚蛋”。
伊万诺维奇的脸瞬间变得像猪肝一样红,他像一头愤怒的公牛,怒吼道:“谁写的?!”王晓岚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默默把脚从字迹上挪开,一本正经地说道:“海浪冲的……”那表情就像一个演技高超的演员,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毯子,缓缓地覆盖了整个库页岛。当晚,王晓岚和三十名中国劳工像一群被关进笼子的小鸟,被塞进了一间破旧不堪的木棚里。木棚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和霉味,让人闻了就想吐。
王晓岚冻得嘴唇发紫,双手不停地搓着冻僵的脚,就像在搓两根冰冷的胡萝卜。突然,他听到墙角传来一阵啜泣声,那声音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在哭泣。他好奇地凑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劳工正满脸泪痕,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哭啥?”王晓岚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就像一阵温暖的春风,“想家了?”那年轻劳工摇了摇头,举起半块发霉的列巴,那列巴就像一块长满了绿色青苔的石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哽咽着说道:“想死……俄国人给咱吃狗食……”
王晓岚眼睛突然一亮,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盏明灯。他笑着说道:“列巴好啊!”说着,他掰下一块塞进嘴里,那发霉的味道瞬间在他口中散开,他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鼓起腮帮子一吹,霉斑像一群小小的雪花,扑簌簌地飞起来,在月光下竟神奇地拼出个“长”字!
“神了!”劳工们像一群惊讶的小麻雀,惊呼起来。“这叫‘长(g)毛面包’。”王晓岚压低声音,像一个神秘的魔术师,“明晚俄国佬让咱们唱歌,都跟我学……”
次日,太阳像一个被冻得通红的大苹果,懒洋洋地挂在天空。收工后,伊万诺维奇像一个喝醉了酒的无赖,拎着一瓶伏特加,摇摇晃晃地闯进了工棚。他满脸通红,酒气熏天,大声喊道:“中国人!唱俄国歌!不然没饭吃!”
王晓岚像一只胆小的老鼠,颤巍巍地举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会唱《喀秋莎》……”伊万诺维奇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灯泡,兴奋地说道:“好!唱!”
当夜,库页岛的夜空中响起了一阵破锣般的合唱:“正当酸菜炖遍铁锅~河边的苞米要收割~”那声音就像一群鸭子在乱嘎嘎,难听极了。俄国兵们起初还像一群好奇的小狗,跟着打拍子,首到听见:“姑娘像倭瓜壮实实~撩汉专找老毛子~”
“停!”伊万诺维奇气得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酒糟鼻通红,他大声吼道:“原版不是这样的!”王晓岚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委屈巴巴地说道:“音译嘛……您听——‘喀秋莎’东北话就是‘掐脖杀’……”
接着,劳工们又开始用东北方言歪唱起来,一会儿把歌词唱成“大棉袄二棉裤,里面是羊皮外面裹着布”,一会儿又唱成“俺们那嘎都是活雷锋,俺们那嘎盛产高丽参”,把俄国兵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像一群被施了魔法的木偶。
三天后,劳工们发现伙食里多了酸菜。那酸菜像一群绿色的小虫子,在碗里蠕动着。王晓岚像一个细心的侦探,扒拉着菜叶,突然瞪大眼睛——每片菜叶上都用针扎了小孔!
“是摩斯密码!”他激动得像一个发现了宝藏的探险家,塞给身边人,“快看这‘长长短短’的孔……”那劳工嚼着酸菜,含糊不清地说道:“王哥,这是俄国佬脚气踩的……”
正说着,伊万诺维奇带着日本观察员像两个不速之客,进来检查。王晓岚像一个勇敢的战士,猛地举起酸菜缸,大声喊道:“大人!这酸菜会预言!”
日本军官像一只好奇的猫,狐疑地凑近,只见王晓岚像一个熟练的魔术师,捞起菜叶排成行:“您看——长(zhǎng)条是日军胜,短(g)条是俄军胜……”
日本军官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些菜叶,就像看着一群神秘的小精灵。当晚,日军突然像一群疯狂的野兽,炮击俄军哨所——后来才知道,那军官真把菜叶当天气预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