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追风西海游,相逢卦摊辨机由。
莫道江湖多虚妄,神机早把善恶收。
青衫侠影藏真意,巧算祸福解人忧。
且看一局闲中戏,暗引天机贯九州。
却说安金御在蓟州城内杀官斩匪以后,去到绣房把张氏跟柳月接出城去,然后护送他们去到离这里几百里地的幽州城。把她们安顿好以后,自己觉得老待着一个地方也没意思,于是采买了一些干粮吃食还有使用物品装到酒葫芦里,斜躺在马背上让墨雪自己溜达,自己则一边看着度人经活着是驱魔宝典,一边喝酒,走到哪算哪。
这一日行到一地见前面人声鼎沸出于国人基因里的习惯蹭了过去,骑在马上探头观瞧。
里边一个人,坐在一个卦摊儿上,旁边呢有这么一个白油漆刷的木头盒,里边呢有墨汁。他呢一拿着手指头蘸着墨在这个白盒盖上画画。画个螃蟹啦,画条鱼啦,画个虾画着玩。一边画着呢,嘴里还念叨着:“画山难画山高,画树难画树梢。哎,我说!他不抬头,老低头这画着画着人堆里差不多有20多人了,这才抬头:“那个,南来的北往的列位往这里一站,您别害怕啊,有人说了,你是干什么的呢?哈哈,在下我是相面算卦看八字,别着急,我可不要钱。那么说怎么不要钱呢,我是每天早上就出摊,今天一上午就挣够了,一上午挣的钱三天花不了,下午没别的没事干,咱们交朋友,我跟各位聊聊天,我奉送几项,我是绝不要钱,你看见了吗?咱们今天这个二十来位啊,别看人不多,有几位我真得跟他好好聊聊一聊,有一位呀他要发财,但是他可不知道啊,他可不知道这个财从哪儿来,就一句话,我给你指点迷津,你听我的话,这钱就到手了。还有一位正在打官司,他可是要败诉,不光败诉,还有人命牵连,两句话的事儿我跟你聊聊,我可不要你的钱,我这么一说你这么一听,你这官司反败为胜,否极泰来啊!啊,你看今天这个人不是很多,但是今天来的还是挺齐的,当中还有这么一位啊,我也是不得不说,这位大哥家里边儿不顺,他太太背着他找了情人了。嗯,有这么一位。那么说这位是谁呢?我得指给大伙儿看,哎,我现在可不能指为什么呢?人有脸树有皮,我现在一说他一害臊找地方死去了,人命牵连我不能说,但是这位马上就要走,只要他一走,我就告诉你们。”
这句话说完安金御就知道大概是啥了,这不是小神仙嘛好我还以为来什么世界了呢,原来是这啊,那前面柳月他们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事情跟上个世界三个恶鬼那个挺像都跟我来之前的案子很相似 难道说?
安金御这儿想着呢,就见人堆儿里有一个要走。突然旁边的朋友拉住他了:“站着,不能动啊,谁走谁是那个王八大爷。”
众人听着吧,人们啊围在这儿听小神仙说,这时呢人群外面打起来,谁呀?有一老大爷,七十来岁,托着这么一个紫砂的茶壶,底儿镶了一个铜底儿镶,嘴儿一铜嘴儿,盖上镶了好多铜片儿,每天弄得了热茶老拿手盘,擦的锃亮。这茶壶啊太热端不住,底下垫着一个毡子垫,没事出去玩去。人们啊都往这个圈里边挤,老头也往里边挤,夏劲天竟是光着膀子有的穿着汗衫,露着胳膊。这茶壶也往里边挤,旁边站着一小伙子五大三粗,光着膀子。”你想啊,刚沏的茶,他热啊,这壶一烫小伙子胳膊,小伙子的胳膊就烫秃噜皮了。小伙子转头说:“嚯~怎么回事啊你?”
老头也不会说话:“看看,烫着了吧?”
小伙子:“啊,是烫着了。”
老头:“我告诉你万幸,这把壶到我手里三辈儿,打我爷爷那辈儿就玩这个,我现在又使着他,真摔它没地儿找去。”
小伙子心说:那不成,你不能碰了我还说便宜话,于是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跟你没完!”
老头脑袋一伸:“往前,往脑袋来,打我!”
小神仙一瞧不能让他打起来怎么了?一打起来,大伙一乱一散了,我这买卖就干不了:“来来来来,别吵别吵啊,这小伙子别闹别闹,小伙子,来过来过来过来!”
压低的声音告诉他:“你现在很生气,你跟这个老头,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上辈子就是一条人命关系,他说你那么现在冤冤相报,你只要是一抬胳膊知道吗?他就死了,他死了,你还能好?赶紧回家,三天之内别惹祸,你一切顺遂。”把小伙子轰走。
又把老头叫过来:“这位老者,来来来来来,你手里托着的茶壶啊可是宝贝。”
老头:“那是,到我手里边己经三辈儿了啊。”
小神仙:“我刚算了算,您这个壶啊价值连城,打今儿起一天两天三天三天之内。他要飞,因为什么呢?你未必能够如果压得住,三天过后如果没有摔了,这把壶价值连城,了不起的宝贝。”
老头一听赶紧走了:“我赶紧回家找一个稳妥的地方。”
两人都走了,小神仙刚准备自己的生意开张,扭脸一看,好,刚聚起来的人群都走了。这个气啊!他正生气呢,安金御过来了:“这个你会看卦啊?”
