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醉仙楼比县学堂还热闹。
王晓岚一脚踩在八仙桌上，左手拎着酒壶，右手举着把油腻腻的算盘，对围坐的七个姑娘宣布："从今天起，咱们加开算术课！"
红牌姑娘翠云正在染指甲，闻言头也不抬："王秀才，姐妹们只会算'春宵一刻值千金'，可算不来你的之乎者也。"
"错！"王晓岚"哗啦"一抖算盘，"今天教的是——怎么用算盘数俄国佬的脑袋！"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三摞铜钱，在桌上排成军阵："看好了，这一文钱就是一个哥萨克骑兵——"
铜钱突然被只涂着蔻丹的手扫走。头牌海棠翘着兰花指拈起铜钱："哟，那这点钱还不够给姐买盒胭脂呢。"
王晓岚不慌不忙又摸出把花生："那这个呢？一颗花生一个俄军军官！"
满屋姑娘顿时来了兴趣。
教学进展比预想的困难。
"姐妹们，记住公式！"王晓岚在黑板上用力写下：
杀敌数×悬赏金=赎身银子
姑娘们却集体走神——
"海棠姐，你昨晚那个客人的扳指值多少敌酋？"
"起码五个千户！"
"那我的银镯子呢？"
"顶多算个马夫..."
王晓岚不得不敲桌子："严肃点！现在做随堂测试——假设你干掉五个骑兵，俘虏三门炮，能领多少赏银？"
翠云掰着手指头忽然尖叫："啊呀！那不就是接三次张员外嘛！"
满屋姑娘恍然大悟，算术热情瞬间高涨。连扫地婆子都凑过来问："秀才，弄死个俄国厨子能抵多少柴火钱？"
下午的实操课出了乱子。
王晓岚刚画出俄军布防图，翠云就举手："报告先生！你画的这个圆圈，是怡红院的位置吧？"
"胡说什么！这是敌军炮兵阵地！"
"可这分明是刘掌柜包月的雅间呀！"海棠指着图纸嚷嚷，"你看这条线，就是他翻墙的路线！"
正吵着，门房来报："姑娘们，俄国老爷来查账了！"
屋里顿时鸡飞狗跳。王晓岚刚躲进衣柜，伊万诺维奇就带着五个哥萨克闯了进来。
俄国人狐疑地看着满桌算盘："你们在算什么？"
海棠娇笑："算军爷们赏钱呀~"
翠云补充："在算...算军爷能住几天呢~"
伊万正要发作，突然"哗啦"一声——王晓岚躲的衣柜塌了。
二十把算盘突然同时扬起。"啪啪啪"的算珠如暴雨般射向俄军，其中三颗精准打掉了伊万的假发。
"我的假发！"俄国人惨叫。
"那不是假发，"翠云捂嘴笑，"是军爷的脑袋会发光呢~"
当晚，醉仙楼挂出新招牌：
"珠算特训班：包教包会，学不会赔胭脂"
老鸨边数钱边嘀咕："早知道就该教绣花——针比算珠扎得疼。"
王晓岚蹲在房顶啃烧鸡，看着对面赌场新挂出的水牌：
明日竞猜：醉仙楼用什么退敌？
1.绣花鞋（1赔2）
2.肚兜（1赔3）
3.王晓岚的臭袜子（1赔10）
他笑着往赌场扔了块鸡骨头："明天该教她们用铜钱摆八卦阵了。"
"的算盘比大炮准，因为她们真能算出你几时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