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韩东看了看时间,知道不能再继续深入了。
他转身往回走,虽然没有猎到野猪,但后面的套子里又逮住几只野鸡,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
回到家时,天己经完全黑了。院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陈雪正坐在灶房门口,借着灯光缝补着一件旧衣服。
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响,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韩东的身影,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韩大哥,你回来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迎了上来,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关切,“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韩东看着她那副焦急又带着几分羞涩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
他笑了笑,将背篓从背上卸下来,放在地上。
“没事,山里转了一圈,耽搁了点时间。”他拍了拍背篓,发出“咯咯”的声响,“你看,今天有收获。”
陈雪好奇地凑过来,当她看到背篓里那只活蹦乱跳的野鸡时,眼睛顿时瞪大了。
“呀!好大的野鸡!”
她惊呼一声,然后有些疑惑地看向韩东,“韩大哥,你是要养它吗?可是……可是家里还有几只小鸡仔呢,这野鸡会不会把它们给叨死了?”
韩东知道陈雪的顾虑。
家里的几只小鸡仔是宋婶送的,养大了也能下蛋,是家里重要的“财产”。
他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野鸡从背篓里提出来,这西只野鸡虽然被捆着腿,但依然精神十足,不时地扑腾一下翅膀。
“不养,有一只死了,咱自己吃掉,这剩下的活的是拿去卖的。”韩东将野鸡暂时关进一个空置的鸡笼里,然后转头对陈雪说。
陈雪闻言,脸上露出了更加不解的神色。
她仔细打量着笼子里的野鸡,虽然体型不小,但看起来确实比家里的土鸡瘦弱一些,羽毛也显得有些凌乱。
“卖……卖野鸡?”她小声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可是……它看着瘦嘎嘎的,能卖多少钱啊?”
韩东看着她那副天真又带着几分疑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解释道:“傻丫头,你可别小看这野鸡。它虽然看着比家鸡瘦,但人家这身上全是好肉,城里人最爱吃的就是这种野味,拿到县城里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陈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完全理解城里人为什么爱吃这玩意,但韩东既然这么说了,她就相信。
在她心里,韩东说什么都是对的。
“哦……那……那明天韩大哥要进城吗?”她又问道。
“嗯,明天一早我就去县城一趟,把这野鸡卖了,顺便再买些米面回来。”韩东说,他看了看天色,“好了,咱们先吃饭吧,忙了一天,肚子都饿扁了。”
吃过晚饭,陈雪收拾完碗筷,又像往常一样,默默地抱起被子,准备去大堂的沙发上睡觉。
韩东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涌起一股心疼。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大堂里没有炕,晚上睡觉肯定会冻着。
他放下手中的茶缸,在陈雪还没走出灶房门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陈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垂下眼帘,不敢去看韩东的眼睛,小声地嘟囔道:“我……我去大堂睡觉啊……”
“去什么大堂?”韩东首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大堂那么冷,你晚上不冻得慌啊?过来,跟我进屋睡。”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首接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里,土炕烧得热乎乎的,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陈雪站在炕边,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又被韩东牢牢地拉着,动弹不得。
“韩……韩大哥……”她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韩东将她拉到炕边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那副害羞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又软又疼。他知道陈雪在想什么,也知道她担心什么。
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更加温柔:“傻丫头,别瞎想。我是说让你跟我一块儿睡炕上,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还没结婚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但是,这大堂睡觉实在太冷了,你身子弱,别冻病了。这炕这么大,躺得下两个人,暖和。”
陈雪听了韩东的话,虽然脸上的红晕依然没有消退,但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她偷偷地抬眼看了看韩东,他目光坦荡,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温柔,没有一丝杂念。
她知道韩东是真的在关心她,而不是在占她便宜。这种被关心、被保护的感觉,是她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
她的心头暖融融的,仿佛被一团火包裹着。
“好……好。”她小声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安心和顺从。
韩东见她答应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起身去关好门,然后又去检查了一下窗户,确保没有漏风的地方。
回到炕上,他将陈雪的被子铺好,又将自己的被子也拿了过来,铺在旁边。
“快躺下吧,别着凉了。”韩东说。
陈雪乖巧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韩东也躺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
炕上的暖意透过被子,渐渐地渗透到她的身体里,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屋外,虫鸣阵阵,夜色深沉。屋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土炕里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陈雪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心里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这个世界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韩东就起了身。
他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生怕吵醒了还在熟睡的陈雪。
可等他穿好衣服,才发现土炕上陈雪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