小神仙把嘴一撇,架势装起来了啊:“那是,不灵不要钱。”
安金御:“我呢也会算卦,今天到了这里看见你了想和你切磋切磋你看怎么样?”安金御啊也是实在是无聊了,看见这个熟悉的剧情,找点事儿解闷儿。
小神仙:“(⊙o⊙),和我比算卦?”小神仙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这是来捣乱的了。”再抬眼仔细观瞧眼前就见:
这位身高足足一丈二有余,往那儿一站,好似半截黑铁塔立在人前!肩宽背厚、臂似钢梁,那臂膀抡圆了,能开三石硬弓;浑身腱子肉,疙瘩叠着疙瘩,隔着青布衣袍都能瞧出遒劲轮廓!
再看他身上这件青袍,剪裁利落,下摆扎进玄色绑腿里,走动间带起猎猎风声。腰间缠着牛皮板带,上边斜坠着一个乌黑的黑色葫芦。
他左手牵着一匹龙驹宝马,好家伙!这马足有两米开外,浑身墨缎子似的油亮,唯独西蹄踏雪,跑起来好似乌云盖雪!再细看这位爷的相貌!剑眉斜飞入鬓,恰似天边新月;双目炯炯有神,黑眼珠亮得像点了灯;西方阔口配着悬胆鼻,往那儿一站,挺胸收腹、气沉丹田,浑身上下透着股子浩然正气!
小神仙立即说道:“爷,我哪得罪您了?您说一声。”
安金御:“哈哈哈,没有啊就是想跟你比比算卦,看看谁灵。”
小神仙一看躲不过去一咬牙问道:“怎么个比法?”
安金御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咱俩互相算卦,以七天运势为准,我要是算对了,你请我喝顿酒,这银子的一半是你的,就当是你陪我切磋的报酬。要是你算对了这银子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样?”
小神仙听完眼睛都放光了:“您这话可是当真?我输赢都有钱拿?”
安金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谢您赏!”小神仙多灵的人啊,这会儿己经反应过来了,这位啊准是有钱人家的阔少,这是无聊找人解闷儿来了:“那您看是您先给我算呢?还是我先给您算?”
安金御:“我啊先给你算,你听着。明日里刚刚那个老头壶碎了,还有那个小伙子差点出事儿坐牢,你这个卦算是蒙准了,然后你这边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第三天你后边这个药铺掌柜的看着眼红会来为难你,最后你们以你的卦摊跟后边门面房打赌。在临近赌约结束的时间点回来一丢驴的老者,来找你算卦找驴,你就给指使到药店去了,老头买了两块钱药,药店掌柜的输了,恨极了老头,开的全是泻药,老头回家以后,喝了药拉稀到半夜,阴差阳错驴回来了。呵呵!那你觉得老头还能好嘛?如果要是老头吃的不是泻药,这驴还真就回不来了,你看看怎么解决?”
小神仙听完安金御的话心里就嘀咕起来了:“这是真的假的?你要说真的吧?我就是做这一行的自己知道啊,这一行全是蒙人的啊,靠话术栓人,准与不准全在话术里边。但是你要是说这是假的吧,眼前这大个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是事无巨细了。”一听安金御问话忙回道:“天机显露不难猜,该我算你了。”说完仔细打量安金御:“你异象天成,怕不是普通人家。浑身凛然正气,恐是妖魔邪祟不敢近身。还有这个……这个……”怎么了,编不出来了,为什么呢,你要是说安金御是个普通武人活着看着壮的人,说个这几天你恐有血光之灾也能对付过去,但是看人这状态,肯定是有好武艺在身,再看后边这匹马,这是一般人家能有的吗?所以不敢乱说话了。安金御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自己呢也觉得这事儿再搞下去小神仙就真下不来台了,于是哈哈一笑,两手一捏银子,就把银子捏成两半了,把其中一半拿给小神仙另一半装起来:“哈哈哈,我刚刚是跟你开个玩笑,这就当赔礼,另外我给你算的卦可是真的,你不要不当一回事儿。”说完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扬长而去。
再说小神仙这儿,事情确实如安金御所说,第三天药铺掌柜的让小神仙算卦打赌,小神仙被逼的无奈了说,今天你就开张,赚两块钱。临晚上收摊时节来一抓药的老头,小神仙心说:“嗯,老头,来了,找驴的。”
然后两人一聊天跟安金御说的分毫不差,小神仙脸都白了,最后没敢让老头随便买药 怎么了,两块钱泻药啊,这么大岁数,再吃死了算我的头上可就坏了。于是呢就让老头买了一个子儿的泻药,然后又让他买点清热败火啊,养气补血的之类的药。叮嘱老头回去以后先吃泻药,拉半夜肚子驴就回来了。老头回到家按照小神仙法子一试驴真回来了,了不得了啊,小神仙生意更火了。只是呢以后这小神仙再算卦可不敢这么草率了,真要是闹出人命自己也受不了不是。
再说安金御从这里出来躺在马背上信马由缰,又晃悠了十多天,就到了一个月的头上了。于是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拿出破界舟催动气血,只见一道金光人马皆无。
侠士闲游遇卦仙,神机妙算论前缘。
一壶浊酒观尘世,半卷奇书隐道玄。
三言点破人间局,两语拨开雾里天。
莫道闲棋无妙趣,笑看因果自循环。
第二卷完